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流焰甲出自玉陶城。
玉陶城是九級城池,城中有九級強者。
玉陶城之所以毀滅,乃是當初被洪荒級戰傀強者出手毀去。
十八位超越九級存在的天荒級戰甲,也就是聖級禦甲師出手與一尊洪荒級戰傀交戰。
借助玉陶城中的十萬大軍之力,十八位聖級禦甲師全部隕落,最終留下那洪荒戰傀的一副手臂。
韓牧野仔細觀看腦海之中的畫麵,不放過一個小細節。
一遍又一遍。
“戰槍!”
他輕聲低語。
哪怕斷去一截手臂,洪荒戰傀已經擊潰了玉陶城的大軍,斬殺了十八位聖級禦甲師,不該直接離去,連自己的手臂都不帶走。
最重要原因,是那斷去手臂的戰傀感受到了威脅。
這洪荒戰傀來玉陶城,是為了那柄煉製在火脈之中的長槍。
“戰槍的煉製者,或者是其背後擁有者。”
畫麵不斷交錯,最終定格在一片蒼翠的天穹。
那天穹之上,有一道模糊的虛影。
失去一隻手臂的洪荒戰傀就是看一眼這天穹,之後轉身就走。
天穹之上光影變幻,整個玉陶城被一道陣法包裹住,然後挪移到虛空之中。
城中的那些殘存之人在百年時間全都隕落。
當玉陶城再出現時候,已經是一座死城。
當年從城中逃出去的那些人重回玉陶城,看到的是一片廢墟,還有當年亂戰的痕跡。
一些當年的大家族宅院,有不少遺藏被發現。
這一副流焰甲也是那時候被帶出玉陶城。
韓牧野手掌翻開,一片金色的甲片之上閃動金光,好似要化為流淌的液體。
這就是洪荒戰傀手臂上的甲片,來自何家何陽孫母親的饋贈。
洪荒級戰傀,其煉製所用材料哪怕絲毫,都是世間難尋的寶物。
從韓牧野感知來看,手上這一塊甲片的價值,已經大大超越了何陽孫送給自己的那戰甲甲片。
一套九級戰甲,比不上洪荒級戰傀的一塊甲片。
這就是高等級戰甲和戰傀的貴重。
世間平凡寶物很多,到洪荒級彆的,就是難以尋覓。
在如今的星河宇宙,洪荒級可是神級,乃是最頂級存在。
至於傳說中的宇宙級,那不知道是多少年前的傳說了。
這塊甲片之中的記憶多是關於煉製過程,對於戰鬥記憶不多。
畢竟隻是一塊甲片,其中不可能蘊含太多記憶。
相對來說,還是從齊名勝那裡贏來的流焰甲,其中藏著更多關於玉陶城的記憶。
“洪荒級的戰傀手臂,如果能讓屠神戰傀煉化,那其戰力就能提升許多。”渾沌所化的金珠飛落在韓牧野的肩頭,輕聲開口。
“不錯不錯,星河宇宙的戰傀和站甲,當年很多都是這般拚接。”
“他們在戰場上,根本不需要補給。”
金鳥也出聲開口。
隻要是零件,就是能相互拚接的。
這導致很多戰傀和戰甲某一部分位置強大,又有某些部分極為普通。
真正極為均衡的戰甲戰傀,戰場上很少。
唯有那些真正的強者,才能不斷優化自己的戰甲和戰傀。
“當年,無支祁的神魂被煉入戰傀之中,化為屠神戰傀,這手段就是星河宇宙傳承吧?”韓牧野好奇出聲。
金鳥點頭,雙翅撲騰。
研究過戰傀和戰甲,韓牧野指尖火焰升騰而起。
他身上穿著的戰甲,可就是洪荒級彆的戰甲。
如今,有了對於星河宇宙傳承的理解,他開始著手改造自己的戰甲。
他身上的洪荒戰甲融合了夔牛身軀,擁有夔牛神通力量。
