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奇夢遊樂園(八)(2 / 2)

木梯的儘頭傳來仿佛皮球擊打發出的聲響,溫楚寧屏息等著,忽然,耳後一陣潮熱濕黏的氣息。

渾身汗毛自頸背後炸開,他側過頭來,忽然的動作像是同樣驚到了站在他身側的人,肉貼著肉的觸感,溫楚寧從對方眼底看到一絲笑意。

他動作敏捷的跳了開來,拉開距離之後,終於看清了對方的臉。

說話之間,語氣就多了幾分咬牙切齒的味道:“李玄。”

李玄臉型瘦削,年紀尚幼之時帶著嬰兒肥,是標準的鵝蛋臉,如今長開了,輪廓愈加淩厲,眉眼間充滿了壓迫感,是純然的男性化的長相。

他墨色的長發同樣被盤在腦後,頭頂帶著精致的鑲著璀璨鑽石的皇冠,舒展的肩骨露出,能看清精致的鎖骨,眉眼兩側的紅紋淡了許多,像是某種古怪的新妝。

緊身的紅色蕾絲一字肩長裙包裹住了他的身體,愈發顯得肩寬腰窄。

作為一名女性,這樣的身材太硬了,但溫楚寧性彆男,喜好,男。

看著腰身和臀部間流暢圓滿的弧度,溫楚寧忍不住挑了挑眉:“這身衣服挺適合你的。”

李玄:“你也是。”

“你不是死了嗎?”溫楚寧問道。

“你很希望我死?”

“話可不能這麼說,上次見麵,可是李將軍將我弄的很痛呢。”

李玄輕笑:“你生氣了。”

“放屁。”

“你生氣的時候,就喜歡叫我李將軍。”

溫楚寧指尖動了動,耳廓微熱,不怒反笑:“那李將軍覺得我為什麼要生氣呢?”

“自然是害怕我真的死了。”

“年歲漲了,本事漲了,李將軍這臉皮也跟著厚了許多。”

李玄唇角揚起的弧度愈發大了:“我成長的地方還有許多,你可以慢慢探索。”

溫楚寧眯了眯眼,目光有如實質的將李玄從頭到腳掃了一圈:“你穿這一身躲在這裡,不會隻是為了見我一麵吧?”

“本來不是。”李玄輕笑,“但某人又奪走了屬於我的信仰之力,我就隻能在這裡守株待兔了。”

“兔?你確定?”

李玄的狀況看上去沒有多少改善,膚色依舊蒼白,唇上也沒有什麼血色。

溫楚寧正審視著,李玄軟軟的倒了下去。

腳比腦子更快,反應過來的時候,溫楚寧已經將李玄半摟在了懷裡。

“你——唔——”

唇珠被狠狠咬了一口,兩頰被捏著,嘴巴被迫張開接受攻城略地的侵略,李玄的眼睛從頭到尾都是張著的,眼底蘊著一團火,要將他焚燒殆儘。

不知道過了多久,溫楚寧才被緩緩放開,他舔了舔腮幫子,兩頰怕是被捏出了印子。

修長的食指抹過臉頰,擦乾無法吞咽的涎水。

溫楚寧聲音啞的不像話:“沒想到李將軍也有裝病偷親這樣難登大雅之堂的招數。”

李玄輕笑:“你為什麼不反抗,是不想嗎?”

溫楚寧眼神暗了暗,複又笑道:“自然是投桃報李。你上次那麼做,其實是在幫我拓寬經脈吧?”

周身騰起的熱意迅速涼了下去,李玄站起身,冷漠的看著溫楚寧,訕笑道:“我忘了,小閣老素來是,一筆一筆,算的極清楚的,就算是用自己的身體做報酬,也沒什麼不行。”

“當然。”溫楚寧笑意更盛,被盛大裙擺遮住的手卻緊緊攥住了輕紗。

他起身,拍了拍並不存在的灰塵:“既然已經兩清,那我就先走了。”

說完,溫楚寧頭也不回的往外走去。

李玄從溫楚寧身上吸收了部分鬼氣,雖然溫楚寧還徹底弄清楚他葫蘆裡到底賣的是什麼藥,但眼下李玄是不會死的,這一點他確信。

手搭在了門把上,稍稍用力就能打開門走出去。

一條蒼白的胳膊再次攔住了去路。

李玄的手越過他的胳膊抵在了門上,溫楚寧用力,沒有抵過。

“我上次幫了你,你讓我親了,這是兩清。”

李玄語氣輕佻,“但我親的時候又收了你的鬼氣,所以,我還欠著你呐。”

溫楚寧皺了皺眉,李玄的語氣透著古怪。

“作為報答——”

背後的汗毛根根豎起,巨大的危機感籠罩住了他。

胳膊肘向後搗去卻被扣著手腕摁在了門上,李玄的身體隨即覆了上來。

頸間被尖利的獠牙刺穿,血液順著傷口飛速的流逝,身體越來越冷……

溫楚寧失去意識,向後仰倒。

李玄攬住懷裡人纖細的腰肢,單手將他在懷裡轉了個圈,麵朝向自己。

昏睡中的少年依舊眉目如畫,隻是少了些許生機,像是可以隨意擺動的洋娃娃。

唇齒間還殘留著對方血液的氣息,甘甜清冽。

大拇指向上,推起少年的下巴,昏迷中的少年便仰起了脖子,像是自願的獻祭。

純白色的裙擺在李玄大腿上鋪開,少年就是最純潔的祭品,而他,是能肆意想用祭品的神。

俯身的動作,犬齒上的血漬滴落在了純白的裙擺上,像是雪地裡的一抹紅,格外觸目驚心,更像是純潔的靈魂被撒旦落下了永恒的印記,讓人血脈噴張。

李玄閉了閉眼,犬齒再次深深的刺進了少年的頸項。

即使是昏迷之中,少年也因此蜷縮起了身體,溫楚寧腳尖緊緊繃起,手指無意識的攀住了李玄的胳膊,卻無力阻止血液從自己體內緩緩流出去的可怕感覺。

之後的事變得朦朧,依稀之間,溫楚寧覺得自己好像被輕柔的抱了起來,嘴唇再次被撬開,口腔被填滿,帶著血腥味的吻充斥了所有的感官,鐵鏽味的液體流進了喉管裡。

溫楚寧驀地睜開眼,周圍的環境和他昏迷之前一模一樣,隻是李玄不見了。

坐起的動作牽動了頸側,他痛嘶了一聲伸手摸去,卻發現頸間被用紅色的蕾絲係了一個頸帶,最痛的地方被打上了精巧的蝴蝶結。

從商城買了個鏡子,溫楚寧動作輕柔的向上推開了頸帶,被清理乾淨的頸側上隻留下了兩個清晰的牙印。

又是一陣跳痛,溫楚寧放下頸帶,磨了磨發癢的犬齒怒道:“狗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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