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打進了七月之後, 天氣便越來越熱,最近這半個月的時間,馮正林一直早出晚歸, 待在家的時間很少, 哪怕待在家裡麵,也很少跟她交流。
張雪豔已經出了小月子, 她被照顧的不錯, 因此身體恢複的很好,整個人看起來比從前更加漂亮了,她今年已經二十九歲了, 有道是三十如狼四十如虎, 她現在正處在如狼似虎的年紀, 身體恢複了之後,想法便多了一些。
自打張雪豔和馮正林結婚後, 兩人的關係一直都很和諧,除了一些特殊的日子外,基本上天天晚上都會膩歪在一起,張雪豔能牢牢地抓住馮正林的心, 也跟這一點有關係。
男人嘛, 隻要生活和諧了,想要拿捏住他的心, 是件非常容易的事情。
而張美豔也是憑借著這一點, 慢慢地把馮正林地心給拉到她身上來的, 隻要哄好了馮正林, 哪怕平常她行事過了火,惹出了麻煩,她隻要撒撒嬌,賣賣乖,再拉著馮正林睡上一覺,便什麼麻煩都解決了。
當初張雪豔敢做出把鬨鬨交給人販子的事兒來,也是因為她覺得自己在馮正林心中的位置已經遠遠超過了鬨鬨。
看不見馮正林已經被她哄得暈頭轉向,她說什麼就是什麼,鬨鬨那麼大點兒的孩子,就算去告她的黑狀都告不贏,隻要她在事後稍稍哭一哭,裝一裝委屈,馮正林就會相信她的話。
張雪豔懷孕了,肚子裡麵的孩子和她自認為地對馮正林的把控,讓她鋌而走險,把鬨鬨交給了人販子。
雖然張雪豔覺得在馮正林的心中鬨鬨沒什麼位置,可是他到底是馮正林前妻留下來的,還是他第一個兒子,現在這孩子小,還沒有什麼,要是以後長大了,怕是要跟她自己的孩子搶東西。
馮家所有的一切都隻能是她兒子的,鬨鬨這個野種絆腳石根本沒有留下來的必要,張雪豔將一切都想的很好,可是她唯一錯估了的就是鬨鬨在馮正林心中的位置。
在知道她帶著鬨鬨出門‘不小心’弄丟了他之後,馮正林跟她大吵了一家,到最後甚至險些忍不住對她動手了,而張雪豔的孩子也是因為在那個時候受了驚動了胎氣,進了醫院後沒養好胎,沒幾天就把孩子給流了。
孩子沒了對張雪豔造成的打擊極大,更讓她接受不了的是馮正林對鬨鬨的在意。
自己流了孩子在醫院住院,馮正林沒有來看過一眼,後來她在家坐小月子的時候,馮正林也沒有關心過她一句。
馮正林的所作所為讓張雪豔終於認清楚了這個她自以為把控在手中的男人心到底有多狠,而她也清楚地認識到了自己在馮正林心中到底是個什麼地位。
正因為如此,她才更加慶幸自己之前做出的選擇,如果沒有把鬨鬨給送走的話,她在馮正林的心中永遠排不上位置,她生下的孩子也永遠都要排在鬨鬨的後麵。
一個多月的時間裡麵,馮正林一直都在尋找鬨鬨,開始的時候張雪豔還有些擔心,可是隨著時間的推移,鬨鬨始終都沒有消息,張雪豔的心慢慢地也放了下來。
想來也是,鬨鬨不是走丟的,而是被她送給了人販子,她把孩子交給人販子的時候,人家告訴過她,他們拐到的孩子不會在本省本市販賣,而是直接送到其他省市去賣,到時候天南海北的,孩子能找的回來才奇怪。
所以張雪豔的心態一直都很穩,現在馮正林對鬨鬨上心,可丟的時間長了,孩子不在身邊,她在給馮正林生幾個孩子,他能記得鬨鬨才怪。
男人的心其實挺狠的。
可是半個月前,突然傳來了鬨鬨被找到的消息,張雪豔整個人都懵了,雖然後來馮正林是一個人回來的,說那消息有誤,那個孩子不是鬨鬨,可張雪豔的心始終不安。
