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限求生》綜藝在第一季就有個傳統, 節目組喜歡在每一期直播結束後,將他們叫醒嘉賓的視頻搞個花絮集錦上傳到網上,算作給網友們附贈的一個笑料, 不得不說,節目組的花絮集錦, 收集到了不少藝人黑圖。
霍乘星自覺配合很到位了,重新握上門把手, 神情自如地問:“不然你們稍等一下,我換個衣服?”
工作人員:……
待霍乘星關上門, 將他們一行人關在門外後,三個裝鬼的工作人麵麵相覷, 幽靜的四周恍然間似乎響了一首BGM。
“雪花飄飄北風蕭蕭,天地一片蒼茫~~~”
上一季,他們也算見了世麵,叫醒活動中,有被嚇到尖叫的藝人, 有上來直接踹工作人員的藝人, 也有機智冷靜的藝人。
但他們真想不到霍乘星一個看上去白淨嬌弱的小姑娘,大早上猛然撞見三個“鬼”能無比鎮靜不說,甚至能一而再、再而三的往他們胸口上插刀。
害怕一點,兩點,三點,你直接說億點點得了!!!
三個工作人員正在心裡吐槽著,二十分鐘後, 簡單化了個妝的霍乘星拉開了門, 再次和他們的鬼臉正麵相撞。
霍乘星目光在七竅流血的工作人員的臉上停留了幾眼, 須臾, 認真詢問:“你聞著番茄味兒餓不餓?不然咱們下樓,我請你們吃個早飯?”
說完,霍乘星還一本正經補充,“我有點餓了,饞西紅柿打鹵麵。”
工作人員甲:“不行!”
工作人員乙:“不準!”
工作人員丙:“不餓!”
霍乘星被三串毫不留情地回擊,也不在意,當著三個人的麵,拿出背在後麵的手,裡麵赫然握著一根翠綠的黃瓜!
一口咬下去,哢嚓哢嚓。
霍乘星麵不改色地在鏡頭麵前吃黃瓜,目光時而在工作人員臉上的番茄汁上停留,仿佛在糾結拿黃瓜沾著番茄汁,衛生不衛生。
不等霍乘星糾結完,被盯著的工作人員已經毫不猶豫地往後撤,一臉防備地看著霍乘星,直覺背脊冒涼氣。
霍乘星:……
見狀,霍乘星幽幽收回目光,拿著剩下大半個的黃瓜在幾個人麵前晃了晃,“本來準備早上切片當麵膜來著,但你們來的太早了,我怕太久不用水分沒了,節約糧食,人人有責,不能浪費。”
工作人員:……
三分鐘後,當一行人來到負一樓車庫,霍乘星手裡的黃瓜也吃完了,工作人員甲從兜裡拿出眼罩,故作嚴肅地看著霍乘星,“霍乘星,現在你得帶上眼罩被我們帶去第一期的直播地點,至於內容,等你到了地方就能看見。”
《無限求生》的流程說簡單也簡單,說複雜也複雜,六個藝人各自都有代表著他們身份的卡牌,他們可能同一個陣營也可能不同陣營。
而節目組給出的求生任務裡。有合作探索也有陣營互坑,究竟什麼樣的卡牌,什麼樣的任務,都需要藝人到了直播地點再說。
霍乘星微微低頭,“來,你們親自戴,省的我自己戴說我作弊。”
聞言,工作人員甲上前幫霍乘星戴上眼罩,戴上後,幾個人一同坐上了節目組安排的麵包車。
霍乘星借著眼罩,仰頭靠在車背上閉目養神,但有的人眼睛閉上了,嘴巴閉上了,不代表他們的腦子也能因此閉上。
“親愛的,我能在你那裡看電影嗎?”
孟際年正在觀測網上的數據,冷不丁聽見霍乘星的聲音,一時沒回神,半晌,沉靜的嗓音裡壓不住笑和明顯的期待,【能不能再叫一次?】
自從確認關係,霍乘星在稱呼上似乎一直習慣了直呼其名,以至於孟際年第一次從霍乘星口中聽見親愛的三個字。
簡簡單單的三個字,甚至孟際年自己平時也那麼叫霍乘星,可不得不說,親愛的三個字被霍乘星一說,像全都裹上了糖粉的棉花糖,從裡到外都帶著甜味兒。
“親愛的,親愛的,親愛的。”霍乘星唇角上揚,在腦海裡瘋狂輸出,“買一贈二,不錯吧?”
【改做日常福利就完美了。】
霍乘星在心裡白了一眼,“彆貧,我想在腦海裡看個電影打發無聊的時間。”
【行,高清海量電影,青春熱戀,宇宙航天,仙俠傳說應有儘有,你想看什麼我給你放什麼,聽從你的差遣。】
孟際年被親愛的三個字給哄的飄在天上,往日沉靜的嗓音像注入了一池瀲灩的春水,帶著些微的撩撥。
聞言,霍乘星單手在膝蓋上點了點,果斷下單,“來一部午夜凶鈴吧。”
孟際年:……
孟際年:???
