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忠誠原本正跟鬨鬨玩兒得起勁兒,結果突然間就從上麵滾下來個人來,他嚇了一跳,拉著鬨鬨就往旁邊退了幾步。
水塘裡麵的水本來就不多,這人居然敢直接跳下來,他也太虎了點兒吧?
眼瞅著人好一會兒都沒有上來,張忠誠正奇怪呢,結果就聽見自家妹妹的喊聲,張忠誠也沒有問為什麼,讓鬨鬨先站到一旁的塘埂上去,這才過去把掉下來的那人給撈了起來。
“大寶,這人腦袋上有個洞!”
剛掉下來那人是麵朝下栽到水裡麵去的,張忠誠剛把人給翻過來,就看到他頭上吃呲呲冒血的大口子,他哪裡見過這個,嚇得差點兒沒把宋仁禮給扔出去。
大寶妹妹說的果然沒錯,這樣的天跑出來遊泳真的會惹上事兒的!
看到宋仁禮腦袋上的血洞後,宋大寶的心瞬間沉了下去,眼瞅著周圍那些小孩子們似乎都被嚇蒙了,一個個不知道該做什麼好,宋大寶喊了兩個塊頭比較大的孩子,下去把幫張忠誠一起把宋仁禮給弄上來。
那兩個孩子也被嚇蒙了,聽到宋大寶沉著的聲音後,他們立馬順著塘埂邊兒下去了,幫著張忠誠一起把宋仁禮給弄了上來。
宋仁傑剛剛使勁兒把宋仁禮推下去的時候,隻覺得自己心裡的那口惡氣徹徹底底地給排出來了,他當時隻顧著宣泄自己心中的火氣,根本就沒有想到自己這樣子的舉動會帶來什麼樣子的後果。
然而他心裡剛剛舒坦了沒一會兒,腦袋上破了個洞,正汩汩往外冒血的宋仁禮就被人放在他眼跟前。
那鮮紅的血液刺激到了宋仁傑,他嘴裡發出一聲慘叫,一屁股摔在了地上。
宋仁禮死了嗎?
當這個念頭湧上來的時候,宋仁傑終於曉得害怕了。
“不是我害的,跟我沒關係,不要來找我!”
他尖聲叫了幾聲,極度的恐懼之下,他也不知道從哪裡生出來的力氣,猛地從地上爬了起來,頭也不回地朝著生產隊的方向跑了過去。
其他那些嚇蒙了的小孩子也有不少都回過勁兒來,看到宋仁禮腦袋上的大血洞後,有不少人也跟著尖叫了起來。
到底是小孩子,看到剛剛還活蹦亂跳的人現在像是死了一樣地躺在這裡,能接受的了才奇怪。
宋大寶被他們的叫聲吵得頭疼欲裂,眼瞅著這些小破孩子們還準備繼續尖叫下去,她沒好氣地大叫了一聲:“都給我閉嘴!”
她這一嗓子幾乎用儘了全力,喊得都破音了,總算是把周圍的那些尖叫聲都給壓了下來。
“叫什麼叫,人還沒死呢,再叫他就被你們給叫死了。”
宋大寶探了探宋仁禮的呼吸和脈搏,確定他的呼吸和脈搏都很正常,這才稍稍鬆了一口氣。
還好還好,雖然傷看著挺厲害的,不過好在沒有什麼生命危險。
馮國華年紀大了,反應要稍稍慢上一些,不過他反應過來後,便立馬上前對宋仁禮進行簡單的急救。
他曾經上過戰場,在處理這種外傷上麵很有經驗。
“大寶,給我個帕子,然後去那邊兒個我弄點地耳草過來。”
說著馮國華朝著遠處那一蓬蓬開著黃色小花的草指了指。
宋大寶應了一聲,急忙跑過去摘草。
接著馮國華又點了幾個孩子,讓他們回生產隊去叫人來。
“把衛生所的醫生和這孩子的父母都叫過來,我隻會簡單的急救,剩下的還要叫醫生來處理。”
在周圍都是小孩子的時候,有一個大人坐鎮,還是很能穩定人心的,原本那些小孩子都嚇得不輕,可看到馮國華那鎮定自若的樣子,大家夥兒也都冷靜了下來,依照著馮國華的指示去叫人。
宋大寶把地耳草摘過來後,依照著馮國華的吩咐,把草用石頭砸碎了,然後放在了宋仁禮還在往外冒血的傷口上。
傷口的血很快便被止住了,周圍的小孩子見到這一幕後,齊齊歡呼了一聲。
除了那些極個彆的小孩子外,大部分的孩子都是純真善良的,看到雙膝跪在地上幫宋仁禮止血的馮國華被太陽曬得滿頭冒汗,那些孩子們便把自己的上衣脫了下來,給馮國華撐出了一塊兒陰涼的地兒。
“爺爺,宋仁禮怎麼樣?他會不會死呀?”