她不停地安慰自己,說鬨鬨不可能被找回來的,他早就被人販子賣到山旮旯裡麵去了,絕對不可能被找回來的。
可是張雪豔的內心深處卻充斥著極度的恐慌感。
她總覺得有什麼事情已經超出了她的掌控,而且這一次從滄水縣回來的馮正林對她似乎比從前更加冷漠了。
張雪豔能有今天的一切,完全是因為她嫁給了馮正林的緣故,她當了這麼久的官太太,絕對不允許自己失去一切。
所以在自己剛剛出小月子沒多久,張雪豔便特意穿了一件輕薄的睡衣,想要跟馮正林好好談一談——這也是她從前慣常用的手段,這一招百戰百勝,從來沒有一次失敗過。
可是這一次馮正林卻表現的十分冷淡,說自己還有工作要忙,讓張雪豔回房間去休息。
“正林,我身體已經恢複了,我們已經很久沒有……正林,我很想你。”
張雪豔壓製住心中的不安,她輕咬著嘴唇,做出了一副楚楚可憐的模樣來。
馮正林抬頭看向了張雪豔。
張雪豔身上穿著一件吊帶連衣裙,裙擺剛剛及大腿,貼身的衣服將她玲瓏的身材勾勒出來,露在外麵的肌膚在燈光的映照下閃爍著瑩潤的光芒。
美人如玉,勾魂奪魄。
張雪豔這樣子是馮正林從前最喜歡的模樣,每一次她擺出這個模樣來,馮正林都忍不了幾分鐘,就會過來抱她。
可是這一次,馮正林沒有過來,他眼中甚至沒有她曾經十分熟悉的火熱。
張雪豔有些心慌,她對著馮正林唯一的武器就是自己身體,如果這都不管用了,那她該如何是好?
張雪豔的身體僵硬了起來,臉上露出了幾分慌亂來,可是怕馮正林看出什麼,她強行將心中翻湧著的情緒壓了下去。
“正林,你怎麼了?是不是身體不舒服?”
張雪豔說著,抬步朝著馮正林走了過來,不過大約是因為緊張的緣故,她走路的時候身體有些僵硬,姿勢看著極不協調。
此時的馮正林已經調查到了不少東西,他看著站在自己麵前不遠處的妻子,感覺就像是在看一個陌生人。
同床共枕這麼長時間,他居然從來都不知道,自己的枕邊人居然會是這樣子的一個女人。
從前馮正林以為張雪豔隻是有些嬌氣,有時候做事衝動了些,可從本質上來說,她還是個好女人。
然而他調查到的那些東西,卻讓馮正林認清了張雪豔是一個什麼樣的人。
張揚跋扈,為所欲為,仗著他的身份地位,在外麵肆無忌憚地欺辱人,甚至還收受禮物,答應會幫人弄一些緊俏的物資。
那些事情連他都不敢去做,可是她卻沒有任何顧慮,扯著他商業局局長的大旗,她什麼事情都做得出來。
光是看著她的那些所作所為,馮正林便驚出了一身冷汗,若是這些事情被人知道了,他屁股下的這個位置怕是都坐不穩了。
娶妻娶賢,他倒是娶了一個禍害回來。
唯一值得慶幸的是,張雪豔嫁給他滿打滿算也才一年多的時間,她的膽子也是最近才大起來的,要不然他根本沒有辦法收尾。
正是因為看到了這些東西,馮正林越發肯定了鬨鬨的事情是張雪豔做的。
這段時間他把鬨鬨放在了自己父親家裡麵,並沒有帶回來,有一部分的原因是顧念著夫妻情分,在不到萬不得已的情況下,他不想把事情鬨得太過火。
“雪豔,我有些話想要問你,希望你能老實回答我。”
聽到這番話後,張雪豔的身體瞬間緊繃了起來,臉上的神情也有些不太自在,過了好一會兒後,方才勉強打起了精神來。
“正林,你有什麼話就說,我一定知無不言言無不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