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思了一番,他看向李治瑾的目光越發冰冷。
那人既然如此看重李治瑾,他倒不如用李治瑾來釣魚上鉤。
“既然你對你的高人前輩如此忠心耿耿,那我們就來看看,關鍵時刻他到底敢不敢出來保護你了!”
那人若來,他便能知道對方的身份和來路。
那人若是不來,就證明對方實力微弱,所以不敢露麵。那麼他就完全不必借助家族的力量,可以自行追蹤,獲得秘法。
無論是哪個結果,都值得一試。
這樣想著,他便將李治瑾用繩子吊起來,掛在了賀家那座四層高的書樓上,坐等他口中的前輩高人現身。
李治瑾的手下們見他竟然如此對待家主,紛紛舉槍攻擊他。
子、彈飛出去,卻像是打在了銅牆鐵壁上,這囂張的男人毫發無損,隨手一掃,圍攻他的人們就全都被掃在了牆上,落地時個個口吐鮮血。
如此一來,就沒人再敢輕舉妄動了。
*
這幾天過年,楚澄一直在走親戚。
富商們彼此聯姻,所謂的親戚也還是在這個圈子裡的人。
過年走親戚不過是參加一場又一場的宴會。這項活動楚澄一直很熱衷。
有吃有喝,還能撿免費的謊言能量。
因為譚伊彤對她展現出的青睞,如今整個江城圈子裡的貴婦千金們都捧著她,每場宴會直接收獲的謊言能量也不少。
蚊子再小也是肉,所以每一場宴會她都會跟著家裡的長輩們一起去。
這一次,她原本正在一家宴會上吃吃喝喝,卻突然發現眼前的謊言能量變動提醒上出現了一條令人矚目的消息。
【來自李治瑾的謊言能力+90!】
李治瑾?
她快速用神識掃了一圈,李治瑾絕對不在這宴會現場和附近。
那麼隻剩下一個可能性,就是李治瑾被用上了她的破謊符。
為什麼李治瑾會被人使用破謊符,還有這麼高的謊言能量?
這讓她感覺有些蹊蹺。
想到李治瑾繼任賀家家主之位後,向蘭聖一直沒有特彆的表示,而李治瑾的安危關係著她的江城大本營是否安全,楚澄覺得還是有必要去看看究竟。
她借口身體不舒服,與宴會主人告彆,在禮服上套上長羽絨服外套,偷偷來到了能夠將整個賀家園林用神識覆蓋的一座高樓上。
她回到江城後,兌換過一波修為,如今已經是金丹後期,神識可以覆蓋三千二百米。
一展開神識,她便立刻察覺到了其中的金丹期修行者的強烈存在感。
仔細一看
,是向蘭聖,他站在一座四層高的書樓上,而李治瑾被繩子掉在樓上,樓下的空地上,倒了一片持、槍的黑衣人。
這是在乾什麼?
她用神識命中了李治瑾,傳音問他:
“發生什麼事了?向蘭聖為什麼將你吊起來?”
神識的傳音入密,不僅僅可以傳音,隻要對方願意,還可以直接用神識與對方交流。
李治瑾被吊在書樓上,頭發被寒風吹得淩亂,看著樓下忠心維護他的手下倒在地上生死不知,白皙的俊臉因為充血漲得通紅,眼中卻滿是悲涼。
他知道,以他和賀川的後台差異,他能走到這一步,已經算是幸運。
那位高人出手幫他,是意外是僥幸,若是不幫,他大概早就已經失敗。
如今不過是被打回原形,成王敗寇。
隻可惜這些一心追隨他的下屬,恐怕也會被清算……
正在此時,他突然聽到腦海裡出現了一個清越縹緲的女聲:
“發生什麼事了?向蘭聖為什麼將你吊起來?”
“不必說話,直接在腦海裡告訴我就行了。”
對方略帶關切的語氣,頓時讓李治瑾心中一喜。
“您是屢次幫我的高人前輩?”
