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前任語氣不前任語氣,霍閒不搭腔,她就是唱獨角戲。
白雪,或者說,安娜是在試探霍閒的底線,可很顯然,她再次犯了曾經犯過的錯誤,霍閒不會因為她是曾經的“朋友”就對她另眼相待,她想試探,換來的隻有他的冷漠以對。
謝安文將一切看在眼裡,臉上的表情帶著三分譏笑,三分冷漠,四分漫不經心。
一頓早餐後,常東風的狀態是最明顯的,他從皮包骨的骷髏狀態變得充盈了些許,就像是他吃進嘴裡的食物填滿了他空缺的脂肪和肉,撐起了他的皮。
可是,他變得更詭異了。
這一天的遊戲叫“你能找到我嗎”,同樣是一個迷宮,不過這次不是鏡子迷宮,而是比較普通的迷宮,迷宮的入口處有一麵鏡子,鏡子會拿走玩家的影子,將影子投放進迷宮中,玩家要做的,就是找回自己的影子。
“如果沒有影子,你們將再也無法行走在日光之下。”謝安文笑得不再收斂,他的笑充滿惡意,但還是裝腔作勢說:“不過影子還是很容易找回的,好多客人都帶著主人的財寶出去了,我相信,你們也能心滿意足地離開。”
除霍閒和安娜外,其他人的表情都很不好看。
[霍閒,葉馨看你的眼神很危險。]霍垣捕捉到了一道殺意十足的目光,[她該不會是喬以蓉吧?難道上個副本法則沒把她劈散?]
[應該不是。]雖然葉馨和喬以蓉對他的恨意不相上下,但眼神不會騙人,如果是喬以蓉,看他的眼神不會那麼陌生。
[我感覺她要搞事,要不我們先下手為強?]霍垣征求他的意見。
霍閒沒猶豫,道:[行。]
他又不是傻子,沒理由對自己抱有惡意的人無動於衷放任不管。
霍閒這次沒有第一個進迷宮,而是落在最後,在前麵人一個個進去後走至謝安文身邊,謝安文還挺驚訝他會靠近,“霍先生可是有事?”
“沒什麼事,問個確認一件事。”霍閒語氣淡淡,“如果找不回影子,是不是意味著離不開雙鏡古堡?”
謝安文眉毛微揚:“我相信霍先生應該不會樂意和我共事,所以,加油哦。”
霍閒聳聳肩,邁著步子朝迷宮走去。
進門後,他先看到了站在牆邊雙手抱胸的安娜,安娜神情有些與她形象不符的落寞,見他進來後張嘴便欲說話,但霍閒抬手阻止了她。
“不管你是出於什麼原因來這裡,又是抱著什麼心態,我都希望我們隻是陌生人。”霍閒說話並不留餘地,也非常直白,直接表達出了他的意圖。
霍垣清晰地看到安娜的眼圈一瞬就紅了,但又飛快調整好,快到一切仿佛隻是一個錯覺。
emmmmm……
雖然挺可憐的樣子,但霍垣並不想可憐她。
霍閒你可彆給我心軟啊,不然兔兔拳伺候!
心軟?
能讓他心軟的隻有霍垣,他所有的溫柔和耐心都隻給了霍垣,其他人在他眼中不過是過客。
霍閒並沒有多看她,說完後就走向鏡子。
安娜張了張嘴,長長指甲嵌進掌心,可她已經感覺不到疼痛。她閉了閉眼,又睜開,恢複了漠然和冷肅。
既然你希望我們隻是陌生人,那就隻當陌生人好了。
她先一步走進了迷宮內,路過鏡子時並沒有影子。
霍閒站到鏡子前,鏡子裡的他和他對視,對視著對視著,鏡子裡的他緩緩翹起唇角,繼而張嘴欲言。結果嘴巴剛張開,一隻帶著能穿透鏡後通道力量直襲靈魂的兔爪天降,把鏡子裡的霍閒給拍得七葷八素。
[霍閒,上塗料不?]霍垣拍完,又把霍閒的影子抓出來,問道。
“上。”
八小時後,陸續有人走出迷宮。
但除安娜外所有人都臉色難看,沒有一個人找到自己的影子,馮濤崩潰大喊:“我不想死,我真的不想再死了,這個副本到底怎麼回事?!!!”
唯有葉馨,她注意到了鏡子,瞳孔驟縮,然後猛地轉向霍閒:“是你!!!”
“嗯?”霍閒還坐在地上和霍垣玩推球遊戲,聽到她的怒吼疑惑看了一眼。
“你是天師,你會畫符,是你把我們的靈魂都關在鏡子裡!”葉馨雙目充血,理智趨於崩潰,她拔-出匕首瘋狂朝被塗黑用朱砂畫了符的鏡子劈去,可是匕首鋒利,一匕首下去,尖銳的刀尖沒有留下一絲痕跡不說,反而折了尖尖。
是匕首不夠硬嗎?不,是鏡子成了精,會保護自己。
葉馨的那一句喊話和她瘋狂的舉動讓其他人有短暫茫然,茫然後楊芸第一個反應過來,她走上前問道:“什麼意思?我們的靈魂被關在鏡子裡,我們找不到影子是因為鏡子上的符嗎?”
葉馨根本聽不到她的話,再又試了幾次卻依然無法撼動鏡子上的朱砂符時,她終於再無法控製自己,舉起匕首轉身就朝霍閒攻擊而去。
“你害我死,我也要你陪葬!”葉馨麵目扭曲猙獰如地獄裡爬出的惡鬼,來人間複仇。
論身手,霍閒從來不差。
葉馨此舉的後果就是慘遭霍閒虐殺,當然,也沒這麼誇張,霍閒並不嗜血,也沒打算殺人,會臟手。
葉馨躺在地上,口中大口大口吐著血,她怨恨地看著霍閒,眼中是滔天恨意,她撕心裂肺地喊著:“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會有你,你到底是什麼東西,為什麼……一次又一次的阻止我離開,為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