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官,我以妖魂起誓,絕無半句虛言。”於蔚然舉起手起誓。
修士的誓言不是能隨意立的,因為如果真的違反會被天打雷劈。
“帶上他。”褚彥猶豫間,霍閒道。
“是。”褚彥立時不猶豫不掙紮了,反正有兩位巨佬在,他不信於蔚然能翻出花來。
於蔚然:“……”老實說,他沒料到褚彥會這麼快妥協。
他的視線落在霍閒和霍垣身上,如霍閒所說,他其實是一隻修行一千一百年的鯉魚精,儘管三百年前因意外被打回原型,重新來過修行隻有三百年,但他的妖魂仍有千年,能感知到修士的修為。褚彥修為還算可以,以他現在的力量可能勉強打個平手,如果加上妖魂,戰勝褚彥不難。他疑惑的是霍閒那二人,身上沒有一點修為,也沒有非人類氣息外露,褚彥對他們的態度卻很尊敬。
……
H市市博物館。
館長親自接待他們,今天博物館並未開館,原因正是前幾天上了熱搜的古屍失蹤。
據館長介紹,這具古屍是在半年前南海發現的一處沉船裡撈到,不,也不能說是沉船,而是一座海底墓,隻是這座海底墓造型有點像船。
海底墓已經被盜墓賊光顧過,墓裡很多陪葬品都已經被盜墓賊光顧,唯獨那一具古屍所在棺槨雖然被打開過,但裡麵的陪葬品沒動過,專家猜測可能是因為棺槨裡的陪葬品都是些木製品,且還有些古怪惡心的味道,與其他陪葬品相比差了一截。
“這是那具古屍的棺槨,是比較罕見的船棺,墓穴裡和棺蓋上有文字,但我們沒有從任何一本古籍中找到相關記載,僅從墓裡壁畫中推測可能是一個海上的部族,而古屍身份應該是那個部族的女巫。”館長眉間有一個淺淺“川”字,眼下也有青黑,看來最近一段時間應該沒休息好。
“這個是什麼?”霍垣看到棺蓋上一處有著簡約線條的圖紋問道。
“圖騰。”於蔚然在館長之前回道。
館長意外地看了他一眼,點點頭說:“根據專家研究,他們一致認為這是那個神秘部落的圖騰,這圖騰你們看出來是什麼嗎?”
霍垣和褚彥端詳著那寥寥幾筆彎曲的線條,褚彥遲疑開口:“有點像……魚?”
館長頷首,露出一個讚賞的目光:“能看出來是什麼魚嗎?”
褚彥頓時撓頭,雖然羞愧,但還是老老實實回答:“看不出來。”
“是赤鱬。”館長也沒賣關子,宣布了答案,“赤鱬你們知道嗎?”
褚彥:“《山海經·南山經》:‘青丘之山。英水出焉,南流注於即翼之澤。其中多赤鱬,其狀如魚而人麵,其音如鴛鴦,食之不疥。’”
館長張了張嘴,本來想要科普的念頭被這一下打斷了,神情有些微尷尬,轉念一想,請來這些人都是來處理特殊案件的,知道山海經也不足為奇,遂又淡定下來。
“其實早年也有過古屍失蹤,當時信息不發達,所以隻在很小範圍內傳播。”館長話題一轉,語氣又有些沉重,“這次我們博物館古屍失蹤上新聞也是內部管理不當,被館裡的保安賣給了媒體。”
“周館長,我們接到的案件描述中重點您還沒說到吧?”褚彥目光犀利看著館長道。
館長嘴唇輕輕顫了顫,不消片刻額上就已沁出汗珠,他擦了擦汗,嗓音帶著幾分顫抖說:“警方接到了幾起命案,死者死相詭異,說不出是被害還是自殺或猝死,但這幾名死者身上有一個共同點——他們身上都有赤鱬的圖騰。”
“死的人都是盜墓賊?”一直沒開口的霍閒突然說,“或者,都碰過墓裡陪葬品?”
所有人都看向他,館長是驚愕,驚愕後連連點頭:“對,對,霍先生猜的不錯,最先死的都是盜墓賊,這是後來警方通過死亡記錄查到的,那些死者身份都已經證實。”
“最先?”霍垣捕捉到了話中重點。
館長苦笑:“最先,應該是十年前,就有赤鱬圖騰在身的死者,圖騰看起來線條普通,法醫隻以為是普通紋身,並未在意,直到這次又出現死者,而且我們也知道了赤鱬圖騰。”
褚彥擰眉問:“這次出現的死者不是盜墓賊?”
館長搖頭,語氣變得沉重:“是幾個漁民,漁民們發現了海底墓,之後才上報國家。但是,一個月後,那七個漁民相繼死亡,死相淒慘,他們……就像是被故事裡的妖精吸乾了精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