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秀扭頭看了一眼木小草和李盼弟,李盼弟年紀小,吃飯慢,木小草也沒吃完。 正好這會兒人少,木秀就試探的繼續說道:“大叔,這賣早餐賺錢不啊?我看都沒多少人出來吃啊。” 老板看了看已經基本沒啥客人的店鋪,帶著一絲不服氣的說道:“小姑娘,你這是來晚了,下此你要是再早點兒來,門口排隊都下不了腳呢。” “啊?怎麼這樣多人?”木秀是真的有些驚訝。 “工廠裡的工人七點就要上班了,讀書的孩子們八點上學,客流量都集中在六點到八點之間,那會兒,我都恨不得自己有三頭六臂,忙的跟打仗一樣,真是眉毛胡子一把抓。” “那還不是因為大叔做的好吃,不然一路上還有彆的早餐鋪子,怎麼沒見他們的裡麵坐滿人呢!”木秀順勢誇了起來。 老板本來有些不服氣的臉,這會笑得連皺紋都折進去了。 “老板,打兩份豆漿帶走。”說話間,又有人帶著鍋來買豆漿。 “沒了,賣完了。”老板站起來掀開鍋蓋看了一眼,對著客人回答道。 等到那人走了之後,木秀接著問道:“大叔,既然生意這樣好,味道也不錯,咋不多做點兒,還能多賣點兒錢呢。” 老板看木秀她們穿著打扮,就是家裡條件不好的,老板之前也是窮苦出身,就是做早餐嘗到了甜頭,賺了點兒錢,有心炫耀,他得意的說道:“我這手藝,可是祖傳的,彆人家一斤豆子能出三四十碗豆漿,我這隻出二十碗,每天真是辛辛苦苦,才能做出來一百多份,有錢賺誰不想多賺,隻是,我可不能昧著良心偷工減料。” “大叔,一看您就是個實實在在的人,這豆漿真好喝,等以後有機會了,我再來喝。”木秀看木小草和李盼弟這時候吃完了,就就匆匆結束了與老板的對話。 “一斤黃豆一塊錢,能做20碗豆漿,100份豆漿就按照5斤大豆算,成本是5塊錢,賣出來卻是10塊錢,帶上煤炭費,還有醬油配料等耗損,一天應該能賺上4塊錢,那一個月每天都出攤的情況下,能賺120塊錢,如果遇上哪天人少或者是老板有事情,那也每月能收入80到100之間,這饅頭用的是豆渣做的,材料費都省了下來,玉米麵也便宜,一斤玉米麵能烙幾十張大餅了,這兩樣在一起一個月也能有十幾塊錢了,這賣早飯也太賺錢了吧!” 木秀大致心算了一下,頓時被其中的利潤所震驚了,要知道,當時的工人們,一個月也才三十多塊錢的工資。 “木秀,你想什麼呢!”木小草帶著李盼弟已經走到了前邊十幾米遠了,回頭看著木秀正呆站在路邊,嘴不知道在念叨著什麼,右手伸出手指頭還在左手掌心畫來畫去,她奇怪的衝著木秀喊道。 “姐,咱們回家商量商量,也來擺個早餐攤子吧,太賺錢了。”木秀幾步跑到了木小草身邊,她把剛才心中算出來的想法,給木小草說了一遍。 “噗嗤”木小草直接就捂著嘴笑了起來,笑完她這才迎著木秀疑惑的眼神說道:“你是不是傻啊,這不用算房租了,還有這人又不是機器,全靠老板一家用石磨磨豆漿,還要煮熟,還要做饅頭和大餅,就算是晚上六點開始準備,也要做七個小時,這都淩晨一點了,再睡一會兒,就要出來擺攤了,你聽他說每天一百多碗,老板這麼說你就信了?禮拜六禮拜天工人不上班,孩子不上學呢?” “還有,你能保證每個工人都能每天早上在外麵吃飯?一早上吃2毛錢,一個月也得6塊錢了,剛才我看店後邊的院子裡,好像應該是老板娘正帶著三個孩子,這麼算來,老板一家五口人,這扣去房租,拋去吃穿用度,也沒多少了。” 木小草說的頭頭是道,那是因為李興誌的表妹曾經弄了個涼皮米線攤位,賠得一塌糊塗,來家裡訴苦,這才知道原來生意沒有那樣好做。 木秀是從來沒有做過生意,所以並不了解,但是她想了想每年算工分後發的錢,不由嘟著嘴說道:“姐,那也比種地賺錢多啊。” 木小草頓時語塞,是啊,不管是現在還是以後,都是種地最辛苦,也就是能顧住吃喝,還要看老天爺給不給好天氣。 “可是,現在不是農民不能經商嗎?”木小草記得兒子上小學之後,村裡才有人去城裡開店做生意,具體什麼時間開放的政策,她也不是很清楚。 “對啊。”木秀也想起來了,臉上露出失望的神情,不過,很快她就眼睛一亮,等下次將胡辣湯做好,就帶給孫幸福嘗嘗,早晨賣早點,肯定要比單賣鹹菜賺錢。 李盼弟是第一次來縣城,看什麼都是稀奇的,東瞧瞧,西看看,木小草的眼睛都沒離開過女兒,隻害怕她走丟了。 “姐,不然你陪著招弟好好玩玩,我去買東西,等到中午了,咱們在這裡彙合。”木秀提議道。 木小草看著一臉好奇的女兒,心中也有愧疚,想多陪陪她,於是點了點頭,還不忘記叮嚀囑咐木秀道:“你買好娘交待過的東西,就早點在這裡等著。” “好的,姐,那我先走了。”木秀直接向裁縫店的方向走去,很快就到了地方,她把背簍放下,裡麵又放進去一些衣服和布,然後再背著走進店裡。 “春雨姐,正在忙著呢。”木秀跨過門欄,衝著正在低頭踩著縫紉機的翟春雨打了聲招呼。 翟春雨聽到動靜,抬起頭,看到是木秀之後,露出一臉的笑容,急忙站起來說道:“你這小丫頭,怎麼才來。” “咋了,春雨姐?” “上次你放這裡寄賣的白襯衣和黑褲子,都賣出去了,還有人想再買,我試著做了幾件,不知道為什麼,看起來一樣,都沒有你給我的那幾件版型好。”瞿春雨說到這裡看了木秀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