又有那壓製龍鱷身軀的戰陣力量,是世間難尋的血煞力量聚合。
以這樣的戰陣力量,可以發揮出他自身血煞力量的最強狀態。
可惜他現在肉身力量還無法發揮出龍鱷的所有力量,不然,光憑龍鱷肉身力量,就能成為碾壓洪荒級戰傀戰甲的存在。
當年,可是許多洪荒級戰傀和戰甲一起圍殺,才將洪荒龍鱷封鎮的。
黑色的戰甲脫下,韓牧野身上有血色力量在湧動。
目光落在戰甲上,他抬手,道道青色的炫光遊動起來。
這是結合星河宇宙現在流傳的煉製戰甲之法,開始重新修補這套洪荒戰甲。
在韓牧野看來,這套戰甲還有很大的提升空間。
比如,夔牛神通之力其實可以再聚合,甚至進化。
等戰甲上布滿青色的流光紋痕之後,其上多了一絲雷電力量的交錯。
這是夔牛神通力量被加持引導,實在太過強大,無法壓製的緣故。
當韓牧野將洪荒戰甲穿戴在身上,血色的虛幻甲胄將其籠罩,那血煞大陣的力量將雷光遮蓋住。
“你現在的戰力,在洪荒時代,都是能與天荒神獸爭鋒的。”
“要是你能全力催動肉身,加上這戰甲的力量,嘖嘖……”金鳥雙翅又開始撲騰,喳喳亂叫。
韓牧野知道現在自己的力量已經足夠強,可以勉強與那些洪荒強者爭鋒。
但他也知道,自己對於力量的掌控還是不夠。
手段也太少。
彆看劍術,神通這些,其實都對洪荒級彆的大能傷害不大。
便是那些仙尊中的強者,也並不懼怕這等手段。
仙尊之上,除了純粹的力量,就是對本源規則力量的掌控。
韓牧野手中掌控的規則比絕大多數的仙尊都多。
但他的對手可不是那些尋常仙尊。
他要推動量劫,終究會與周天戰場的那些大能對上,要與那些不知活過多少量劫的強大仙尊交手。
在這樣的強者麵前,他的那些手段,就不夠了。
所以現在韓牧野一直在尋找屬於自己的戰法,屬於自己的力量。
道道規則之力化為光圈,在他的身軀之外籠罩。
規則力量浮現的瞬間,他能感覺到此方宇宙世界力量的退縮。
星河宇宙的天道早被壓製,已經沒有自己的意識,隻能本能的去表達眷顧,或者恐懼。
對於規則力量,此方天道已經無能為力。
也就是說,聖級,就能超脫此方世界的天道管轄,長生不死。
如果這麼看的話,星河宇宙之中的強者應該不會全都隨著世界力量消退而隕落。
或許,還有藏匿在某個角落,如同洪荒宇宙的那些周天戰場上藏身的強者。
三日時間,韓牧野未踏出客棧房間一步,全都是在修行。
直到鄭家與漁陽城曹家的賭鬥開始之日,他才走出房間,與何陽孫一起出城。
賭鬥之地,就在城外的礦脈。
出城百裡,一片青灰色的山巒之前,韓牧野看到一隊人馬已經等待。
鄭家的家主鄭長天,還有大長老鄭生,都是端坐在長角戰馬上。
還有許多鄭家的禦甲師禦傀師,一些護衛修行者,後輩子弟跟隨。
看到韓牧野和何陽孫他們在商隊護衛簇擁下到來,鄭家眾人麵上露出喜色。
鄭長空驚喜的向著韓牧野拱手。
韓牧野想提醒他欠的那十一萬源幣事情,想想還是等賭鬥之後再說。
畢竟,此時開口要賬,有些不近人情。
騎著一匹火紅長角戰馬的一位女修,看向何陽孫,麵上微微一紅。
那就是何陽孫的未婚妻,鄭家家主鄭長天的嫡孫女,鄭玉燕。
“轟——”
遠處,大隊的人馬奔踏而來,一道道的戰傀奔行,轟鳴之聲震蕩。
漁陽城曹家的人!
