正文005
“啊!!!謀殺啊!”
當天色剛蒙蒙亮,東麵泛出白白的魚肚皮時,刺耳淒慘的尖叫,猛然間在萬籟俱寂的小區裡劃破個口子。
霍乘星輕嘖著揉了揉耳朵,伸手鬆開了被壓在牆上的霍時景,語氣無奈又想笑,“一個擒拿而已,不至於吧。”
“不至於?”霍時景揉著酸疼的胳膊,垂眸望著霍乘星手裡沒來得及收回去的料理刀,滿臉控訴,“你說不至於???”
霍乘星順著霍時景的目光,瞥見自己拿著的料理刀,心虛地輕咳了兩下,“剛準備做早餐來著,不記得家裡有人了,抱歉啊,哥。”
早上出臥室時,霍乘星大腦混沌,壓根沒去看沙發上的人,剛拿上料理刀,冷不丁被人拍了肩膀,等霍乘星大腦有反應時,軀體記憶已經先把人製服了。
其實霍乘星心裡也有點納悶,她以前因為生活環境學了幾招防身術沒錯,可什麼時候進化的這麼利索了???
霍時景一想到剛剛被冰涼刀尖抵著後脖頸,心裡就忍不住後怕。
說來,霍時景小時候也打架,不至於真被壓製地無法動彈,但首先他沒料到霍乘星能出手,全無防備,其次,料理刀來得太快,在他掙脫鉗製的同時,估計也得見血。
而且——
霍時景沉著目光,打量著前麵正準備做早餐的霍乘星,不自覺抿住唇,剛睡醒的桃花眼裡溢出鬱色,乘星的反應太果斷,像曾經身經百戰,讓他不得不去想乘星從前的日子。
霍乘星完全沒注意到霍時景的打量,在冰箱裡翻了翻,“雞蛋青菜麵OK嗎?”
“啊?”霍時景回神,忙製止住霍乘星打算拿雞蛋的手,“不用麻煩,等一下我讓Kevin帶早餐來。”
他們訂了上午九點回京市的飛機,昨天睡前,霍時景已經和特助Kevin說了,讓他去買早餐帶來。
本質愛錢的霍乘星,學任何事都旨在省錢,現在有人買早餐帶來,她自然也不費勁了,“行,那我先去洗漱,有事的話,叫我。”
“嗯。”
等霍乘星離開好一會兒,霍時景依舊在原地待著沒挪,他目光落在被霍乘星扔在料理台上的刀,沉吟片刻,給朋友推薦的另一個偵探打了電話。
兩個偵探一塊查的話,效率應該能快點,他真的很想立刻了解清楚自己妹妹從前的生活。
——
十一點,自南市出發的飛機在京市機場降落,霍乘星和霍時景二人一同上了霍家派來的早早等著的私家車。
霍時景看著坐在車子裡,全程目不斜視的霍乘星,心中說不上是高興不時高興。
從租住的小區,再到吃穿用度,他都能看出自己妹妹曾經的日子不大財務自由,偏偏行為間流露出的教養,並不顯得和他們原本的圈子格格不入,真對比的話,也不比家裡自小被教導禮儀的阿蘅差。
正常來說,他應該高興,乘星不怯懦不自卑反而自信而獨立,未來在圈子裡,不管對乘星本人,還是對霍家都很好,可再想乘星在劇組看人臉色的生活,霍時景的心又酸脹得厲害。
若兩個人不曾被抱錯,乘星自小就在精英教育中以及家人的寵愛裡長大,必然能變得比現在出色且耀眼。
“阿景,你回來了。”霍家的管家姓鐘,看著霍時景和霍蘅兄妹二人長大,當他見到車子裡的霍乘星時,麵上一怔,下一刻,眼睛微彎,眼角浮出細紋,神情很和善,“你和夫人年輕的時候很像。”
“瓜子臉、丹鳳眼,眼瞳也和夫人一樣的棕色。”
霍時景怕霍乘星覺得環境陌生,一路輕攬著霍乘星的肩往彆墅裡走,聞言,偏頭朝著霍乘星粲然一笑,“你看,鐘叔也說你和老媽長得像,飛機上給你看照片,你非說不像。”
“我說自己和你長得不像。”
一個桃花眼一個丹鳳眼,真看不出眉眼間能有哪裡相似。
霍時景搖搖頭,一本正經地科普:“咱家,老爸單眼皮,我和老媽都雙眼皮,你也雙眼皮,你和老媽長得像,四舍五入,咱倆也像。”
霍乘星:“……”
鐘叔見二人彼此間熟絡不生疏,心下稍有寬慰,他當年家裡欠債,全仗著夫人出手幫忙,讓一家老小有幸留在霍家工作,因而,在鐘叔眼裡,夫人看重誰,他就看重誰。
現在,鐘叔見霍乘星同霍時景相處不錯,心中不禁為夫人高興。
可能在彆人的眼中,霍家住的彆墅,高牆古樹,影壁浮雕,住著時的享受必然靜謐自然。
但作為一個自小缺錢,平時愛錢的主,霍乘星將出現在彆墅裡有些年代的東西全都端詳了一番,整座彆墅在霍乘星眼裡,已然自行轉化成無數的人民幣符號。
霍乘星在心裡計算完,輕輕呼出口氣,劇情裡的自己太慘了,竟然在人民幣窩裡待了不到兩年,就墜樓而死。
難不成自己天生的窮命?
等來到主屋前,鐘叔小聲說著,“阿景,乘星,老夫人、先生和夫人都在茶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