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天晚上, 午夜食堂,林小狼循循善誘不成,威逼利誘失敗, 最後隻能撒潑打滾+賣萌,終於讓王野心不甘情不願地把微博重新打造了一番。
王爺-509,關注4,粉絲10。
簡介:小透明畫手,業務廣泛,價格從優, 商務可私信或聯係郵箱……
置頂微博:胸中有溝壑, 下筆有乾坤,立足微博, 心懷宇宙。承接一切合法繪畫業務, 包括但不限於頭像、封麵、插畫、定製物料……
林霧也曾猶豫過,覺得這樣是不是有點俗。
他當時問李駿馳:“畫手的微博, 還是應該有點格調吧, 你這整得跟營銷號似的。”
李駿馳緩緩搖頭, 一雙眼睛仿佛看透人生:“俗話說,先成家後立業,先賺錢後裝逼。”
林霧:“……”
接下來的兩周,全校所有人幾乎都在忙碌中度過, 為了即將到來的校慶。
一場暴雨過後, 天氣沒涼, 反而愈發悶熱。
真正的夏天來了。
而在學校之外,時隔半月,蔣天文又一次到了王家。
半月前,蔣天文沒有成功帶回王野, 隻帶回了一堆卡,一堆王野還給王家的卡。
蔣天文以為王海辭會發怒,然而沒有,聽到他轉述的王野那些和家裡決裂的話,王海辭隻是笑。那是一種打從心底的看不起,連一句輕蔑或者嘲諷都配不上的,最幼稚的可笑。
隔天,王海辭便因為集團的事出國了,但把蔣天文留在國內,讓他繼續留意王野的情況,以便王野腦子清醒了,知道沒了家裡依靠他什麼都不是,灰溜溜地找回來。
可是現在王海辭都從國外回來了,王野卻沒一點回來的意思。
今夜無風,空氣格外悶熱。
王家彆墅裡卻門窗緊閉,空調全開,溫度低得像深秋。
蔣天文站在王海辭的書房裡,將王野半月來的情況一一彙報。其實也沒有太多可說的,無非就是沒像王海辭預想得那樣,清醒了,後悔了,回頭了。
王海辭聽著,臉上沒什麼變化:“他一直待在學校?”
蔣天文:“是的。”
王海辭:“沒有再動過那些卡裡的錢?”
蔣天文聽得出,老板已極度不悅,無奈,隻得硬著頭皮據實回答:“是的。我一直在定時查那幾張卡,再沒有過消費記錄……”沉吟兩秒,蔣天文還是補了句,“我上次跟您彙報過,大野明確表示已經解綁了那幾張卡,他從小就是說到做到的性子……”
王海辭淡淡抬眼,內裡一片陰沉。
蔣天文立刻止住話頭,不敢再多嘴。
虛掩的門外,田蕊端著一盅廚房阿姨剛燉好的補品,想給丈夫送進去,結果發現王錦城正扒著門縫偷聽呢。
“你這孩子……”田蕊壓低聲音,顧不得手上的補品,先將王錦城帶離。
王錦城不情不願地跟親媽回了客廳,才敢出聲:“媽,你乾啥啊,我就聽聽……”
“你這孩子,”田蕊看似批評,實則寵溺,“大人的事,你能聽懂什麼。”
王錦城沒正形地癱進沙發:“什麼大人啊,說王野呢。”
田蕊剛要再去端補品,聞言一愣:“你哥?”
“對啊,”王錦城撇撇嘴,“說他半個月沒花卡裡一分錢。”
田蕊沉默,對於王野的倔強,說意外,又好像不意外。
“嘁,”王錦城不屑地哼,“要我說聽他吹,還以後不花家裡一分錢,不花錢他吃啥,喝啥!等著吧,過不了一個月他就得回來。”
一個月或許有點短。但田蕊也認為,大兒子最終總還是要回來的,思及此,她又想起王錦城被打住院時的樣子,連心疼帶生氣,恨不得對小兒子耳提麵命:“你給我省點心,彆再鬨事,以後整個集團都是你的,就算你哥想跟你爭,你爸和我也不會同意,你還總招惹他做什麼。”
王錦城不說話,自出院回來他已經被輪番教育好幾次了,知道頂嘴也是給自己找罪受。
但心裡七個不服八個不忿。他鬨事?他都被王野給揍進醫院了,被打的時候他真以為自己要死了,現在白天睡覺還總做噩夢,這事兒絕對不可能就這麼算了。
以為兒子不再犟嘴是終於把自己的話聽進去了,田蕊很欣慰,端起補品,再次去往書房。
進門的時候,書房內的空氣明顯凝固,王海辭臉色沉得厲害。
田蕊想也知道是因為什麼,就算沒有王錦城的偷聽,最近一段時間能讓他們家陰雲密布的,也隻有王野了。
“彆氣了,不值當,”她將補品放到桌上,柔聲勸,“就當我們白生了這個兒子。”
“你懂什麼,”王海辭語氣淡淡的,聲音卻冷峻,“這是臉麵問題,我連自己的兒子都管不好,讓彆人怎麼看?”
田蕊沉默。
的確,對於他們這樣的家庭,子女教育和生意一樣,都是身份和臉麵的象征。王錦城已經離優秀十萬八千裡了,但至少沒鬨出格,而且很孝順,在生意場上那些朋友的子女裡,比上不足比下有餘。但王野這件事不一樣,如果他真的和家裡脫離關係,傳出去,王家可要徹底沒臉了。
“那現在……”參不透王海辭的想法,蔣天文隻得詢問。
“再等等,”王海辭看向窗外夜色,目光冷然,“我倒要看看他能堅持多久。”
同一時間,正在上夜課的王野,終於接到事業生涯第一單業務。
我是一隻火烈鳥:喜歡你的畫風,我想畫頭像,報個價。
對於飯卡就要見底的東北虎同學來說,這條私信就像及時雨。倒不是說一個頭像能賺多少錢,主要是萬裡長征終於邁出第一步。
對方是一個解說遊戲的UP主,私信聊幾句後,就加了王野的Q。
換了聊天工具,溝通效率一下子高起來。
王爺-509:你想要什麼風格?
小火哥:高端!洋氣!逼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