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風流倜儻小侯爺(26)(1 / 2)

今上退位,新帝繼位,除在京城引起熱議外,大昌土地上其餘百姓該乾嘛乾嘛,山高皇帝遠,皇帝也不過是百姓心中高高在上的一個稱呼,僅此而已。

而要說難以接受霍閒當皇帝的,除四皇子蕭錦遲外,也就隻有霍侯爺和長公主夫妻,長公主因早年看到昊元帝的種種陰謀手段其實一直對他存有偏見,她一度懷疑昊元帝退位給霍閒是一個陰謀,並且直到霍閒換上龍袍去祭太廟時,仍心存疑慮。

至於霍侯爺,一個頭比兩個大,他爹當年參與到推翻舊朝隊伍中不是為建功立業,而是為保護家人拿起長-槍,結果陰差陽錯步步高升,距離權勢頂端僅一步之遙。定國公大字不識幾個,是個標準大老粗,但他不傻,聽到先帝說出“與吾兄共享天下”時他就縮起做鵪鶉,恨不能找個山林帶著家人隱歸,可惜先帝沒允許。

霍侯爺自己也不貪戀權利榮華,否則也不會放著大好的前程不要尚公主後安安分分當他的老實人駙馬。

霍閒?

偏偏霍閒混著混著混成了皇帝,以外甥的身份繼承舅舅的皇位,這要寫進史書,甥舅倆得被口水噴死,結果最後還是一個願意退位,一個願意接任。而他霍思遠,則成了實際上的太上皇。

這都叫什麼事啊?!

新帝登基隆重異常,雖這過程中已經省略不少步驟,但仍顯繁瑣。

太廟自是蕭家的太廟,而與昊元帝登基時不同,霍閒作為新帝,是帶著小太子蕭承曦同去的,昊元帝如今是太上皇,但為讓自己徹底安心,他要霍閒在太廟中起誓。

古人信天、信神明,說到底,還是不能完全信任霍閒。

霍閒倒也可以理解昊元帝內心的矛盾與掙紮,而且他也相信,若非昊元帝已認定蕭錦遲會邪術,能操縱人心,昊元帝絕不會如此草率將皇位傳給他。

讓霍閒當皇帝,未嘗不是將他推到風口浪尖,即使蕭錦遲想再施“邪術”,他也會是第一個遭殃的。

若問昊元帝為何不命人將蕭錦遲拿下,原因也簡單,人類對未知的恐懼,昊元帝切身體會過如同傀儡一般的日子,他對蕭錦遲有深深的忌憚,乃至於身邊從近侍到禁軍,他都不敢輕易信任。

所以他趕緊把大權交到霍閒手上,也算是另一種意義上的信任?

信任不信任的,霍閒並沒那麼在意,若他所料不錯,蕭錦遲覺不會坐以待斃。

但讓他意外的是,被推出來當刀子的人,居然是蕭京明。

作為宗室王爺,稷王對於自家兄弟將皇位傳給一個外姓人都不傳給子侄心裡肯定是有怨懟的,但他在朝中也是真人微言輕,頂多身份上有點優勢,所以他一肚子的臟話也隻敢在王府中叨叨,和兒子一起罵,兒子罵得比他還凶,畢竟兒子和霍閒也是結怨已久。

可是!

凶也不能凶到在太廟行刺新帝啊!

待看到兒子被一腳踢飛在地上滾了幾個圈,踉踉蹌蹌爬起來還舉著刀往新帝刺去時,稷王頭發胡子齊飛,滿心隻有“完蛋了完蛋了完蛋了”的念頭,腦子一片空白,手上卻敏捷將人捉住按趴在地,孰料他這草包兒子平時被酒色掏空的身體居然在這時候爆發出了巨大的力量。

稷王被掀飛,他懵了一瞬,大喊:“護駕!快護駕!”

無需他多言,離最近的武國公就一腳上去,早年武國公可是胳膊有他人腰粗的健碩男子,如今雖年紀大了些,但並未荒廢,踹個把人完全沒問題。

蕭京明倒地後,立馬有十幾把刀架到他脖子上,稷王看著一顆心簡直懸到嗓子口,再來一下就能跳出。

儘管如此,蕭京明也沒消停,他如中了邪一樣不管不顧,無視刀鋒在他脖子上割出血痕,依然往霍閒麵前衝,武器沒了就來赤手空拳,稷王差點一口氣氣背過去。

昊元帝見狀不由想起不久前的自己,臉色一沉,吩咐侍衛把人捉住,捆綁起來。不過更快的是霍閒,霍閒一側身,便把人打暈了。

“臣教子無方,罪該萬死……”稷王此時是真老淚縱橫,心裡七上八下打著鼓,已經琢磨開該自己自己準備後事……

新帝霍閒淡淡瞥他一眼,讓侍衛把人拿下,至於發落,得是流程走完後的事了,就先讓稷王老人家先不安著吧。

但很快,霍閒就知道,蕭京明的刺殺隻是一道開胃菜,不,或許連開胃菜都稱不上,因為本朝皇帝登基最後是在太和殿中坐上龍椅,接受文武百官朝拜,而當霍閒率先踏上太和殿前月台時,風雲驟變。

字麵意義上的風雲驟變,烏雲聚攏,遮天蔽日,電閃雷鳴,仿佛是在不歡迎霍閒這位新主的入住。

這是一個封建的時代,地震都能讓皇帝下罪己詔書,若霍閒踏上月台迎來的就是驟變天氣,傳出去他這皇帝基本也沒甚好名聲了。

霍閒想到了世界法則,莫非,氣運之子稱帝是破壞法則?

昊元帝和群臣皆心下驚駭,想到的同樣是霍閒這皇帝是不是不配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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