霍乘星有理有據,“我覺得工作人員不可能無緣無故裝作鬼來嚇唬人,很可能等下的場地被當做鬼屋設計了,我不怕人裝鬼,但我怕真鬼,等下到了地方被場景渲染,人裝鬼也可能有真鬼的嚇人能力。”
至今,霍乘星都記得自己第一次見孟際年時被嚇到大晚上睡不著的事情。
【不,主要是我擔心你因為害怕在車裡叫出來。】
一路上攝像師都在跟拍,一旦霍乘星害怕地麵色蒼白,大喊大叫,再被攝像師錄製下來,他倒能將其刪除,但估計車裡的其他人會覺得他們真碰上鬼了。
“不用擔心啊。”霍乘星閉著眼,神情特彆平靜,“反正你在,有鬼出來,你也能在前麵頂著,我不怕。”
很短的沉默後,沉靜的盛聲音在霍乘星耳畔傳來,帶著讓人心安的魔力,【嗯,我一直都在。】
孟際年看著霍乘星,不禁想到他們倆第一次看恐怖片的時候,當時霍乘星很怕,用她的話來說,即使在心裡無數次暗示自己裡麵的畫麵全都是假的,全都是拍攝出來的,依然會覺得害怕。
當時孟際年讓霍乘星看恐怖片,純粹覺得她膽子不行,需要長期鍛煉,可等他真看見人被嚇得臉色蒼白,憋著不喊不叫的模樣時,心裡又有些煩躁。
孟際年那時候不明白自己煩躁的原因,反正在想明白前,他已經坐在了霍乘星前麵,冷著聲音說:“我在你前麵擋著,不準害怕。”
被監視著看了三四個小時恐怖片,霍乘星心裡害怕的情緒已經很輕了,聞言,不由嘀咕,“我光聽說有人不準哭,第一次聽說有人不準害怕。”
孟際年回頭打量著霍乘星,臉色蒼白歸蒼白,但眼圈卻不紅,納悶反問,“你會哭?”
準確說,自他們認識那天開始,孟際年就沒見過霍乘星有真正意義上的哭過,偶爾哭也都是光打雷不下雨,嗓門比誰都大,眼淚比誰都乾。
“你以為誰都像你一樣情緒稀有啊,孟教授。”霍乘星嘴上不領情,可動作上相當誠實地抱著抱枕往孟際年後麵躲了躲,讓孟際年能擋住自己半側身子,而後,她探出頭,眼睛亮亮地盯著電視機裡的恐怖畫麵。
孟際年從回憶中收回思緒,將霍乘星點的《午夜凶鈴》在麵板上投影,讓霍乘星能閉著眼睛在腦海裡觀看,同時,他全部心神也都在關注霍乘星的精神力,防止她由於害怕而出現大波動的變化。
但出乎孟際年意料,一直等節目組的麵包車停在直播地點,霍乘星的情緒都很平靜,全然不見曾經看恐怖片時的害怕。
【乘星,你已經克服怕鬼的心理了?】
霍乘星被工作人員告訴能摘下眼罩,伸手摘下後,合了合眼,而後慢慢睜開看向車外,同時分神回答孟際年,“都說了有你在啊。”
說完,霍乘星眉眼暈開笑,“剛剛有一瞬間,我甚至覺得你陪著我看恐怖片的畫麵有發生過,但想來想去,最後得出結論,大概在夢裡發生過。”
孟際年微微沉默,須臾,語氣平常地承諾,“未來現實裡也會常有。”
“乘星,看上去你很期待啊,臉上都有笑了。”三個工作人員在車上已經換下了裝鬼嚇人的著裝,當時給霍乘星戴眼罩的工作人員甲將霍乘星帶下車,他肩上扛著一個攝像機,顯然負責跟蹤直播霍乘星,“乘星,直播開始了。”
霍乘星點點頭,表示自己聽見了後,再次抬眼打量麵前的彆墅。
整座彆墅坐落在深山裡,似乎荒廢了有一段時間,鐵柵欄上有了斑駁的鐵鏽,外牆上同樣攀上一層綠色的青苔。
彆墅前的院子裡雜草叢生,草葉能蓋住腳踝,唯有一條碎石子鋪的小路一路向著彆墅裡麵蜿蜒。
霍乘星看了眼四周,大概認出了位置,在京市北山有一片彆墅群,中間出了些事,兩年間彆墅都沒有賣出去,自然也荒廢了兩年。
節目組將第一期節目的直播地點挑在一個荒廢的深山彆墅裡,霍乘星覺得自己在車上的直覺有些準,第一期節目可能真和鬼怪有關。
霍乘星臨抬腳前,偏頭看向跟在自己後麵的工作人員甲,“認識一下?霍乘星。”
正在兢兢業業拍霍乘星的工作人員甲有些吃驚,又很快回神,“我姓錢,他們都叫我老錢,錢哥。”
“行,錢哥。”霍乘星笑了笑,“不管怎麼說,就算你不插手,未來三天,咱們也算暫時的隊友,合該認識一下。”
第一期,三天,同樣也分為三天直播。
正常來說,依照節目組的計劃,前兩天,全都在早上八點開始直播再到晚上八點結束直播,而後,藝人回自己的屋子裡睡覺,直播間也將關閉。
至於第三天,一般來說,任務都能完成,可能在上午也可能在下午,當然,上一季有一期,六個藝人忙活到晚上十點將將完成節目組布置的任務。
錢哥聽見霍乘星的話,不禁扛穩了幾分攝像頭,他並非第一次拍《無限求生》,也並非第一次被問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