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閒聞聲不禁揚起眉,不緊不慢糾正道:“溫先生,如果我沒記錯,我當時說的應該是‘日後若意外與溫先生去到同一場合,會儘量避開你’。”
溫啟涵眉頭一擰,眉宇間寫著不快。
“你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他怎麼想也覺得霍閒不該在這樣的場合,這就不是霍閒的身份能夠進入的地方。
霍閒聳聳肩,不答反問:“這很重要嗎?”
溫啟涵被噎了下,心中隱隱發堵,想到醫生的叮囑,又默默咽下這一肚子的氣,他深深呼吸,又深深看了霍閒一眼,最後默不作聲離開。
反正霍閒沒從他眼神中讀懂他的意思。
等到回到宴會廳時,成老爺子已經不在,宴會廳裡都是些互相攀談交流的人群,霍垣跟大部分人都不熟,也沒去那些不認識的人身邊湊熱鬨。但他沒去,滕豪卻帶了幾個人過來,一聊之下才知道也算是熟人,不過都是在網上交鋒時熟悉的,和滕豪還是有區彆,但不妨礙聊上之後就熟絡起來。
滕豪和成非逸的圈子差不多,哪怕他不是京市本地人,同樣也有知名度,他能看上眼的人,自然也不差。
故而無縫融入此圈子的霍垣就更是令人好奇,有好奇者湊過去聽了一兩耳朵,還被他們口中各種專業的術語名詞驚訝了下,更令他們驚訝的是,從洗手間回來的溫家曾經的養子霍閒,同樣無縫融入。
於是乎,溫啟涵見著這一幕簡直像是見了鬼,縱然知道他對霍閒的了解可能並沒有那麼多,但他最多隻以為霍閒在炒股上眼光毒辣,萬沒想到霍閒能跟商業圈的鬼才滕豪相識,還有那個圈子,聊起天來竟毫無限製,知識麵相當之廣。
那……還是他們溫家養了快一十年的霍閒嗎?
為什麼感覺離了溫家從溫閒變成霍閒,他就完全變了一個人?
他自是不知,霍閒這具身體裡的芯子的確是換了。
用霍閒的話說,這大概就叫降維碾壓?
“霍閒,這是不是你先前說的裝逼現場?”聊完一陣後,霍垣湊到霍閒身邊小聲問。
原本這種豪門之家才有資格進入的地方,他們倆普通小市民意外闖入,雖然身上行頭不至於讓他們顯得格格不入,但論家族,實在是登不上台麵。偏偏就他們倆小市民,贏得了越來越多大佬的關注,霍垣隔老遠就瞧見了溫啟涵那張跟打翻調味瓶嘗到各種滋味奇奇怪怪的表情,估計那家夥這會兒可勁後悔著呢,後悔當初沒好好查一查真相,後悔沒把霍閒這麼個商業天才留在溫家。
霍閒愣了愣才想起來他所謂“裝逼現場”是什麼意思,隨即搖搖頭:“不是。”
“啊?不是?”霍垣訝異,“這還不夠裝逼嗎?你看看那些想過來跟你攀關係求指點的人,名頭放出去是一等一的響亮,這場麵還不算有排麵?”
霍閒想了想,還是搖頭:“我當時掃過一眼的排麵不是這種排麵。”
“那是?”霍垣虛心求教。
“快了,應該就是今天。”霍閒賣了個關子。
霍垣被他勾起了好奇心,心想難不成還有人送過來給他打臉?這世界好像也沒什麼人需要打臉,唯一能打的就是溫啟涵,難道是世界bug溫易逸?
然而很快,霍垣就知道他想多了。
霍閒所謂的排麵,不,或許該用排場來形容才更貼切,並不是指打誰的臉,而是一種嗯……字麵意義上的排場。
——衛弈風。
這個曾經休了半年假曠工半年和他們出去旅遊的保全公司大老板在回來後就投身繁忙的工作中,每天天南海北的飛,腰包賺得鼓鼓囊囊,就是基本沒私人空間。
結果他一回來,便是匆匆給成老爺子送一份壽禮,然後吧,就非常囂張地將這份排麵送給了霍閒。
對,沒錯,送給霍閒。
衛弈風不是一個人來的,他手底下的精英保鏢上百號人,也不知道今天他抽哪門子風,自己來送禮就罷,還帶了一長串手下過來,豪車是十數輛,整的跟國家首長出行的陣仗似的。
剛好衛弈風到的時候正值宴會散場,抽風的衛弈風很有保鏢頭頭範兒往霍閒身邊一站,躬身請他上車,然後他那些訓練有素的手下齊齊躬身。
霍閒:“…………………………………………”
MD這到底是叫排麵還是社死現場???
衛弈風你老實說你飛了趟國外是不是被老外把腦子給挖走換成其他腦子了?
突變的畫風彆說霍閒這個當事人,就是成家還沒走的賓客都給驚訝到了,這年頭,是真的沒幾個人出行會是如此陣仗,究竟該說是誇張暴發戶行徑呢,還是該評價大戶人家太講究?
不管前者還是後者,總而言之,霍閒是被所有人牢牢記住了,估計之後還會淪為談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