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牧野點點頭,伸手將玉瓶收了,然後雙手捧住長劍,手掌,按在劍柄上。
“嗡——”
一聲隻有他聽到的輕響,原本對他抗拒的長劍輕輕震鳴。
一幅幅畫麵在韓牧野的腦海之中閃現。
千錘百煉的鍛造。
少年意氣的舞劍。
數百種劍術的修行。
誓要創造出傾天一劍的豪言。
蹉跎兩百年,劍氣凝成,卻無力禦使。
韓牧野感覺到,長劍之中,有著快要凝成劍意的渾厚劍氣在流轉。
這劍氣,是墨淵傾儘一生所溫養。
可這劍氣,墨淵因為年老體衰,已經無力禦使。
韓牧野的手掌輕輕鬆開劍柄。
他已經從這名為青冥的長劍上領悟到近百種劍術。
但他不忍將劍中的劍氣收取。
這劍氣,是墨淵的一生。
如果收取了這劍氣,這柄劍,就與墨淵從此斷了聯係。
大堂之中歡騰一片,墨淵坐在那,笑嗬嗬看著,來人敬酒,也是不拒。
特彆是那一對穿著紅衣的新人上前跪拜施禮,墨淵長笑,上前攙扶。
“祖爺爺我也沒有什麼好送的。”
“這樣,過幾日,你們來,我教你們幾手拿得出手的劍術。”捋著長須,墨淵滿臉都是笑意。
他的話讓墨家人驚喜。
很明顯,這位老人家願意留下了,哪怕是暫時的。
“還不快謝謝祖爺爺。”墨雲騰忙低喝,讓自家的兒子兒媳給墨淵磕頭。
不遠處,送親的那些賓客中,有幾人冷眼看著這一幕。
“蔣恒師兄,這位什麼萬劍老祖什麼來頭?”一位外罩紅杉,內襯薄甲的中年沉聲問道。
名叫蔣恒的短須中年雙目之中透出一絲精光。
“腳步虛浮,雙目渾濁,分明是壽元將儘。”
“身上有些許劍氣駐留,但一身靈氣駁雜,修為最多凝氣三四重。”
“按計劃行事吧,這老頭不足為慮。”
聽到他的話,其他幾人對視一眼,然後點點頭。
“啪——”
一個瓷碗摔在地上,尖利聲響在歡騰氣氛之中,仿佛劃開錦緞的剪刀。
“這什麼破酒,墨家也太看不起我孫家了!”
一位身高八尺的青年搖搖晃晃站起身,伸手指向那一對新人。
“墨玉成,你們墨家就這般待客的?”
大堂之上,頓時一靜。
墨淵老祖眯起眼睛。
墨雲騰心中一個咯噔,連忙上前一步。
“是我墨家怠慢了,快,送十壇落雪釀來。”
落雪釀,那可是遠近聞名的好酒,其中蘊含一絲靈氣,一壇就要一塊靈石。
拿此等好酒待客,墨雲騰心疼。
但此時,他要做的是讓場麵歡騰熱鬨,千萬不要有什麼波折。
“不要送什麼落雪釀。”
那出聲的青年看向墨雲騰,雙目之中有著壓抑的怒火。
“剛才我聽人說,墨家乃是青木鎮第一家族,我孫家在陽穀縣隻是尋常世家,能與你們家結親,是我孫家高攀了。”
青年往前走一步,腰間那柄裹著紅綢的長劍“倉啷”出鞘。
“讓我看看,你們墨家年輕一輩,到底有幾分本事。”
拔劍!
如此大喜,竟然出現清寒劍光,所有的墨家人都是麵上一冷。
大堂之中,那些賓客全都悄然往後挪了挪。
沒有人是傻子。
孫家送親那些人裡,到現在沒有人出聲,這是擺明了要挑起事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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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推薦了,新人第一次,難免緊張,求安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