“是我。”楚澄回答。
李治瑾有些詫異,對方竟然是個女性。
不過,高人就是高人,與男女性彆又有什麼關係。
想到自己當下的處境,他趕緊道:
“前輩,向蘭聖他要用我引您現身,聽他的意思,對您的破謊符十分感興趣。他是金丹期修行者,您若是不敵他,還請以自身安危為第一要務!”
對方好歹是幫了他那麼多次,若是不敵,倒也不必為了來救他白白送死。
楚澄頓時明白了情況。
向蘭聖注意到了破謊符,還來找李治瑾逼問,甚至用李治瑾來引她現身。
破謊符第一次曝光後,楚澄就知道,它遲早會被帝都的修行者們注意到。所以還打了個時間差,以高價賣出了十張中階破謊符來賺錢。
她敢這麼做,也並非盲目自信,而是因為她每次出現,都進行了喬裝,並且從不在可能存在攝像頭的地方換裝回鄭家,所以她確定不會被人識破身份。
若她如今依然和當時一樣,沒有任何攻擊手段與自保能力,那
麼她此刻肯定是選擇裝死,能拖延多長時間就拖延多久。
但她現在的實力和當時不可同日而語了,猥瑣發育,不如展示實力。
小孩子抱著一大包黃金過鬨市,大家都會想著去搶去騙。
但若是運鈔車過鬨市,絕大多數人反而都是遠遠避讓,生怕被當成圖謀不軌的嫌疑犯。
從李治瑾那裡了解完情況,楚澄便傳音給了向蘭聖:
“向蘭聖,你膽子不小嘛,區區一個金丹期,竟然敢打我的主意!”
她語氣森冷,話語狂妄,活脫脫一個實力強大的隱世高人。
向蘭聖聽到腦海裡突然出現的聲音,整個人瞬間緊繃起來。
“誰!給我出來!”他警覺地展開神識,四處張望,卻什麼都沒發現。
“既然來了,何必藏頭露尾!”他大喝道。
楚澄冷笑一聲:“就憑你,還不夠格讓我踏足江城這不毛之地。但你冒犯了我,也得付出些代價才行。”
說著,她將神識凝結成束,從四麵八方朝向蘭聖的識海襲去。
她如今的神識,相當於化神期,對向蘭聖那是降維打擊,隻這輕輕一擊,就讓他瞬間從樓頂墜落,口吐鮮血。
這初一接觸,向蘭聖就感覺到了雙方實力的巨大差異。
那神秘人的神識,氣勢磅礴,就像一座巍峨的大山,與之相比,他就是渺小的螞蟻,對方隻需要輕輕一動,就足以叫他粉身碎骨。
化神初期的老祖宗,都沒有給他這麼強的壓迫感。
這說明那人的實力至少在化神初期以上。
意識到這點,他悚然一驚,也顧不得識海劇痛,趕緊跪地求饒:
“前輩饒命!晚輩有眼不識泰山,還請前輩寬恕!”
楚澄模擬著隱世高人的口吻繼續道:
“爾等小輩,欺軟怕硬,真是毫無風骨!也不用你們那豬腦子想想,既然敢把東西拿出來大張旗鼓地賣,還怕你們覬覦嗎?”
修行者實力為尊,向蘭聖此時被罵得狗血淋頭,姿態卻恭順極了:
“前輩教訓的是!”
楚澄又攻擊了他一次。
向蘭聖整個人像是遭受了莫大的痛苦一般抽搐起來,口中鮮血狂湧。
楚澄這才罷手:
“看在向家那幾個老家夥的麵子上,饒你一命,滾吧。”
向蘭聖也顧不得身體的痛苦,哆哆嗦嗦地爬起來,身形不穩地駕著飛劍落荒而逃。
被打傷的李治瑾手下們,看著眼前的變故都一臉莫名。
原本還威風凜凜喊打喊殺的奇人異士,怎麼突然就身受重傷跪地求饒,最後還屁滾尿流地跑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