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刹教教名很容易讓人想到鬼麵羅刹,很符合魔教的風格。
不過羅刹教在中原坐落的落霞山卻是風景秀麗,而且早年羅刹教在西域時斂財無數,偌大一座落霞山都是羅刹教的教址。
霍垣跟隨霍閒上山,不由感慨:“這要放到現代都做一個5A級自然生態景區了。”
霍閒笑道:“你眼前看到的是這樣沒錯。”
眼前看到和眼前看不到的是兩個相對位置。
霍垣便想起了氣運之子16歲之前死士的經曆,在落霞山的後麵還有兩座山,一座是羅刹教養蠱式用來培養死士的山頭,山被掏空建成養蠱地,那裡麵暗無天日,進去後唯有成為蠱王才能活著出來見到新一日的太陽;另一座山則是用來懲罰犯錯教眾的山,山裡蛇蟲鼠蟻不談,豺狼虎豹也不是最可怕的,最為可怕的是那裡的毒瘴,可以說,那裡是羅刹教鬼醫和巫醫用來丟棄“廢品”之地,反正問世後隻有氣運之子一人從那裡活著走了出來。
“拜見教主——”教主回歸,排場自然盛大。
霍垣跟在霍閒身後,跟隨他的步伐走過長長的紅毯,有些驚歎於這種排場,又有些驚訝於霍閒氣質的改變。
魔教教主的性格與以往任何一個世界都不一樣,這是個強者為尊的世界,氣運之子命運多舛,心性堅韌強大,也有著符合他生平經曆的冷漠、無情和陰鷙。
這個世界的霍閒,是一個強大到能讓所有教眾屏息的魔教教主。
同樣的,魔教的拜見儀式也是與霍閒當皇帝是群臣朝見時完全不同的風格,這裡是一個充滿著肅殺之氣的地方。
霍閒直至走到最上位,撩開衣擺落座,霍垣在旁邊看得眼睛裡直冒光,不吝嗇地稱讚:[霍閒,你撩衣擺的姿勢好帥!]
霍閒差點沒繃住表情,看了他一眼,又朝他伸手,他看了看下麵數百個腦袋低垂的魔教教眾,又看看霍閒的手,有些遲疑。
沒等他遲疑完,霍閒已經很教主式霸道一拉他的手,在他的驚呼中將他抱進懷裡。
底下跪著的眾教眾也抬頭。
霍垣有些羞,想要掙開他起身,卻被他摟著腰按住。
霍閒也沒看他,而是麵向教眾,擲地有聲宣告:“都看好了,本座懷中這一位,是本教教主夫人,見他如見本座,誰若敢輕怠,本座決不輕饒。”
霍垣望著霍閒熟悉又陌生的側臉,這種霸氣式的宣告,讓他止不住心臟撲通撲通亂跳。
比起還會八卦在他身邊多年的殷翎和莫上揚,這些與他身份隔著天塹並不親近的教眾,即使心裡困惑何時多了一個教主夫人,可沒人敢表現出來。
所有人都隻有一個回應:“拜見教主夫人,教主夫人千秋萬代。”
霍垣本還澎湃的心潮一下就恢複無波無瀾,他嘴角微不可見一抽,心說:要不要再補一個“一統江湖”?
霍閒向教眾宣布霍垣身份後才讓人起身,詢問近來教中可有要事。
羅刹教教主無異是權利最高者,但並不似皇帝會時時刻刻處理教中事務,比起朝廷,魔教體係內的管理和分工才是真正嚴明,尤其在原主接手羅刹教後。
目前主管教內事務的是右尊主駱乘風,不過他也算甩手掌櫃,事務分到四個堂主頭上,今日駱乘風並未現身,四名堂主輪流彙報工作。
最後一位堂主在彙報時聲音有些顫:“啟稟教主,一旬前有一名死士叛出,屬下帶人追至望闌峰,他跳了崖,屬下已命人下去尋找,目前……尚無消息。”
羅刹教的死士都是特殊培養,而最重要的一點,就是忠於羅刹教。也因為羅刹教的死士是養蠱式培養,所以每一個死士的價值都很高,至少比起一般教眾,價值要高上數倍,他們所執行的任務可能涉及教中機密,任何一名死士身前死後都要經過教中確認。可以說,羅刹教的死士叛逃,本身就是一件反常的事。
霍閒眯了眯眼:“緣何叛教?”
那堂主額上冷汗都出來了,抱拳跪下請罪:“屬下隻知柒貳是為一名女子,該女子似與年幼時柒貳相識,其他……屬下暫未查到,請教主降罪。”
霍閒飛快在心裡過人,死士沒有名字隻有代號,原主在用回原主母親給取的名字前在羅刹教的代號是拾陸,柒貳……唐氏飛爪門主第三子,十七年前,飛爪門被不知名人士滅派,鎮派絕學《千斤白骨爪》遺失,唐家家破人亡,年僅七歲的柒貳被撿回羅刹教。
十七年前飛爪門在江湖中也是赫赫有名的門派,七歲唐小公子有一二玩伴並不稀奇,但問題是,所有被帶進羅刹教當做死士培養的孩子,都會被巫醫或蠱醫喂藥,抹除一切記憶。
霍閒一臉高深莫測,他並不說話,那堂主額上冷汗越來越多,幾乎在身前地毯上凝聚成一汪泉眼,心臟更是跳至嗓子口,讓他連呼吸都變得困難。
霍垣忍不住輕輕捏捏他的手,示意人快被嚇死了,趕緊給他個痛快。
霍閒唇角勾起一個不明顯的弧度,再看向那堂主時嘴角已經拉平:“限你七日之內找到柒貳,生要見人,死要見屍。”
“謹遵教主令!”那堂主如蒙大赦,忙不迭應下。
霍閒一揮袖:“可還有其他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