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駐地,詭異的寧靜。
那些紫豹族的族人都在駐地,但一個個神色淡然,似乎根本沒有看到炎衡的到來。
“神魂迷失?”炎衡麵上神色凝重,目中透出殺意。
“莽荒遺地,能有此手段的族群……”
“天狐!”
炎衡豁然回頭,隻見自己身後三丈外,站著一位青衣少女,楚楚動人樣子。
但這模樣在他看來,卻是危險到極點!
什麼樣的人,能近自己身後三丈,自己毫不知曉?
白無痕麵上緩緩露出笑意,然後輕聲道:“炎衡前輩,晚輩給你準備了一份大禮。”
大禮?
話音落下,平陽紫豹族駐地之中,一道道身影飛出。
劍光如輪,橫斬而下。
青狐族的強者。
炎衡冷哼一聲,抬手一揮衣袖,那幾道身影瞬間被撞成碎片。
對於一位元嬰後期,七重巔峰之境的強者來說,這樣的攻擊,不過是撓癢癢。
但揮手撞碎那些身影,炎衡麵上露出怒色。
那不是什麼青狐族的人,而是紫豹族族人。
這是天狐的幻化手段,連他都無法辨認。
“天狐魅惑之力,連老夫都能騙過?”炎衡轉頭看向白無痕,目中全是殺意。
“莽荒遺地的天狐血脈稀少,各族都不願太過獵殺,可你敢挑釁我紫豹族,那老夫就擒了你,抽取你的血脈。”
一邊說著,炎衡身上,妖氣化為雲湧,光暈照徹山野。
天狐血脈神通雖然強大,但真論戰力卻不算多強橫。
如果麵前這天狐蠱惑一堆天境元嬰大修,不惜一切代價圍殺自己,甚至自爆,炎衡還會懼怕幾分。
但孤身而來的天狐,他怕什麼?
炎衡身上氣勢傾軋,仿佛山崩。
白無痕麵色不變,抬手一招,無數青狐族劍修劍光化為長龍,將炎衡裹住。
隱沒身形的青狐族強者,早已到來。
“劍陣?”
炎衡麵上神色再變。
妖族,什麼時候會玩人族那些花哨的東西了?
不管是莽荒遺地還是那些外來的天行者,但凡妖族,不都是憑借血脈神通的嗎?
這些劍術,還有各種雜亂的術法,都隻有那些人族才會去研究學習。
青狐族這些族人能修成這般劍術劍陣,絕非一日之功。
莽荒遺地之中有族群修成如此手段,絕不會無聲無息。
“改變血脈傳承?怎麼可能?”這是炎衡第三次被驚到了。
要什麼樣的力量,才能改變血脈傳承?
那些天行者之中絕不會有如此強者。
難道,是天狐族的始祖從沉眠中醒來?
可不是說,所有的始祖都以沉眠來減少耗損日漸衰落的天地之力嗎?
滿心疑問,但這青狐族的劍陣,當真是強橫。
三萬劍修成陣,劍光照徹天穹,劍光為龍,仿佛要撞碎天地。
方圓萬裡,雲氣翻湧。
元嬰七重的大妖,也被劍陣圍攏,不得不全力應對。
劍光撞擊在炎衡身前的妖氣光柱上,震動轟鳴炸裂。
數千裡外,紫豹族大軍之前,炎陽轉過頭,麵上露出森然之色。
“好,好,原來是為了圍殺我紫豹族大長老。”
他是九重元嬰大尊,神念之強,對於萬裡外的事情都能探查的清楚。
三萬劍修,這等手筆,當真是傾力圍殺,不是虛假。
那劍光長龍絞殺下,炎衡隻能招架,謹守身邊方寸之地。
人族沒有血脈之力,個體力量極為薄弱。
但人族傳承的手段,運用得當,當真不凡。
若不是組成這大陣,憑炎衡一人,片刻間就能殺儘這三萬青狐族。
此時這劍陣和劍術,三萬修為最強不過元嬰三重的修行者,竟然能壓住一位元嬰七重大修,慢慢磨殺。
“狐族,這些隻敢背後算計的家夥,等敗了白虎族,往後我紫豹族要讓你們在莽荒遺地無生存之地!”
炎陽一聲長喝,身形飛天而起。
聲傳萬裡,天地震動。
立在劍陣前的白無痕不但沒有懼色,反而麵上閃過輕笑。
“韓師兄,後麵就看你的了。”
她扭過頭,雙目之中透出一絲期待。
三萬青狐族劍修,加上她在一旁以天狐之力壓製,能圍殺一位元嬰七重的大妖。
不知韓師兄那邊,能不能勝過元嬰九重的大妖?
炎陽,來了。
萬裡之地,九重元嬰大妖全力穿行不過片刻。
但在平陽駐地外千裡,炎陽停住腳步。
他麵前,站著手持長劍的韓牧野,還有身後四尾搖擺的山蒼。
“人族,山貓。”
炎陽麵上露出不屑之色,抬手一揮。
在他看來,不管是韓牧野還是山蒼,都是小爬蟲而已。
韓牧野的修為不過地境,山蒼的血脈,實在太低劣。
螻蟻。
但螻蟻敢攔自己的路,那就直接滅掉。
妖光化為靈動的鋒刃,散成無數片,將韓牧野和山蒼所立的位置包裹住。
天地之力鎖住,天境之力化形。
那鋒刃帶出呼嘯,能讓人神魂撕裂。
鋒刃斬破虛空,似乎要讓那圍攏的虛空化為碎片。
一位元嬰九重大修的手段看似普通,卻讓人連躲避都做不到。
天地之力已經鎖死。
隻能硬接。
以地境之力,抵擋一位元嬰九重大修的一擊。
世間,沒有人能做到。
便是妖族最強血脈的龍鳳族,也做不到以地境戰元嬰九重。
韓牧野也做不到。
如果炎陽是出竅大修,以神魂化身出手,韓牧野反而能直接硬抗。
但那是以儒道之力,能借天玄大道,又是應對神魂之體,天生克製。
現在炎陽是真身而來,引動的力量是此方世界的天道。
此時,被鋒刃當空裹住,韓牧野唯一能做的就是出劍。
這一劍要是擋不住,他隻能身死道消。
天行者入秘境難成大勢,就是因為秘境中的強者太多,太強。
元嬰九重,怎麼戰?
看著漫天的鋒刃,韓牧野雙目之中透出戰意。
以地境,戰元嬰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