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對手正是那位程師兄。
雙方按著比劍的規矩先自報家門。
對方鏗鏘有力:“第三峰,程淩風!”
她也回:“第十峰,溫雲。”
她確定對方臉上閃過了一絲茫然,果然又是個沒見識的,連第十峰都沒聽說過。
不過程淩風很快就調整好心神,大喝一聲:“拔劍吧,溫師妹!”
溫雲正要拔出魔杖,準備來一個擊飛術把對方打下台時,人群中突然傳出一聲——
“王八計!”
喊完這嗓子後,許挽風扇子一搖遮著臉退回人群,對著邊上的貌美師妹裝無辜狀:“噫?哪位師兄這麼在此吵嚷?未免有失風度。”
“……”
台上的溫雲動作一頓,很無奈地停下了動作。
她本來想飛快打完就回去繼續削火杉木的,但既然二師兄都特意來看了,她總不好辜負他先前那番準備。
於是在程淩風的劍帶著威勢刺來時,溫雲動作慵懶卻寫意地……
坐地上了。
程淩風一驚,想要收回劍招卻也來不及,隻見那閃著寒芒的劍直直攻向溫雲的麵門。
然後,再也難進一寸。
被攻擊的少女並沒有任何抵抗的動作,隻低斂眸子微抿唇,不像在比劍,倒像在走神想著什麼。
是的,她在思索火杉木魔杖的尺寸多大合適。
程淩風見鬼似的盯著自己手中那柄劍,然後不信邪地再次朝著溫雲的胳膊刺去。
還是不行。
嗬,沒想到這位陌生師妹竟然直接逼出了他的最強底牌!
程淩風仰天長笑,屏住心神,用儘全力使出最強的招式劈下,口中怒喝出劍招名——
“蒼雲降龍斬!”
下一瞬。
劍被彈飛了,“啪”的一聲掉地上。
對比他方才霸氣側漏的一聲吼,氣氛突然尷尬死了。
他茫然地看向地上的劍,再看對麵的少女。
她不為所動,甚至還抬起袖子悄悄打了個哈欠,他離得近,能看清那雙美麗的眸已染了幾分迷蒙睡意,越發顯得瀲灩動人。
程淩風麵上一陣白一陣紅,最後無言地對著溫雲拱手,撿起劍失魂落魄的走下台。
偏偏邊上的人還在往他心窩裡戳刀子。
“唉,那溫師妹誠然是位絕色佳人,但是程師兄怎麼在這種時候憐香惜玉了呢?”
我不是。
“是啊,竟然看到她腿軟坐地上後就舍不得揮劍下去了!”
我沒有!
“哎呀看他如此天資竟也中了美人計……”
彆胡說!
備受打擊的程淩風不好解釋,捂著胸口飛快逃離。
許挽風笑得一雙桃花眼都快眯成縫了。
“哈哈哈不愧是師父賜我的入門法寶,真好用。”
贏了的溫雲又去抽第二輪的號碼牌,上台之前,忽然有人過來扯了扯她的衣服。
臉上還裹著紗布的白禦山似乎也覺得這樣的裝扮太古怪,於是他今日戴了個麵具。
他不知道這樣其實也很怪。
白禦山語氣嚴肅:“蛟衣亦是師尊賜下,不比玄武殼差。”
溫雲納悶:“所以?”
他躍躍欲試:“下局你穿蛟衣試試。”
“……”
你們第十峰的人都什麼毛病!
難怪你們師父送的都是防禦法寶,敢情就是徒弟太欠揍怕被打死啊?
雖然對師兄的惡趣味很無語,但是溫雲上台前還是穿上了蛟龍衣。
這衣服竟然能根據身材變化大小,且材質輕盈若紗,在陽光下瑩瑩璀璀,行走間衣袂翩飛,細碎的蛟龍鱗恍若星辰微光遍布,美得如夢似幻。
溫雲本就生得好看,平時不加裝扮也清塵絕豔,此刻有了蛟衣的襯托,更讓人移不開眼了。
溫雲剛上台,就見對麵的對手眼睛發直地盯著自己。
她拱手,先客氣地報家門:“第十峰,溫雲。”
對方這才反應過來,吸了口氣努力彆開臉:“第二峰,汪才。”
半盞茶的功夫,耗儘力氣也沒能傷溫雲分毫的汪才帶著一臉懷疑人生的表情下來了。
台下圍觀群眾恨鐵不成鋼:“又是一個耽於美色不舍得下手的!”
汪才:“我下手了啊!還用了全身勁兒!現在手都在抖!”
“她都站那兒不動了,竟然都舍不得刺一劍出去!”
汪才:“不是,我刺了啊,刺不進!”
然而眾人並不聽汪才狡辯,忽略掉他繼續議論:“好在她下一個對手是第六峰的師姐,定然不會再被她美貌迷惑。”
沒讓他們等太久,第六峰的師姐也精疲力竭走下來了。
她手抖得更厲害,連劍都快握不穩,更沒心思跟其他人說話了。
不明真相的眾人驚恐:“連師姐都下不去手?這位溫師妹竟恐怖如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