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不成想,兩個小時之後,明書勳就帶著明雲舒找上了門來。
他額頭上纏著紗布,臉也腫得厲害,青一塊紅一塊的,眼睛直接被擠成了一條縫隙。
看見他過來,原本還沉浸在過往之中茫然無措的牧怡如驀地回過神來,再看見他這幅模樣,說不心疼那是不可能的:“你怎麼傷地這麼嚴重?”
明書勳摸了摸自己腫成了饅頭一樣的腮幫子,吃疼地嘶了一聲,又一想起之前發生的事情,他的五官越發的猙獰。
但他也沒打算把氣撒到牧怡如這兒來,所以咬著牙說了一句:“彆說了。”
然後他強忍著怨恨,哽咽著說道:“怡如,現在隻有你能幫我了。”
他手裡的錢早就花光了,這會兒連一百萬都湊不出來。
牧怡如這才回想起來剛才發生了什麼。
劉曼青和明書軍早在二十五年前就勾搭上了。
她下意識地看了一眼明雲舒。
明雲舒姐弟和明書勳簡直是一張模子裡刻出來的,應該是明書勳的種沒錯。
想到這一點,牧怡如鬼使神差地有些失望。
但她很快就把這些失望拋到了腦後,因為她想到了另一件事情。
劉曼青出軌了,還把明書勳耍地團團轉。
明書勳應該會和劉曼青離婚吧。
那她豈不是……
想到這裡,牧怡如的心跳有那麼一瞬間的失常。
在此之前,牧怡如從未有過這樣的心思,她隻想將就著過完這輩子。
可是現在不同了,因為這事,她對明書勳一家已經沒有什麼愧疚感了。以她的性子,起這樣的心思也不足為奇。
這樣也好,孟則知想著。
人們不是常說,希望越大,失望越大嗎!
到那個時候,牧怡如總該對明書勳死了這條心了吧!
同樣將牧怡如前後的神情變化儘收眼底的還有明雲舒。
難怪牧怡如母子又是拍照留證據又是告密的,感情打的是這個主意。
她冷笑不已,牧怡如母子想進他明家的門,也要看他們有沒有那個命。
不過這樣也好,明雲舒想著。
這樣一來,牧怡如為了討好明書勳,可不得對他們有求必應。
果然,牧怡如當即說道:“好,我這就把錢轉給你。”
前文說過,牧怡如手裡現在一共有兩百二十個商鋪,一百九十多套房子嗎,她把這些商鋪和房子全都租了出去。就在兩天前,她收到了租客們打來的下一季度的租金,不多不少,剛好一千萬出頭。
難怪明雲舒在明知道明家已經拿不出多少錢來的情況下,依舊敢和明書軍討價還價,最後咬死了一千萬的賠償數額。
“嗬。”孟則知不禁嗤笑一聲。
明書勳,明書軍,明德獻,明雲舒……果然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啊!
聽牧怡如這麼一說,明書勳當下感動不已:“幸好有你,要不然這一關我還真就不一定過得去。”
“沒什麼,能幫到你就好。”牧怡如笑著說道。
她原本還想打探一下明書勳準備怎麼處理劉曼青,但是顧忌著明雲舒在場,到底是沒有問出來。
最後,明書勳父女心滿意足地回去了。
明書勳也沒有立即和劉曼青離婚,畢竟一向以好男人好丈夫的形象麵向公眾的明氏老總要是突然婚變,傳出去也是一件不大不小的新聞,他們現在可不敢出這個‘風頭’。
明書軍一家也沒能像計劃中的那樣如願離開丁市。因為明書軍夫婦都病了,高燒不退,上吐下瀉,時好時壞。
——明德獻倒是想拋下明書軍帶著老婆孩子先走,但耐不住明書勳給的那一千萬都在明書軍手裡握著,他也隻能是捏著鼻子留下來照顧明書軍夫婦。
與此同時,患有相同病症的人也越來越多。
這是末世即將到來的征兆。
患病的這些人裡,能挺過去的會覺醒異能,挺不過去的會變成喪屍。
周二這天,陳金梅敲響了孟則知辦公室的門。
她說:“明所長,我想請半個月的假可以嗎?”
“請假?怎麼了?”孟則知隨口問道。
陳金梅一臉苦澀:“我公公婆婆也染上了流感了。”
就在一個多月前,在好心人的資助下,她公公順利地做了近端胃切除手術,因為術後恢複地很不錯,馬上就可以出院了。
結果就在這個節骨眼上,她公公得了流感,負責照顧他的婆婆也隨即病倒了。
衛生部門也都以為這一回在全球範圍內爆發的疫病是一種不像流感的新型流感。
陳金梅深吸一口氣,說道:“我得去照顧他們。”
雖然衛生部門都還不確定這種新型流感是否具有傳染性,但隨著發病的人越來越多,人們似乎也都認定了這種流感是會傳染的。所以哪怕是之前眾籌來的錢還剩下一些,她也請不到護工去照顧她公公婆婆。
“這樣啊。”孟則知將注意力從小山一樣的文件堆裡抽出來。
想起明家人,再看看眼前的陳金梅,孟則知不禁歎了一口氣。有時候,人和人之間的差彆就是有這麼大。
不過陳金梅也是真的慘,父母早逝,孤兒院出身,還沒結婚丈夫就犧牲了,好不容熬出了頭,公公婆婆又得了那樣的病……
可即便是這樣,她也依舊懷有一份赤子之心。
孟則知動了惻隱之心。
他問:“那你女兒怎麼辦?”
陳金梅說道:“趙林的姐姐答應幫我照顧她一段時間。”
趙林就是在她公公婆婆病了之後,知道她家困難,熱心幫她募捐的那個。
“那好吧,你的假我批了。”孟則知接過她的請假條,簽下了自己的大名。
“對了。”他拉開抽屜,從裡麵拿出來一個小瓷瓶遞給她:胡謅道:“我媽和太一觀的觀主有點交情,這是他送給我媽的丹藥,叫什麼去病丹,據說能起死人肉白骨,你可以給你公公婆婆試試。”
太一觀是丁市的一家道觀。
“不過這藥雖好,卻也有一個致命的缺陷,那就是被救的人雖然能活過來,但餘下的壽命不會超過十年。”
陳金梅愣了愣。
丹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