領先一頭獨角蒼狼獸,其上坐著一位穿黑色半甲的花白頭發老者。
後方,近百位身形各異的修行者,身上氣勢凝重。
還有一尊尊的戰傀,都是透著森寒與恢弘。
“鄭生,就為了這一座源石礦脈,你們鄭家大張旗鼓來鬥,值得嗎?”騎在獨角蒼狼背上的老者高喝。
“哼,曹鐵,若是你不想要這源石礦藏,你也不會不遠千裡來到此地吧?”
鄭生冷笑開口。
這礦藏本身就該是鄭家的,畢竟就在楓林城城外。
也怪鄭家大意,沒有想到這礦藏儲備如此大,才被曹家騙了份額。
之後兩家相鬥,都是想讓對方退出。
曹家主要是離得遠,有些吃虧。
今日這場賭鬥,就是曹家提出,要是曹家敗了,就放棄礦藏。
“哈哈,既然如此,那你我兩家也沒有什麼好說了。”曹鐵大笑,然後目光掃過鄭生身後周圍的人。
他是六級禦傀師,在場之人除了鄭生,沒有人能高過他。
除了韓牧野身上氣息有些奇異,其他人都是低於六級的禦傀師或者禦甲師。
鄭生同樣打量對方,然後輕舒一口氣。
對方,沒有超越他的存在。
“曹鐵,不如這第一場,你我交手?”鄭生朗聲開口,直接邀戰。
他的話,讓曹鐵麵上神色微微一變。
他是要與鄭生交手,但不是現在。
“還是按照規矩,先讓族中最低階後輩中精英比鬥一場,看兩家誰家後輩更強吧。”
曹鐵說著,一揮手。
他身後,一位手中提著戰刀的青年策馬上前。
“在下曹家曹雋,一級禦甲師。”他手中長刀一橫,身上黑色戰甲覆蓋。
戰甲之上透出道道炫光,似乎是要透出身周三寸外。
這是戰甲之力與氣血肉身力量無比契合,可以發揮出戰甲最強力量的表征。
這樣的一級禦甲師,絕對是禦甲師中的頂尖人物。
曹雋目光掃在鄭家那些一級禦甲師和禦傀師身上,看他們低頭,麵上露出笑意。
同階,他自信很少有人能是自己對手。
起碼麵前鄭家這些同階,沒有一人能入自己之眼。
鄭生輕咳一聲,轉頭看向何陽孫。
何陽孫點點頭,駕馭雙角馬上前,然後拱手。
“在下塔城何家,何陽孫。”
“暫時還未認證禦甲師和禦傀師。”
塔城,何家?
曹雋眉頭一皺。
而且還是沒有認證禦甲師和禦傀師的存在。
這樣的人,是來送死的?
鄭家是明知必輸,所以放棄這一局?
“這位是我曹家女婿,是老夫嫡孫女鄭玉燕的未婚夫婿。”鄭家後方,鄭長天高聲開口。
聽到他的話,鄭玉燕麵色更緋紅。
雖然何陽孫不姓鄭,但這關係明顯是屬於鄭家親眷的。
曹雋轉頭,見自家家主點頭,麵上露出笑意,手中長刀舉起,瞬間,他頭臉浮現戰甲,全部覆蓋。
黑色戰甲掩蓋身軀,手中戰刀透出一絲青光。
他轉過頭,看一眼鄭家隊伍中的鄭玉燕,戰甲掩蓋之下的麵容露出冷笑。
等會,就讓你哭!
“殺——”
曹雋的聲音與他的身形同時衝出。
速度之快,隻有一道殘影。
這等速度,就已經超越了同階的一級禦甲師。
鄭家隊伍之中,那些一級禦甲師全都麵色蒼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