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天羽族，住在離陸地很遙遠的雪山，人形態有翅膀,是雪山上的神一樣的存在。”攤主樂嗬嗬給他們介紹,眼裡滿是羨慕。
霍閒漫不經心問：“你見過嗎？”
攤主登時一臉遺憾搖頭：“沒見過，他們很少來海邊的部落,和鳥族接觸也不多,主要是和陸地一些獸人部落交易,這大頭菜可是天羽族種的，非常珍貴,白鷺族來交易我都沒舍得呢。”前半句還正常，後半句就是正經推銷模式,眼睛裡閃著明晃晃的精光。
[要真那麼珍貴,怎麼不把泥巴給洗一洗？]霍垣在心裡嘀咕。
霍閒淡笑問：“這幾個大頭菜能抵你們家今天分到的彩鰭魚肉嗎？”
攤主眼中迅速劃過一抹算計，又故作為難道：“這……恐怕不太夠。”其實他家今天分到的魚肉很多,換這些大頭菜綽綽有餘，畢竟大頭菜雖然確實是天羽族帶去獸人族的,但他們部落都不喜歡大頭菜的味道,而且大頭菜很好種，他在自家石屋後種了一小片,拿來交易都沒人要，鮫人不懂這些,正好忽悠。
“那算了，我們再去其他地方看看。”霍閒說放下就放下,一點不含糊。
見他要走，攤主反而懵了一瞬，隨後趕緊又將人喊住：“哎,彆走彆走，可以商量，可以商量。”
攤主雖有心占霍閒二人便宜，也寶貝自己的物資，並不願意將物資作為和彩鰭魚的交易品換出，可鮫人在他們部落的地位那是不一樣的，可以占便宜，但不能討對方嫌，否則下一次鮫人有了寶貝，可能就不會考慮他們。
在攤主一個勁的倒苦水中，霍閒拿走了他的六個蒜頭，又帶著霍垣逛了逛，最後挑選了一小罐蜂蜜、一隻處理乾淨的兔子和幾種比較新鮮的果子，最小的有點像是櫻桃，最大的和拳頭大的蘋果差不多，整體價值在霍垣看來並不值藍鰭金槍魚，但是霍閒並沒有跟他們討價還價。
用霍閒的話說就是：“沒必要那麼折騰，便宜給他們占了，我們這些天至少也受到了他們的照顧，就當感謝費，而且魚給他們，起碼不浪費。”
兩人回到石屋，霍垣就迫不及待問：“霍閒，天羽族一直在陸地活動，你猜他們有沒有開疆擴土的打算？”
“開疆擴土？”霍閒聽到這個詞似乎有些新鮮，他問：“垣垣，你知道這個世界，或者說這顆星球形態大小是怎樣的嗎？你知道陸地與海洋的分布情況如何嗎？又知不知道陸地上生活著多少部落，多少獸人？”
他連續三個問題把霍垣問懵了，就算他有原世界線的劇情信息，但關於這個世界形態，還真一無所知。
“……那你怎麼想呢？關於這個世界。”霍垣不懂，所以虛心請教自家男朋友。
“我們在水鳥部落待了半個月，根據我了解到的情況來看，陸地上的獸人種族雖多，但部落人口一般，水鳥族已經是中型部落，那我猜測大部落成員可能隻有兩百到三百左右。”霍閒徐徐道，“水鳥族因為是鳥族分支，擁有飛行能力才會去到其他部落做交易，但獸人部落的獸人即使外出交易也不會走太遠，因為陸地上還有很多野獸非常危險。除此之外，我不知道你有沒有注意到一個點——鮫人族和天羽族以及我們現在所處的水鳥族繁殖能力都不強，甚至可以稱得上是弱。”
