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手指輕輕一動,刹那間,無數的數據流飄向花田,化作虛擬的螢火蟲,成群結隊又漫天飛舞的螢火蟲將整個花田都映的明亮溫暖。
霍乘星微微睜大眼睛,眸低帶著顯而易見的驚豔,雖然兒時在村裡她也曾見過零星幾隻螢火蟲,但全然比不上眼前的壯觀。
數不清的螢火蟲仿佛一個個小燈籠,在花田裡結出長陣,也仿佛一顆顆星子,在花田裡鋪成銀河,它們一閃一閃,晶瑩明亮,將四周都渲染的浪漫而夢幻。
不等霍乘星驚歎,胳膊驀地一緊,緊接著,整個人就向左一倒,下一刻,唇上貼上了清冽的冰涼。
霍乘星看著幾乎相貼的孟際年眨了眨眼,棕色的眼瞳裡淌出笑,但剛眨了幾下,眼睛被一雙略有些涼的手極輕地蓋住,孟際年的嗓音微啞含糊,“你一笑,我就克製不住了。”
說完,他輕歎了一聲,再次向下吻去,可手一直不曾鬆開,唯有掌心裡被霍乘星的眼睫掃來掃去而留下的癢,絲絲麻麻地繞在心上。
霍乘星摸索著抓住孟際年的衣領,往下拽了拽,直到唇上的觸感加重,心裡稍有放心。
她其實是在驗證幾分真實性,在孟際年列舉甜片時,霍乘星恍惚間覺得類似的場景似乎曾經在不同的時間,不同的地點上演過。
而孟際年的聲音,當時和現在比,好像稍有幾分輕挑,可無論哪一次,都帶著明顯的認真,他看上去的確有在認真地暢想未來那樣的場景。
月色朦朧,螢火熠熠。
四周清新的空氣,在一段綿長的吻中,似乎也變得有些馥鬱迷人,讓人沉醉其中。
“有人來了。”
十來分鐘的樣子,孟際年皺著眉看向後麵,“再有三五分鐘就能看到人。”
他說完,垂眸耐心地查探著四周,須臾,神情無奈地對上霍乘星詢問的目光,“節目組在藏卡。”
霍乘星:???
大半夜的你們不睡覺來藏卡?
霍乘星剛吐槽了一句,下一刻,看著自己和孟際年待的位置,頓覺自己和節目組的人簡直五十步笑百步。
“山上還去不去?”孟際年衝著前麵的山微抬下巴,“看高度大概十五分鐘就能到,看完回彆墅時間可能剛剛十一點。”
霍乘星看了眼孟際年先前回頭看的方向,摸著下巴想了想,眼神晶亮,“山上的話,等明晚再去也行,咱們都撞上了節目組藏卡,不跟上去看一看豈不虧大了?”
聞言,孟際年不禁啞然,“你啊。”
剛笑完,他瞥了眼後麵,不緊不慢地帶霍乘星挑了個草叢的位置躲著,幾個數不到,一個青年出現在花叢裡,蹲在地上吭哧吭哧地藏卡。
他可能看花叢裡的障礙物很豐富,前前後後竟然藏了四張卡,其中有一張金色的卡在霍乘星眼皮子底下被塞上了樹杈裡,借著濃密樹葉掩飾,很難被人看見。
孟際年見人離開了,指著藏有金色卡的樹問霍乘星,“親愛的,拿不拿?”
“不拿,不管怎麼說,都得給人家留個壓箱底。”霍乘星拉著孟際年悄默默跟在工作人員後麵,同時和孟際年說話,“你把我四周的數據流撤下去,省得明天他發現自己的卡無緣無故地不翼而飛。”
霍乘星倒不擔心節目組在監控裡看見自己跟在工作人員後麵,畢竟他們來時的路有一條並沒有監控,節目組重看監控時,單單能看到自己出彆墅,再就尋不到人很正常。
聞言,孟際年大概猜出了霍乘星等一下能有的舉動,很可能是打算跟著工作人員,工作人員藏一個,他們撿一個。
孟際年撤下數據流的同時,搖頭失笑,光可著一個人坑,有點可憐那位。
霍乘星覺得自己挑的工作人員,大概承包了全部藏卡的任務,來花叢前他藏了幾張卡,霍乘星看不見,但他在花叢裡藏了四張,從另一條往回的路上,竟然也能藏個十五張。
正當霍乘星親手撿完他藏的第十五張卡時,又親眼看著他來到了彆墅,緊接著,他從衣兜裡拿出一遝黑色的積分卡,目測有十五張到二十張的樣子。
霍乘星:???
二次被歐皇附體的滋味,未免太香了。
在霍乘星來到彆墅時,孟際年已經回到了係統空間裡,他見霍乘星趴在窗戶前,將工作人員藏卡的行為全都看在眼裡,向來厭懶的神情中綴出清淺的笑,【親愛的星星,你在蹲點準備撿卡嗎?】
“親愛的……”霍乘星被孟際年的一句稱呼,嚇得差點踩空,“……星星?你從哪裡學來的怪稱呼?”
