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9章 天師不可撩(27)(1 / 2)

霍閒試著推了推棺蓋,棺蓋沒動,倒是棺蓋與棺身連接處顯現出了金色符文。

以屍身為陣眼,彙聚所有陰氣,確實是為將棺中複活,而如此大的陣仗,也能看出當年那位小少爺對方懷的愛,可惜,結果並不如小少爺所願。

霍閒並沒有太過感歎兩人間的恩怨情仇,過去即是過去,輪不到他這個外人評論置喙,他所要做的,就是破壞陣眼,完成計劃。

他從隨身的小包中取出一柄巴掌大的桃木劍,手指點在木劍上,快速的畫咒,雖然無形無色,但在最後一筆落時,符文燦金顯現。他伸手,木劍直刺盆棺棺蓋與棺身連接處,手腕一轉,那柄看似一折就斷的桃木劍竟然撬起了厚重的棺蓋。

與此同時,盆棺上金色符文金光大現,將整個湖底幾乎照亮,不遠處霍垣能清晰感受到金光的攻擊性,仿佛灼燒著他的每一寸靈魂,而赫清與葉青竹也不好受,但他們仍為霍垣擋住了金光。

按理,受影響最嚴重的應該是離最近的霍閒,不過霍閒除感受到了金光的刺眼外,並未有被灼燒的感覺,倒是棺身上的金色符文似乎在用力將桃木劍逼出,不允許他破壞。

可惜霍閒此行目的本就隻為破陣而來,既然盆棺是陣眼,那這陣眼必須得破,至於會不會傷及棺內的人,就不在他的考慮範圍之內。

桃木劍又從縱向變為橫向,霍閒手握桃木劍,順著縫隙一路往下,每到金色符文處時都會有阻礙,他動作不停,遇到金色符文攔路時口中默念咒語,咒語是白無常所傳授,能夠壓製住金色符文。他的動作不快,但也稱不上慢,眼看距離最後一道符文越來越近,盆棺忽然搖晃起來,他一時不備,險些將桃木劍折於其中。

黑暗中,一雙眼睛死死盯著霍閒的舉止,表情壓抑而又帶著扭曲的興奮。

然而就在他的期待中,隻差最後一步的霍閒忽然停下動作,不是他不想繼續,而是他被攔住了,攔住他的不是其他,而是水晶盆棺裡突然有了動作的“人”。

怎麼回事?

方懷不是已經死了嗎?

等等,這真的是方懷嗎?

透過水晶棺,霍閒與一雙淺琥珀色的眼睛對上,他這才看清,這少年五官俊秀,皮膚毫無瑕疵,眉間一點朱砂痣,魔法漆黑,抓著桃木劍的手指修長白皙,一看就是養尊處優長大的。

白無常說過,鬼王吞掉了小少爺的魂魄,他們也默認小少爺的身體也同樣被吞食,可現在霍閒不禁懷疑盆棺裡這具不知是活人還是死人的身體究竟是誰。

[不要傷害阿懷,求求你。]一個年輕沙啞的聲音在霍閒腦海中響起。

霍閒眉頭微擰,這聲音並非鬼王,也不屬於的霍垣、葉青竹和赫清,那就隻有可能來自麵前盆棺中的少年,少年臉上並未有情緒,可那雙淺琥珀色的眼中流露出了希冀。

他心臟不由重重一跳,指指少年,又指指自己的嘴,然後是耳朵,是在詢問他是否在跟自己說話。

[是我在與你說話,請你不要傷害阿懷,一切的過錯都是我,我願意承擔一切。]少年肯定了霍閒的猜測,同時,再一次請求他彆傷害阿懷。

少年的真正身份呼之欲出。

可為什麼呢?這位小少爺的魂魄不是已經被方懷吞噬嗎,為什麼主意識的命魂還在?不僅命魂在,連人都“活”了過來……

因為聚陰陣嗎?

霍閒沉吟的短暫時間,他感覺到桃木劍上的力道在逐漸減弱,再看少年時,儼然發現他的身體已在短短時間內變得透明。

[我時間不多了,求求你,不要傷害他。]少年再次哀求,臉上仍是沒有表情,可眼中卻有清透的血淚溢出。

霍閒心臟緊了緊,麵對少年的哀求,他有短暫的不忍,可不忍之後,卻是搖頭,他指指少年,又敲敲盆棺,比劃了幾個手勢,意旨告訴他他們的罪孽,不可恕。

少年沒再說話,他垂著眼簾,身形一點一點變得透明,而就在他消失的刹那,他猛地抬眼,視線撞進霍閒眼中,繼而淡到幾乎看不見的虛影穿出水晶棺,沒入避閃不及的霍閒身體中。

刹那間,霍閒腦海中湧入許多不屬於他的記憶,若非他任務做得多,意識體得到了強化,以及擁有數次被灌入劇情線的經曆,這一下,指不定衝擊的他當場昏厥。

沒容霍閒去甄彆這些記憶,他再次感受到了震蕩,這次不僅僅是盆棺,而是整個湖。

“上官辰易,你終於魂飛魄散了哈哈哈哈哈哈哈哈——”鬼王猖狂的笑聲隨著陣眼也就是少年的消失被破一道出現,湖中陰氣瘋狂朝著一個地方彙去,在湖中形成巨大的水龍卷。

[霍閒救我……]赫清和葉青竹尚能穩住身形,但霍垣不一樣,他是魂體,吞了鬼王一半力量他本能夠和對方勢均力敵,可失去陣眼壓製的鬼王猶如破了身上的禁製,將一切與陰氣有關的東西吸納到周身,他也不例外。如果不是在被卷走的刹那他拉住了與霍閒之間的姻緣線,他已經成為鬼王的一部分。

[抓緊,等我。]霍閒隻來得及說了四個字,然後暫時沒了聲。

霍垣沒有催促,他了解霍閒,也相信霍閒,身體在慢慢被陰氣卷著靠近鬼王,但兩手仍牢牢拽著紅線,紅線被越拉越緊,越拉越長,有那麼片刻,他甚至擔心自己會把紅線給拽斷,心中很是忐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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