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到這裡,就聽那老人有些失落的道:
“我已經等了77年,還沒有找到那位傳承之人——”
“快啦,快啦!”
姚守寧聽到此處,終於忍不住內心的衝動,出言安慰他道:
“你等的那個傳承之人,最多還有一年便會出現!”
“什麼?!”
“什麼!”
有兩道聲音響起,似是對她的突然出現感到十分驚奇。
唯獨那空山先生愣了片刻,接著歡喜的道:
“小友說的,可是真的?”
“對。”
姚守寧不知為何,聽他說話,心潮起伏。
雖說這些人看不到她的臉,但是她仍是重重的點頭,說道:
“你即將在78年時,尋找到了你的傳承之人。”
“哈哈哈哈——”
空山先生聞言大喜,他放聲大笑,笑聲一掃先前陰鬱,顯得極為開懷般:
“諸位,沒料到今日竟能得到我徒弟的消息,既然如此,明年我便要召開‘應天書局’,說不定轉機就在那時!”
應天書局!
姚守寧沒料到自己無意中的一句話,竟會引發出這個書局的出現。
她想起陸執說過,能召開‘應天書局’的人,必是辯機一族的長輩們。
也就是說,此時與她神魂交流的‘空山’,也是一位辯機一族的前輩。
她歡喜無比,甚至鼻尖一酸,仿佛終於找到了久違的靠山。
“爺爺……”
姚守寧小心翼翼的喚了一聲,對麵所有的聲音瞬時消失了。
她的神魂之中一片空靜,心中不由有些慌亂:
“爺爺——”
莫非這一切,都隻是她的幻覺?
亦或是她並沒有與人真正的神識交流,而隻是她無意中窺探到了陳太微的隱秘世界?
她想到這裡,心中更是無助,又急喊了一聲:
“空山爺爺——”
“我在,我在。”
好在這一次姚守寧再度點名道姓喊他之後,那‘空山’終於應聲了。
姚守寧心中一鬆,接著眼淚一下噴湧而出:
“嗚嗚——”她先是嗚咽了一聲,接著又問:
“您是辯機一族的人嗎?”
她這話一問出口,那神秘的儘頭所有聲音再度消失了。
但這一次並沒有沉默太久,很快空山先生再度回話,不過這一次他的聲音略有些激動:
“不錯,我們都是辯機一族的人。”
“竟然來的是個新人。”有人的聲音裡充滿了好奇。
“聽著是個年紀很輕的姑娘,且對我們不太了解的樣子……”
“可能是才覺醒了血脈之力的幼崽。”一道略有些冷淡的聲音響起。
“要是才覺醒了力量的幼崽,無人領路,怎麼會誤打誤撞進入這裡?”接著有人提出疑問。
所有人都像是被姚守寧的出現驚動,大家議論紛紛。
姚守寧有些不知所措,根本插不上嘴。
“興許是發生了什麼意外,才使得小孩突然來到這裡。”
“也就是說,這是一個還沒找到大人的孩子!”
大家熱情討論,說到此處,突然有人道:
“先前空山是不是在尋找傳人?”
“啊——對對對。”
“空山,她是不是你要找的那個孩子?”
眾人七嘴八舌,大量信息快速湧入姚守寧的腦海,令她腦袋一陣陣的脹疼。
“諸位,諸位,彆急……給這孩子說話的時機……”
空山先生顯然也早料到了這一點,連忙強忍激動,呼籲大家暫時安靜。
所有人靜了片刻,姚守寧的意識恍惚,好半晌才終於回過神。
她的力量不足以支撐她長久的神魂交流!
這個念頭湧入她的腦海,她隨即意識到自己的時間不夠了。
當即她不再拖延,突然說道:
“爺爺,如果有人附身到了我朋友的身上,使他麵容變成另一個人,這種情況是怎麼回事?”
“神降!”
空山還來不及回話,那道先前略有些清冷的聲音再度響起:
“道家修行之中,但如果打破虛空,修至陽神之境,那麼便可以施展神降之術,以他人身體為軀體。”
“道家之中雖說人才備出,但要想修行至陽神境可不容易。”有人接了一句嘴,突然問:
“徐先生,您當年有個朋友,是不是修行到了陽神之境?”
“對。”那聲音略顯冷清之人顯然就是‘徐先生’,他聽到這話之後應了一聲:
“此人乃天縱之才,修的是無情道,是道門魁首,與我頗有交情。”
幾人說著說著,又聊了起來。
姚守寧雖說也好奇這徐先生提到的‘故人’是誰,但她神情恍惚,顯然精力明顯不夠用了,頓時咬緊牙關,急急的問:
“那麼這樣的神降術,要如何破除呢?”
“神降之術十分簡單——”徐先生應了一句,接著被空山先生打斷:
“不簡單!”
他連忙道:
“小姑娘,徐先生是得到了完整的傳承,他的力量非你能比。”
他已經猜出姚守寧還沒有覺醒完全的力量,雖說不知道她是如何神魂誤入此處,後知後覺參與了眾人‘聚會’,但他聽得出來姚守寧此時有難。
“唯今之計,如果神降術的時間尚短,原本的人神魂未受損,你就以血做媒介,將原本的主人魂靈喚醒,再把力量‘借’他,把這施展神降術的人強行‘震’出去!”
不是自己的軀體,哪怕強大的神識降臨彆人的肉身,也隻是暫‘借’身體一用。
要想真正占有這樣的身軀,還得長久的占據、吞噬彆人的意識。
但無論如何,占據主導地位的仍是本體,隻要本體一清醒,那麼主客異位,再借外力之助,必能將這陽神境的大能神魂震出去!
“好!”
姚守寧雖說聽得似懂非懂,也不清楚如何‘借’力量給陸執,以及如何‘震’走陳太微。
可她卻聽清了空山先生所指的意思,是讓自己拿血來喚醒世子。
她情急救人,說完這話之後便再也支撐不住,任憑意識抽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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