兒時,柳叔一家倒喜歡叫星星,可自從霍乘星上了高中,再無人叫星星兩個字,現在再聽,一直厚臉皮的霍乘星,突然覺得略微難為情。
【我一向自學成才,上次和你說了。】
上次——
霍乘星臉色木然,不再搭理孟際年,晶亮的眼睛緊緊盯著工作人員,眼見著他上了樓才慢悠悠收回了目光。
其實,霍乘星不準備繼續撿彆墅裡的卡,剛剛已經撿了一路,自己再把彆墅裡的卡撿完,節目組該紮心了。
“我等他離開了再回屋睡覺。”
【你舍得彆墅裡的卡?】
看不見也就算了,看見了,再不拿,不符合霍乘星的性子。
當然舍不得。
霍乘星在心裡回答了一句,“做節目得有職業精神,不能剝奪節目組設置的玩法,咱們已經薅羊毛了一次,兩次,不能再有第三次了。”
第一次,自己在彆墅裡尋摸出一堆卡,第二次,自己綴在工作人員背後,一個不落把他藏的卡都撿了,第三次——
有第三次的話,霍乘星怕工作人員心裡崩潰。
半個小時後,自覺已經神不知鬼不覺地將卡全部藏在彆墅裡的工作人員,一臉輕鬆離開了彆墅,全程都不曾看見躲在窗戶前又在他離開時很快回到了彆墅的霍乘星。
當天晚上,藝人們和節目組無一例外,全都睡了一個香香的覺。
第二天一早,三組藝人分頭出發,霍乘星和沈琛合作尋卡,繼續他們的草叢大作戰,臨離開前,霍乘星看見教止青和沈難作為一組,挑了前往花田的路。
霍乘星摸著自己背簍昨晚剛撿到的正熱乎乎的積分卡,在心裡默默朝著二人說了句抱歉,並且真心祝福他們能在花田裡挖出工作人員藏的四張卡,其中可有一張金色卡呢。
“乘星,咱們竟然能在石頭裡撿到個紅色卡!”沈琛高興地眼睛都笑眯了,嗓音很大,高舉著手裡的積分卡衝霍乘星揮,“看來洛老師他們昨天沒仔細找。”
霍乘星笑了笑作為回應,心想,可能不是他們不仔細找,而是節目組大晚上讓人來藏卡,放在網遊裡,大概能用刷新來形容。
節目組的負責人看著三個組終於有了競爭意識,再看網上幾個熱搜帶來的人氣和持續攀升的觀看量,不禁愉悅地哼歌,可哼著哼著,他察覺出一絲不對勁兒。
他看向副手,而後指著鏡頭裡的教止青和沈難的隊伍,麵帶猶疑,“你不說自己負責花田的路和彆墅嗎?你帶了一堆卡,他們一張都沒找到?”
聞言,同屋的幾位工作人員也探頭看來,一看,一個個都無比同情教止青和沈難。
同其他兩組相比,他們小組的收獲簡直甚微,全程一張卡都沒有,兩個人垂頭喪氣地來到花田,看著密密麻麻的野花,麵麵相覷。
副手不可置信,“不可能啊,在花田的路上,我藏了有十幾張卡,有兩個位置特彆明顯,他們不可能一個都找不到啊。”
剛說完,副手對上負責人不相信的目光,登時委屈了,直接招手,“徐哥,把花田路上的監控調出來!我必須自證清白!說不準卡被野獸叼了,我絕對有藏卡,一點懶也沒偷!”
當徐哥將監控調出來後,屋子裡的人都聚上來看監控,看著看著,他們臉上的好奇神色被驚詫取代,再後來,一個個神色發木。
坐在中間的負責人,臉色已經綠了。
他伸手狂拍桌子,“老徐!你把監控截出來!等第二期結束,直接當做花絮集錦傳上網!!!我們必須向廣大網友們揭露霍乘星的惡行!!!”
副手拉了一把負責人,“師父,你在幫霍乘星艸熱度啊?霍乘星也不在榮天影視啊。”他們現在被謝氏投資,短時間內同榮天影視算一條繩子上的螞蚱。
“你傻啊。”節目組負責人白了眼副手,“咱們兩期的熱度從哪來的?從霍乘星身上來的!霍乘星第三期不參與,熱度必然下降,當然得在有熱度蹭的時候抓緊時間蹭!”
副手:……
我以為你被霍乘星的操作氣糊塗了。
吐槽完,他偏頭繼續看監控,看著監控裡霍乘星跟在自己後麵,他藏一個,霍乘星撿一個,他藏兩個,霍乘星撿兩個,不知辛苦,一個不落全特麼撿完了。
副手抿唇,欲哭無淚,恨不得號啕大哭!
這就是明晃晃的100%的惡行!霍乘星,你簡直沒良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