他不提霍垣還真沒注意，他擁有原主故事線，知道鮫人族繁衍後代很困難，一個雌性鮫人長達兩百年的生命中可能隻會孕育兩個或三個孩子，有些可能一個都沒有，不是她們不想，而是鮫人的體質很難孕育後代。
天羽族是卵生還是胎生霍垣不知道，但原主在永晝雪山時從熠殿下那裡也得知一些關於天羽族現狀，基本與鮫人相似，至今整個永晝雪山也隻有上千天羽族人。
最最直觀的當屬他們如今所在的水鳥族，水鳥族一百多年前在此定居，他們壽命不比鮫人族和天羽族，隻有區區五六十年，四五代下來，人數僅比剛來定居時多了一二個。
“繁衍能力弱，說明什麼？”霍垣糾結地問。
霍閒將一片金槍魚肉遞到他嘴邊，邊說：“這就說明即使天羽族有開疆擴土的野心，他們也會受製於不足的人手，好吃嗎？”後麵問的是金槍魚。
霍垣連連點頭：“好吃，好吃，不需要沾醬汁也非常鮮美。”
“那再吃點，我把蒜頭曬一曬，過兩天去摸兩個生蠔，給你做個蒜蓉生蠔。”霍閒繼續用指甲劃魚肉，彆說，鮫人的指甲是真的鋒利，而且堅固，不然當初他也不會一把拖住那麼大一條金槍魚沒讓魚跑掉。
“……我更想吃麻辣兔肉。”霍垣瞄向霍閒交易回來已經處理好的兔子，來水鳥族半個月，他們也有吃到過熟食，但真就隻是“熟”的食物，無論是水煮還是烤肉，都隻是單純弄熟而已，調味料也就鹽，反正他是差點吃吐了。
“硬件條件不足，真沒辦法。”霍閒無奈道。
“那就到我展示手藝的時候了！”霍垣摩拳擦掌，霍閒換來的蜂蜜和果子都可以當做塗抹的醬汁，他上個世界可是全球知名美食主播，區區烤肉，小case。
很快，鮫人石屋門前飄出一股極為誘人的香氣，哪怕離得遠，嗅覺敏銳的水鳥族人也聞到了，然後腳步不由自主往霍閒他們的石屋走來。
他倆石屋前有一個火堆，霍閒拿著經過霍垣馬殺雞的兔子放火上烤，霍垣負責撒鹽、擠野果汁、刷蜂蜜並教導霍閒掌控火候，要不怎麼說是大廚，那必須得有對得起大廚的手藝。
好容易差不多烤熟了，兩人之前吃的墊肚子的金槍魚也消化了。
霍閒用白芋友情提供的石刀按照霍垣吩咐開始片肉，但味道是聞著香，吃進嘴裡後就很……一言難儘。
明明是熟悉的蜂蜜甜味，果子也很清香，可這兩樣味道都對，又不對，但更重要的是肉，火候肉質都沒問題，可吃進嘴裡就很不對味。
“鮫人吃熟食，大概就像人類吃生食？”霍閒嘗完後給出一個形容。
霍垣點頭到一半，忽然發出一個靈魂質問：“你見過水鳥族人用鳥形態吃東西嗎？”
他問的問題聲音並不大，但還是有靠得近的水鳥族聽見了，沒等霍閒回答就先一步道：“我們都是人形態進食，鳥形態沒法處理食材，也沒辦法把肉弄熟，生肉會吃魚肉，其他動物肉吃了會難受。”他說著說著，眼睛就不自覺瞟向烤兔子。
“鳥族吃了動物生肉會難受，獸人族呢？”霍閒詢問的同時也將一片烤肉遞過去，“嘗一嘗。”
那人受寵若驚，倒也不矜持，更不嫌棄肉小，不過在吃之前他還是先回答霍閒的問題：“獸人族和我們鳥族是一樣的，應該說，有人形態都是以人形態生活，獸人族雖有獸形態，但和野獸本質上是不一樣的，他們會發生部落戰爭，卻不會把獸人的屍體當成食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