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47、八萬裡,血月一劍分生死(2 / 2)

“轟——”

戰熊一刀劈下,韓牧野忽然身形不動,連手上長劍都不再遞出。

這是,無力反抗了?

或許是。

被戰陣包圍,獨自麵對十萬軍卒的圍殺,誰能逃脫?

這戰熊之強,便是隔著千裡都會心悸難安,何況被其壓在身前,一刀一刀劈殺?

很可能韓無敵已經油儘燈枯,不得不束手。

“可惜了——那是什麼!”

“妖獸,不,神獸,神獸血脈之力!”

所有人眼中,韓牧野背後一尊百丈夔牛浮現,頭頂的長角抬起,直接將戰熊那長刀抵住。

然後,天際那成雲劍所化的冰霜散開,與夔牛頭頂閃耀的雷光相合。

“轟——”

冰霜之中蘊藏的血煞之力下落嗎,化為血紅的閃電。

這閃電擊在戰熊身上,讓那千丈戰熊渾身戰栗。

然後,韓牧野身後夔牛仰天長吼,頭頂雙角之間的雷光順著頂在其上的刀光,直接灌入戰熊身上。

血煞之氣凝聚的千丈戰熊,直接崩潰。

不隻是崩潰,所有的電光還順著崩潰的血煞氣,蔓延到那戰陣之中。

這頭戰熊乃是戰陣之中所有人煞氣彙聚,雷光順著每一道煞氣之源,回溯而至。

“啪——”

一聲輕響,便是一位身穿黑甲的軍卒摔倒在地,神魂破碎。

電光入了身軀,直接將神魂與滿身的氣血擊散。

連著那黑色戰騎,也跟著躺倒在地,失去生命氣息。

這些黑炎戰騎在戰陣奔行之時,可沒有少造殺孽。

雷光散去時候,方圓百裡,終於恢複一片清朗。

之前彌漫萬裡的血煞之氣,不見絲毫蹤影。

十萬道兵,隻剩那一位身穿黑甲,手持黑色長劍,麵色慘白的領軍戰將立在那。

“殺——”

一聲長吼,這已經油儘燈枯的戰將衝向前方韓牧野和他凝聚的夔牛虛影。

韓牧野一步踏出,背後夔牛衝出。

等夔牛散去時候,前方已經不見了那領軍戰將的身影,唯有一柄黑色長劍被韓牧野握在手中。

“當——”

韓牧野手握劍柄,在一旁的散亂山石上刻下一行字。

“雲瀾城韓無敵,斬殺十萬元魔道兵於此。”

手持長劍,他腳下步伐踏出。

每一步都是萬丈,身後雷霆聚湧。

一人一劍,斬十萬道兵。

這是真真切切發生在眼前的一幕。

“好狠的劍仙啊……”有人低聲發出感慨。

布滿荒原的屍骨,昭示著一位劍道大修的狠辣。

韓無敵不隻是劍道無敵,那淩人殺意,更是無敵!

出手無情,十萬人不留一人,這等殺伐,才真是讓人膽寒。

“他有夔牛血脈凝聚雷霆,隻要殺戮不違本心,就不會影響心境,可怕。”一位穿著青灰道袍,頭戴金冠的道人眯起眼睛,低聲開口。

便是修為再高深的強者,也不敢太過殺戮。

因為殺戮太多,會被這等血煞之氣影響心境。

可韓牧野有自身血脈雷霆之力煉化消散血煞,根本不需要在意。

這才是可怕之處。

這也是韓牧野為何要顯露夔牛之力的原因。

外人隻當他是以夔牛之力抵擋血煞之氣,將其消融,卻不知,他是以腦海戮劍,將血煞之氣凝練。

與他戮劍之中的血煞之氣相比,十萬道兵所彙聚的,也隻是微不足道。

“雲瀾城韓無敵挑戰冠月城城主,無乾人等,莫來送死——”

韓牧野放聲高喝,聲音響徹萬裡,引動天地震蕩。

聲音回蕩,所有人看著那十萬道兵隕落之地,默然不語。

十萬屍骨鋪路,還有誰會為冠月城赴死?

隻是,這十萬道兵乃是元魔道宗所有,韓無敵在此地將其滅殺,難道不怕元魔道宗尋仇?

八萬裡,韓牧野立在恢弘如滿月高懸的城牆之前。

這裡,就是冠月城。

因在此地可見滿月盈輝,能聚天地月華之力而得名。

十丈高牆,斑駁之中透著古樸。

這座城在荒原上已經屹立無數年。

城牆之上,遍布身穿金甲的軍卒,每一位都是氣血噴湧,可見戰意。

城牆之外,一道道金色的光幕浮現,這是一座強絕至極的護城大陣。

一座大城的底蘊,深厚無比。

身穿暗金色長袍的白須道人立在城頭之上,看著下方,身上氣息與整個城池融成一片。

“雲瀾城韓無敵?”

“嗬嗬,你不該來的。”

道人一步踏出,背後金色的萬丈金印浮現。

“本尊在冠月城坐鎮三萬年,凝一方鎮地道印,正缺鎮壓之魂,你來了,也好。”

冠月城城主,煉虛之境的天仙大能,執掌此城已經三萬年。

荒原之上,能曆久彌新而不倒的強者不多。

更多的人要麼離去,要麼消失。

金色的大印在冠月城主開口時候,已經高懸。

等他話音落下,大印直接射出千道毫光,化為清冷的月色,向著韓牧野當頭籠罩。

“是冠月城主的月華印!”

“這可是成道之寶,不下於仙寶存在,有此寶在手,冠月城主才能橫行這麼多年,無人撼動其地位。”

寶物和修仙者相合,力量疊加可能發揮十倍戰力。

冠月城主就是這樣,借助凝成的金印,加上自身修為,坐鎮冠月城,無人敢惹。

“雲瀾城韓無敵,劍道無雙,乃是荒原上新起之秀,冠月城主三萬年橫行,是前輩強者。”

“這兩位的爭鬥,恐怕是千年以來,方千萬裡最精彩一戰了。”

看著那金印當空,有人激動輕語,麵上露出期待之色。

這一戰,關乎兩座大城的歸屬,影響方圓百萬裡大勢。

這一戰,也是牽動無數勢力,不管是誰贏,往後都會成為此地霸主存在。

“月華之力?”

看著從天而落的金印,韓牧野麵上露出一絲輕笑。

“好久都沒有用過這一劍了……”

“我都忘記我還是那個近身而戰,一劍定生死的劍修了。”

話音清淡,人影消散。

再出現時候,韓牧野已經在冠月城主身側,左手之中一柄青色短劍,自下而上,一劍輕揮。

逆轉,弦月。

血色,與月色交織,彌漫。

一劍,分生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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