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骨頭會特彆疼,”陶其然不假思索就說出了最大苦惱,“不過忍一忍也能過去,暫時性的,形態穩定之後就好了。”
王野:“你是想變就能變,還是要什麼流程?”
陶其然:“流程?”
王野:“姿勢、口訣或者咒語什麼的。”
陶其然:“……我是野性覺醒,不是魔仙變身。”
被王野問得頭疼,陶其然索性看向林霧。
親外甥好像還沒從衝擊裡緩過來。
陶其然伸手捏上林霧的臉:“喂——”
林霧一個激靈,回過神:“啊?”
陶其然又心疼又好笑:“你同學都要問出一篇深度采訪了,你不想問點什麼?”
林霧捂著半邊臉頰,大腦還是運轉遲緩。
如果說野性覺醒震蕩了全球的進化觀,那陶其然的覺醒就是徹底地顛覆,擊碎,推倒重來。
衝擊太強烈,林霧需要時間來消化。
與此同時,他也無比佩服王野在這時候還能問出那麼多問題。
林霧默默看向身邊。
王同學還在盯著自家小舅,仿佛覺得再目不轉睛看一會兒,就能看出個中奧秘。
林霧第一次在王野眼裡看到這樣多的情緒。
那雙總是慵懶著的,好像對什麼都提不起興趣的眼睛,此時盛滿了羨慕,向往,興奮,還有不得其法的懊惱和失望。
屋裡安靜著。
隻有炕下火柴燃燒的劈啪聲。
突然,所有人一起抬頭,四雙眼睛同時警覺。
外麵有聲音。
很細微,像某種獸類刻意放輕腳步,踏著雪悄然靠近。
“你們在這裡待著彆動。”趙裡起身,說著就要走出屋外。
陶其然眼疾手快拉住他,
跟著下地:“一起去。”
林霧和王野互相看看,也立刻跳下火炕。
荒山野嶺,就算是野獸,他們有四個人,不,陶其然可以人狼切換,頂一個半,聯手起來戰鬥力也不弱。
四人走出屋子,一直來到院口,再沒往外去,而是守著院門,警惕往聲音傳來的方向看。
斜前方,一片茂密的冷杉,有什麼東西在其間走動,被積雪壓彎的外圍枝條輕輕顫抖。
林霧有些緊張地咽了下口水,野性的直覺感受到了來者的威脅,在心底發出警報。
杉樹枝的顫動越來越明顯,上麵的雪幾乎要抖落儘了。
一塊皮毛從針葉的空隙間閃過。
林霧極快地眯了下眼,捕捉到了那色澤。
灰白底,黑色斑點。
這是什麼野獸?
林霧迷惑地蹙起眉。長白山上凶猛的獸類無非那麼幾種,熊,老虎,野豬啥的,哪一個有這種斑紋?
“唰啦——”
最外圍的冷杉枝被擠開,一頭灰白底黑色斑點的豹子,從裡麵鑽了出來。
健碩的四肢,毛茸茸的大尾巴,冰藍的貓科眼眸。
……雪豹?!
林霧驚詫地瞪大眼睛。
他記得雪豹分部在高海拔山地,新疆天山還有青海什麼的,雖然書上說內蒙古那邊的低海拔山地也有一些分布,但長白山?認真的?
東北的山大王不應該是熊瞎子東北虎嗎!
鑽出樹林的雪豹,並沒有再往前逼近,而是站在原地,觀察敵情似的歪著腦袋盯住院門口的四人。
林霧這才注意到,雪豹背上還有東西。
好像是一個……布滿標誌性LOGO印花的名牌雙肩包?
陶其然和趙裡在看清雪豹的那一刻,同時放鬆下來。
“沒事了,”陶其然悠閒地倚靠住院門,“認識的。”
雪豹低吼一聲,不滿似的,轉身又鑽回茂密的冷杉裡。
樹叢內一陣窸窸窣窣。
再出來,已經是一個高挑的短發女人,穿著夾克和高筒靴,背著雙肩包,利落颯爽。
“這兩個小子是怎麼回事?”她人沒走近,聲音先穿透過來了,不滿的視線在林霧和王野之間來回,“陶其然,你可是答應過要乖乖等我們來的!”
我們?
林霧條件反射四下看,還有人嗎?
“我很聽話啊,”陶其然舉起雙手,以示清白,“我一直待在山上。”語畢,他又看一眼女人的靴子,實在好奇,“你的長筒靴也放在雙肩包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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