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著那叫做薛燃的少年要被薛建剖開丹田奪寶,楚澄出手了。
因為先前兩人都當她是普通人,於是兩人打著走遠了後她隻是用神識觀察兩人的動作。
如今,她身形一動,便已經跨越了一兩公裡的距離,來到了兩人打鬥處的上空。
此時,薛建正舉起長劍,要朝那薛燃的丹田刺去。
楚澄輕輕一揮手,一股強烈的氣勁頓時就將那薛建給扇飛了。
這隻是警告,力道十分輕微,對於一個金丹期的對手,她是不屑於用偷襲的。
變故中的兩人都被她吸引了注意力。
兩人同時抬頭看向楚澄,隻見年輕明豔的女修士,一身廣袖白衣,神情清冷,正居高臨下地看著二人,林間的風吹起她的潔白的袖口,宛若九天神祗。
原本一朝失策,以為自己已經窮途末路的薛燃心中升起一線希望,原來剛才那姑娘不是凡人,那她是來幫忙的嗎?
可薛建畢竟是金丹中期,戰力不凡,這姑娘能是薛建的對手嗎?那一線希望頃刻間又被擔憂吞沒。
而被楚澄的氣勁掃到的薛建,卻感覺到了一絲壓力,此女剛才那一擊,雖然隻是被氣勁的邊緣掃到,卻讓他外露的皮膚猶如銳利的刀鋒刮過。
看他氣定神閒的樣子,很可能修為是在他之上的。
如今他正在奪取雲英草的關鍵時刻,不宜節外生枝,還是不要硬碰硬為好。
於是,他穩住心神,拱手作了個平輩禮:
“在下飛虎宗天鳳君座下三徒薛建,敢問閣下是?”
天鳳君乃是飛虎宗最受器重的峰主之一,也是現任掌門的親子,在附近幾千裡範圍內都是很有名頭的。
而且,飛虎宗的上宗是玄陽派,整個大陸的四大門派之一。
不管那白衣女子是什麼來路,得知他的來曆,多少都是有些忌憚的。
楚澄沒有答話。
她初來乍到,哪裡知道什麼飛虎宗天鳳君。
她隻覺得,她初臨異世界,什麼都不了解,自然是要找個領路人的。而那叫薛燃的少年,又恰好還算順眼。
既然來到這個世界遇到的第一個人就是他,也算是緣分,那也就懶得再去找其他人。
聽他二人的談話,那薛燃身後是有個家族的,而他的主心骨爺爺又被飛虎宗扣壓了,若她及時伸出援手,他這股本土勢力倒是很適合為她跑腿效力。
那麼,這閒事她便得管一管。
“你想乾什麼啊?殺人奪寶,剛才還說要把我一起滅口?”
她盛氣淩人地問道。
薛建全神戒備著,心中暗籌,這女修莫非是聽到了雲英草的事,想要截胡?
他不想和一個明顯比自己修為高的對手交手,隻好用宗門的威勢嚇退她:
“道友,都是誤會!先前確實是在下無禮了,但此事是飛虎宗和薛家的內部事務,我奉師命行事,還望道友不要插手。”
他已經算是很放低姿態了,也表明了自己做這件事是奉了天鳳君的命令,他滿以為,這女修肯定不會再多管閒事。
然而,那女子哼笑一聲,直接就出手了。
她連劍都沒拿出來,直接隨手在他身上一點,他就發現自己再也動不了真氣了。見楚澄瞬間落地,走到他麵前,薛建頓時慌了:
“你……你要做什麼!”
楚澄沒理會他,而是走到了躺在地上無法動彈的薛燃麵前。
這人確實雖然天真了些,卻真的是個好人,身上還有四五十個功德光點。
很適合做手下。
“薛燃是吧?我可以幫你,不過,我是有條件的。”
薛燃看向明豔耀眼的少女,眼中的光亮逐漸熄滅,難道這女子其實也是來搶雲英草的嗎?
這祖傳的據說可以煉製合體丹的神藥,自從被薛建發現,傳到飛虎宗後,就為家中招來了好幾番災禍。
匹夫無罪懷璧其罪,若早知道它會讓人落得家破人亡的下場,還不如一開始就將它送出去,至少保得親人和族人的平安。
他心中悲憤不已,望著眼前的少女,開口道:
“你若是想要雲英草,我可以給你。但我也有條件,你幫我殺了薛建。”
至少,臨死前他要鏟除這個忘恩負義的叛徒!
楚澄看他絕望的樣子,便知道他是誤會了自己的意圖,失笑道:
“誰說我要雲英草了!”
薛建和薛燃都驚訝地望著她。
楚澄繼續道:
“我可以幫你救出你爺爺,也可以庇護你們,但我需要你和你的族人為我效命十年。至於這薛建,到時候你們自己處置便是。”
十年時間對修行者來說不長,但對她來說也足夠了。
她的最終目的還是要飛升之後,回到自己的星球去的。
薛燃聽她這口氣,便知道她實力應該不差,但他的家族如今還有什麼好圖謀的,因為這雲英草,家主昏迷不醒,家中的元嬰長老也重傷瀕危,連金丹期也戰死了好幾個,原本是中等家族,如今卻隻剩下一個小家族的實力了。
但她要付出的代價,卻是和整個飛虎宗為敵。
看她提起雲英草,一點異樣都沒有,薛燃甚至有些懷疑,她到底知不知道雲英草意味著什麼,自己說的話又意味著什麼。
他到底是不忍心將一個無辜鮮活的生命拖入自己家族覆沒的巨浪中。
“姑娘,如今我們薛家已經被飛虎宗盯上,你若要庇護我們薛家,便是與整個飛虎宗為敵。我謝謝你剛才出手救我,既然你對雲英草沒有興趣,就趕快離開吧,不要趟這潭混水。”
知道利害關係,經曆背叛,還能保持一顆與人為善的心,這很難得。
楚澄對這薛燃的印象又好了一分。
“你說的這些我都知道,所以你願意答應我的交易嗎?”
既然她已經知曉事情的嚴重性,還要做這個交易,那他沒有理由不答應。
這相當於自己家族憑白多了一個實力高強的助力,雖然可能地盤保不住,但若這女子真能幫他救出爺爺,也算是非常不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