有跟宋仁禮關係還不錯的孩子看著臉色慘白躺在地上的宋仁禮,不太放心地問了一句。
馮國華說道:“命可以保住,不過罪可不少受,他腦袋上的口子不小,怕是要縫幾針的。”
“縫針也沒事兒,隻要他死不了就好。”
“就是就是,爺爺,你真的太厲害了,剛剛宋仁禮腦袋上冒出那麼多血,你用點兒草都能止住了,真的太厲害了。”
馮國華說道:“沒什麼厲害的,是地耳草厲害,止血的是草不是我,不過你們也記得下那些草是什麼樣子的,以後要是不小心受了傷,那是可以止血的。”
周圍的小孩子點了點頭,表示自己知道了。
鬨鬨蹲在宋仁禮的身邊,時不時地就要試一試他的脈搏,確定他有沒有事情。
她做的隱秘,其他的那些小孩子倒是沒有看出什麼不對來,即便是瞧見她手放在了宋仁禮的手腕上,也隻是覺得她是不小心碰到的。
而馮國華卻注意到了宋大寶的小動作。
見她的手搭在宋仁禮的手腕上,嘴巴還在一張一合,似乎是數數的樣子,馮國華的眼睛眯了眯。
她這是在數宋仁禮的脈搏跳動次數嗎?
她一個小姑娘,怎麼會知道脈搏可以記錄一個人的身體情況呢?
馮國華覺得籠罩在宋大寶身上的謎團越來越多了,而他對宋大寶也越來越感興趣了。
這個小姑娘就是個巨大的寶藏,跟她接觸的時間越久,就會發掘出越多的東西來。
宋大寶還不知道自己不過是記錄個脈搏跳動次數,就讓馮國華對她的關注又多了起來。
雖然她不喜歡宋家老宅的那些人,可是對這個沒有傷害過自己的人,宋大寶也做不到冷心冷血,看著他出什麼事情。
【希望他不要有什麼事情。】
宋大寶的手搭在宋仁禮的手腕上,心裡卻由衷地祈禱著他不要出什麼事情。
許是因為剛剛太過緊張的緣故,宋大寶覺得有些疲倦,她揉了揉自己的眉心,由蹲著改為了坐著。
過了沒多久的功夫,醫生和宋仁禮的爹媽都過來了。
馮國華和宋大寶讓開了位置,將人交給了醫生來處理。
“毛蛋怎麼樣?李醫生,我們家毛蛋怎麼樣?他沒事兒吧?究竟是誰喪儘天良這麼害薄我們家毛蛋?”
牛小花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淚的,要不是怕耽誤醫生給宋仁禮看病,她早撲過去抱著自己孩子哭起來了。
她就隻有這麼一個寶貝兒子,要是出了什麼事情,她也不想活了。
“是宋仁傑把他給推下去的,我們都看見了。”
“對,就是宋仁傑做的。”
來野塘這裡玩兒水的人不少,剛剛的那一幕是在眾目睽睽之下發生的,大家都看到了宋仁傑做了什麼,沒有一個人想要替他隱瞞的,很快大家便七嘴八舌地把事情的前因後果給說了出來。
自打上次他們鬨崩了分家後,宋一江和宋二河雖然門對門住著,可是兄弟兩個可以說是鬨到了老死不相往來的地步,他們都覺得分家自己吃虧,對方占了便宜,在加上平時一些雞毛蒜皮的小事情積累,兩家人的感情倒是變得越來越差。
可是在怎麼樣小孩子之間也不能下這樣子的死手吧!
宋二河氣得要死,嘴裡麵不由得罵了幾句小畜生兔崽子之類的話。
若不是醫生說宋仁禮骨頭什麼都沒斷,就是腦袋上要縫針,他還會罵的更狠些。
自家兒子吃了這麼大的一個虧,他絕對饒不了宋一江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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