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躲在棺材裡排隊?
少年氣急,咬著牙從溫楚寧身上翻下,單手扼住了他的咽喉。
溫楚寧在手掐過來的時候,已經配合的仰起了脖子。
這個動作讓一人一屍都頓了頓。
溫楚寧:……熟練的有點心酸。
少年很快回過神來。
“你和他們是一夥的?很好,你比他們強,至少能騙過左邊的那群蠢貨。”
除了外貌之外,少年保留了屍體的大部分特征,身體也維持著屍僵的狀態,他將溫楚寧拖下了地。
脊背撞到了棺材的角上,立刻就青了一片。
溫楚寧痛的皺起了眉。
少年麵色一頓,僵硬的手抄起溫楚寧的腿彎,將他公主抱了起來。
“這麼美的一具身子,撞壞了,就浪費了。”
陰惻惻的語氣讓溫楚寧脊背一涼。
少年對地形極為熟悉,抱著溫楚寧左繞右拐,走到了一片空曠的地方。
一圈棺材圍成的一個圓裡是空曠的土地,圓心處是一塊墓碑。
墓碑很大,比溫楚寧見過的所有都更大,但依舊沒有名字。
感受到懷裡人的身子一僵,少年語氣愉悅:“看到你的夥伴了嗎?他就快死了。”
墓碑旁邊綁著兩個人,一眼看去是和溫楚寧一樣的玩家。
溫楚寧被少年抱著走到兩人麵前時,他和其中一人視線撞到了一起。
少年維持著他實乾派的人設,將溫楚寧放下,同樣用繩子綁在墓碑上,然後便走了,一句話也沒留下。
少年一走,溫楚寧身邊同樣被綁的男人就來了勁。
“你也是玩家?”
他湊的很近,讓溫楚寧不自覺的微微後仰拉開距離。
“不好意思啊,進了這鬼地方之後見到的都是死人,終於見到個活的了,我激動。”
那人身上的黑色長衫的盤扣也被解開了,但比起溫楚寧幾乎赤/裸的上半身,男人的境遇好上許多,隻被解開了三顆扣子。
男人顯然也注意到了,他嘖了一聲,搖頭歎道:“同樣是裝NPC,這些死人怎麼還雙標呢?”
溫楚寧上挑的眼瞪圓卻沒有回答。
男人終於品出點不對勁,遲疑道:“你……不能說話?”
溫楚寧點了點頭。
“早說嘛。”
男人變戲法似的從身後掏出了兩隻手,然後幫溫楚寧解開了綁著雙手的繩子。
溫楚寧揉了揉手,立刻打開了麵板,寫道:【你為什麼不逃?】
男人指了指自己身側。
溫楚寧剛剛來就看到了,男人並不是隻身來的,他身板還躺著另一個玩家,隻是那個玩家背身蜷縮著,溫楚寧看不清他的臉。
獲得自由,溫楚寧探身看了看。
躺著的玩家狀態……很不好。
【他快死了。】
躺著的玩家雙頰凹陷,臉色蠟黃,身前一堆黃白色的嘔吐物,已經出氣多進氣少了。
男人點了點頭,煩躁的撓了撓自己刺撓的短發:“要不是這小子快死了,我肯定開溜了。”
男人線條剛毅,穿著同樣的黑色長衫,頸間卻帶著條大金鏈子。
十分的社會。
【他怎麼會變成這樣?】
男人沒有立刻回答,反而用曖昧不清的眼神掃了溫楚寧一眼。
溫楚寧沉著臉扣上了長衫。
“還是太年輕了,沒扛住誘惑。”
肩頭一沉,男人已經自來熟的拍了上來,“你小子看著年紀輕輕血氣方剛的,定力不錯啊?都剝乾淨了還不為所動。”
【他和NPC交/合了?】
男人怪聲怪調:“不要用這麼純真的臉一本正經說這樣的詞!”
雖然沒說幾句,但溫楚寧已經摸出一點男人不著調的本性。
他直接無視了男人的感慨,直接問道:“你也扛住了?”
男人捂住胸口,用惡心扒拉的語氣回答:“當然!彆看我長的糙,我可是正宗茅山傳人,為了大道,至今堅守著我的處/子/之身!”
溫楚寧眯了眯眼。
“好吧好吧,彆怪前輩沒提醒你。貞/操就是男人最好的嫁妝,懂不懂?等著操蛋的末日結束了,我還得嫁個好姑娘呢,我得為她守身如玉。”
正經的答案聽著更不正經了。
溫楚寧直接忽略了這個問題:【救不了?】
男人歎了口氣,搖搖頭:“我用了幾個治療道具,但都沒用,應該是係統判定。”
“通關或許有的救。”
【為什麼不通關?】
“這是個死局,你不會不知道吧?”
男人又打量了溫楚寧片刻,恍然大悟:“你是喜婆那邊的吧?我是桑婆帶著的。”
喜婆、桑婆,這名字起的真隨意。
“桑婆一直心情很好,說是喜婆那邊出了大岔子,有人大鬨了祠堂,拖了進度。所以你不知道也情有可原。”
大鬨祠堂的罪魁禍首眨了眨眼,讓自己看上去更加純良。
男人看了溫楚寧一眼,頭發墨黑,眼神清澈明亮,還是個小啞巴。
他搖了搖頭:“肯定不是你,你也是倒黴,和那樣的在一個隊裡。”
溫楚寧點了點頭,眼角泛著水光,委屈巴巴的。
男人大咧咧的拍了拍他的背:“不過你放寬心,雖然咱們在這裡很慘,但是他們留在那裡說不定更慘。”
【?】
“你果然什麼都不知道啊。你沒加過任何俱樂部吧?”
溫楚寧垂眸,羽睫輕顫:【沒有,這是我第一個副本。】
“第一個!你這得多點背啊。”
“反正是個死,我就告訴你吧,我一哥們是大公會的,他給了我這個本的情報,留在靈堂裡的人都會被少爺留‘種’,然後懷孕、生子,最後就變成你剛剛看到的屍體。”
“所以我才主動要求過來了。誰知道那邊是被鬼艸這裡是要艸鬼,這tm是什麼bt的副本啊!”
【副本都有破解的辦法。】
“是啊,肯定有啊,留在靈堂的,能讓少爺聽你差遣,那肯定死不了。”
“就像你在這,能讓這些屍體聽你話,那你也不用死。”
“你能嗎?”
溫楚寧眸色微沉。
想起傅淇乖順的模樣——他還真能。
男人說完,看著少年垂眸喪氣的樣子,又覺得自己語氣有點重了。
少年氣質矜貴,不是他這種糙路子的,他說話不該這麼直接。
“你也彆太難過,大不了待會兒他們再過來,我罩著你!我手裡有保命的道具,任務可能完成不了,但是保住貞操還是可以的。”
越說越來勁,男人又拍了拍溫楚寧的肩:“來來來,把道具掏出來,哥哥今天教教你真男人怎麼戰——鬥。”
“鬥”字的聲音陡然下降,男人目瞪口呆的看著溫楚寧一臉淡定掏出了一張人/皮麵具緩緩帶上。
嘶……這玩意兒,怎麼那麼眼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