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麵寬敞的中庭,還有正廳的布局,以及入房之後垂落的紗幔,正是昨夜她夢中來過的陸執的居所!
救命!
夢中的恐怖情景湧入她的腦海,令她身體僵硬,幾乎要沒有勇氣提足往內寢深處而去。
姚守寧知道,夢境是一種預知,也是一種提示,讓她清楚的知道接下來該會發生什麼事。
果不其然,先前還豔陽高照,可眨眼之間,好像風起雲湧,將那陽光擋了個嚴嚴實實,院中一下陰暗了下去。
‘沙沙沙——’
風吹過院落,發出細響,認真一聽,又好似夾雜著有什麼東西在迅速往這個方向挪移的響聲。
夢境之中,那黑霧內隱藏的陰影令得姚守寧哪怕還未曾真的見到那妖怪廬山真麵目,但光是那兩盞猩紅如燈籠般的眼睛,就足以將她嚇出兩行熱淚。
她想要轉身逃走,可外頭也是蛇群圍攻,逃也逃不出去。
更何況陸執未醒,妖怪要來了,她在夢中沒看到他的結局,也不知是死是活。
“來都來了……”姚守寧拚命的給自己鼓勁,“看看也行。”
‘哐鐺!’
回應她說話聲的,是一聲重重的聲響。
好似頭頂上方有瓦片被風刮落下來了,摔碎了一地,在這靜謐的院落顯得格外刺耳。
“嗚,娘——”
姚守寧還沒有給自己鼓足勁,一聽這聲響,險些被嚇軟了腿,當即再顧不得猶豫,咬緊了牙關衝入內室。
‘哐哐哐!’
屋外瓦片掉落聲不絕於耳,危機夾雜在這碎裂聲中,風暴即將來臨。
好在室內窗戶被封死了,所以尚顯得安靜,隻是從破開的大門處吹進來的風刮著挽起的紗幔,摩挲著屋柱,發出輕柔的聲響。
內室的家具被搬空,牆壁之上掛了一幅畫,正是當日她送給陸管事,並交待他一定要親手送給陸執的那封柳並舟親手所書的丹青。
隻是不知是不是姚守寧的錯覺,總覺得這副紙不再像前幾日那樣的雪白,隱隱泛著黃氣。
一見字畫的存在,姚守寧心中一定。
此處到處都有妖蟒襲擊之後所遺留下來的痕跡,顯然是蛇妖鬨得最凶之地。
柳並舟的字被掛在此處,恐怕將軍府的人早就已經知道陸執中了邪,說不定還有了應對之策。
屋中家具幾乎被搬空了,僅剩了一張大床。
夢境情景再現,她以一種十分複雜的目光看向了床頭——那裡果然掛了一柄長劍,劍鞘呈黑色,布滿紋路,正是當日陸執手中所持的兵器。
她忍了心中的慌亂,視線又落到了床上。
隻見床上躺了一個身穿黑色軟錦袍的少年,眉目如畫,雙目緊閉,似是睡著了的樣子。
這是自西城醫館鬨事之後,姚守寧再一次見到陸執。
縱然是處於昏睡之中,但他周身仍出一種拒人於千裡之外的疏離感。
雖說與他見過一麵,甚至曾經離的很近的交談,但姚守寧這是第一次認真的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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