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垣望著他,好一會兒才緩緩道:“也恭喜你。”
如今他們都已經邁過最重要的一步,成為金丹真人,而他們如今不過十六歲、十七歲,從築基到金丹,僅僅四年……
“垣垣,你看看這是什麼,這東西一開始還想跑,有靈智,可這會兒又裝起死來,我整了半天沒整明白這究竟是什麼東西。”霍閒手臂一勾,將被他玩的“球”撈了過來。
風垣沒看那個“球”,而是目光一順不順地看著霍閒。
霍閒不解:“怎麼了?”
怎麼了?
沒怎麼,就是挺討厭心魔劫,更討厭心魔劫裡所有的心魔都是同一個人。
為什麼?
為什麼霍閒會是他的心魔?
“垣垣?”霍閒見風垣又陷入了沉思,不免有些擔心。
倏然,銀色劍光照映在霍閒臉上,“寒星”附帶的冰屬在他臉上覆上了一層冰霜,漸漸地,冰霜加厚,一點一點,一步一步,滲透進他的身體。
“你為何……能……認……出……”“霍閒”無聲地問。
為何能認出仍在心魔劫中?風垣也說不上來,他隻知道,在第一眼看到霍閒的時候,他心裡就有一個聲音告訴他,那不是霍閒。
儘管一切再真實,多像霍閒,終究是假的,這就是心魔嗎?
迷障破除,風垣靈台一片清明。
再睜眼時,眼前還是正玩弄“球”的霍閒,玩一下看一眼風垣,這次一看,正好對上風垣睜開的雙眸。
“垣垣,恭喜進階!”霍閒兩步挪到風垣身邊,說著不久前他才聽過的話。
風垣抬手,手指觸碰到霍閒眉骨處,霍閒微微一挑眉,不夠並未動,而是由著他的手指劃過眉眼,鼻梁,再往下時倏然頓住……
最後一個心魔境中的霍閒明明那麼真實,明明和眼前貨真價實的霍閒一模一樣,他到底為什麼能認出那是心魔呢?
他這麼想著,也不留神地說了出來。
“大概因為,假的真不了,真的假不了。”霍閒莞爾道。
風垣迎上他的目光,透著幾分不解。
霍閒卻是沒再說,而是將那個差點變成圓形的“球”拿了過來,“垣垣,看這個,這是襲擊我們那人身上掉落的,我感覺應該是個好東西。”
風垣定定看了他半晌,想要將他的後話撬出來,但又心知他的性格,不想說時無論如何也逼迫不了,遂淡淡道:“此為金精之心,可用以煉製劍胚。”頓了頓,又補充:“用金精之心煉器,隻要煉製手法不出錯,最次也能練成一件後天靈寶。”
聞言霍閒再次挑眉,修真界修士的法寶主要分為四種,按等級由次到好分彆是法器、靈器、法寶和靈寶,其中前者又分下品、中品、上品和極品,靈寶則分先天靈寶與後天靈寶。
半仙器和仙器屬於不在主流法寶中的法寶,嚴格劃分的話,當歸屬仙器。
換言之,後天靈寶是仙器之下第一法寶。按照風垣的說法,隻要不是手殘,應該能夠煉製成一件寶物,尤其風垣先提了“劍胚”,其意思不言而喻。
“收起來。”霍閒正想問已經成型的“寒星”能不能再用金精之心提升一下,風垣忽然麵容一肅吩咐道。
霍閒反手就將金精之心收進儲物袋,同時看向往他們過來之人。
來人一身青色道袍,須發皆白,手執一拂塵,端的是道骨仙風,正是偃月老祖。
偃月老祖為金精之心而來,卻落後赤雲道人一步,他眼睜睜看著赤雲道人搶走金精之心,又看著赤雲道人想以霍閒風垣二人為人質逼退他,再到霍閒風垣迎敵意外進階……種種全部落入他眼中。
如今一切太平,赤雲道人身死道消,他倒是對霍閒與風垣有了惜才之心,想將他二人引入宗門。
“老道偃月,自掩月宗而來……”偃月老祖自報家門,並說明來意。
霍閒聞言表情古怪的看著他,偃月老祖被他看得莫名,正要再問,霍閒已先一步開口:“前輩,您若想將我們拐進宗門,該在我們被偷襲時出手,而不是在我們打得難舍難分命懸一線時還袖手旁觀,這樣是會扣好感的。”
偃月老祖:“……?”
自古錦上添花易,雪中送炭難,但雪中送炭才是被人記住恩情的真理。
他之前雖然和赤雲道人在打架,卻也不妨礙他發現有人旁觀,更何況,這偃月老祖原本是追著赤雲道人而來,結果他和風垣跟赤雲道人交上手,偃月老祖就當起甩手掌櫃來。
考驗?看他們的資質?
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