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生她又不能哭出聲響,隻得強行忍著。
可誰成想,他猛地撞了一下,韓聽雪一時不察,輕吟出聲。
她又疼又羞,待要咬緊牙關,卻驚覺被他堵住了唇,隻能發出嗚嗚咽咽的聲響。
韓聽雪臉色酡紅,一雙杏仁眼裡泛著水光。
他滾燙的手掌遊走在她身上各處,最初的痛楚漸漸退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種陌生的異樣感。
……
見她緊鎖的眉宇終於舒展開來,姬暄悄然鬆一口氣。
猶記得前世兩人的新婚之夜很不愉快。
雙方都是第一次,自然毫無經驗可言。他是儲君,無需去討好、取悅任何人,洞房花燭夜,床笫之間,隻管依著冊子行事。
他自己不舒服倒也罷了,累得穗穗也受了傷。
偏巧剛新婚,不好因為這種事情叫太醫,穗穗暗自委屈了許久,甚至還一度畏懼夫妻敦倫。
上輩子,他們成親數月後,在房事上才逐漸和美。
如今重來一次,他肯定不會像前世那般。洞房花燭夜,自然得給她留下好的印象。
所幸兩人夫妻數載,恩愛和睦,他對她的身體再熟悉不過,知道怎樣讓她更自在。
還好,目前看起來還挺有用。
顧念著是初次,姬暄不敢恣意折騰,時刻留心著她的反應。倒不失為另外一種趣味。
……
韓聽雪再次醒來時,不知已過了多久。
她一睜開眼,就看到頭頂紅色床幔,意識登時恢複了清明:昨晚是洞房花燭夜。
昨夜的一些場景霎時間浮上心間。她略一偏頭,就正好對上一雙黝黑的眼睛。
太子正含笑看著她:“醒了?”
“嗯。”韓聽雪應了一聲。
“時候還早,你再睡會兒?”
韓聽雪並不直接回答,而是問:“殿下也再睡會兒嗎?”
“不,我看著你睡。”姬暄輕笑著,手指勾起她一綹秀發,閒閒把玩。
重活一世,再次娶她為妻,他哪裡有睡意?
聽他這樣說,韓聽雪小聲道:“那我也不睡了。”
怎麼能讓彆人看著自己入睡?
想想都覺得睡不著。
話音剛落,頭頂就傳來一聲輕笑。
太子極好說話的模樣:“行,那我們都不睡了,就這樣躺一會兒說說話。”
“嗯。”
太子聲音極低,似乎就在她耳畔,輕聲問:“還疼麼?”
“什麼?”韓聽雪一時沒反應過來,須臾,她後知後覺想到他問的是什麼,不由地臉頰一陣滾燙,又羞又窘。
“還有不舒服嗎?”偏偏他又問了一次。
韓聽雪隻得回答:“沒有,還好。”
她感覺臉頰燙得厲害,這種事情怎好直接問的啊?連大舅母給她塞冊子,也隻是含糊帶過,提醒她會疼,讓她忍忍。
不過平心而論,昨夜確實比她想象中要好很多。
太子殿下格外體貼。
於是,略一思忖之後,韓聽雪小聲補充一句:“殿下很好。”
昨夜她迷迷糊糊中,還記得是他抱了她去浴房清洗。
從頭到尾,格外的小心細致。
仿佛她是一件珍寶,亦或者他此前已做過很多次。
這個念頭剛一生出,韓聽雪心裡不可避免的有一些異樣。
她知道東宮之中,除了她以外,並無其他有品級的內眷。可太子昨夜之舉,又不像是毫無經驗的。
太子和她同齡,已十七歲。大婚之前,若有女子教導人事,可能也不足為奇。
儘管自我安慰後,韓聽雪可以理解,但仍覺得心裡有些憋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