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次不管夫君能不能歸來,我都會往塔城。”
“若是夫君不再歸來,我就會留在塔城,留在何家。”
大堂之上,氣氛瞬間凝住。
納蘭墨染張張嘴,最終沒有說話。
納蘭家的那些後輩,一個個都是麵上露出驚異。
倒是有人麵上露出幾分笑意。
“雲惠姐,你說的什麼,那塔城可是荒原小城,你怎麼能去?”一位穿著玉色長裙的三旬女修麵上露出驚異,低呼出聲。
“是啊,就算何,妹夫不能歸來,你也該留在納蘭家,那什麼何家,荒原小家族,你怎麼能去?”另外一位女修也是皺著眉,出聲說道。
大堂上,年輕後輩有的低頭,有的搖頭。
不管怎麼說,納蘭雲惠的話將何陽孫在納蘭家修行的路堵死了。
“我來之前見過母親。”
何陽孫站起身,向著納蘭雲惠一躬身。
“母親說,多謝你救了我父親。”
何陽孫說著,抬手,一個金色的盒子出現在掌中。
“母親說了,不管我父親能不能從虛空圍獵歸來,你都可以來我何家。”
他手中一動,盒子飄飛到納蘭雲惠身前。
“這裡有我何家傳承的一些寶物,是我母親拿出來,代我何家送的聘禮。”
“還有一些,是感謝這麼多年對父親的照顧。”
何陽孫說完,向著四周一拱手,轉身就走。
“大哥——”納蘭墨染站起身。
鳳九天哈哈一笑,伸手拍拍納蘭墨染肩膀,也轉身離開。
其他幾位同來之人自然也不會留。
一場宴席就這麼散去。
“哎,這個何家小子,還真是意氣用事。”一位何家女卷搖頭。
“青年人嗎,他父親當年可沒有這般傲氣。”另外一人輕笑。
大堂之中其他人也是有人笑出聲來。
納蘭雲惠麵色不變,目光落在身前的木盒之上。
“聘禮?就憑他們何家這等荒原小家族,也好意思說聘禮?”
“若不是雲惠妹妹看上了何巨妹夫,小小何家,能高攀上我納蘭家?”
“納蘭墨染,將這些破爛送回去。”
“對了,從庫房之中尋些沒用的玩意,將這些東西翻倍轉送出去,免得說我納蘭家慢待了不知從哪裡算的窮親戚。”
說話之人說著,抬手一揮。
“啪——”
木盒甩飛,撞落在納蘭墨染身前。
木盒之中的物件散落一地。
所有人目光投向那地上的物件。
不多。
隻有三件。
一個青灰色的鐲子。
一個澹金色的甲片。
一張玉色的源幣卡。
“真的是小家族啊……”有人輕笑。
鐲子看上去明顯是一件尋常珠寶。
甲片嘛,是一件戰甲。
可這等送出的戰甲,能是多貴重之物?
五級?
六級?
據何巨說,他的家族就是一個五級家族。
五級。
納蘭家是聖級,還是那種有神級,但不願顯露的聖級。
這差彆,太遠了。
至於源幣卡,那更是俗物。
虛空大城之中的家族,真看不上這些。
“墨染,拿來。”納蘭雲惠看一眼身旁說話的女修,“大姐管的真寬。”
納蘭墨染蹲下身,伸手將三個物件收攏回木盒,然後送到母親麵前。
納蘭雲惠伸手將玉鐲拿起,戴在自己的手腕上。
“夫君說過,何家是小城家族,這些凡俗之物是婚喪嫁娶時候該有的規矩。”
“姐姐願意將家族傳承的物件送我,說明是接納了我。”
她麵上露出笑意,然後看向納蘭墨染。
“墨染,你願意改回父姓,隨我一起去塔城嗎?”
改回父姓!
納蘭墨染一愣。
大堂之中,所有人都愣住。
“雲惠,你瘋了!”
“雲惠,老祖會責罰的!”
數人變色,疾呼出聲。
納蘭雲惠根本不在乎,伸手將那甲片拿起,輕笑:“何家是禦甲師世家,我也是禦甲師,送我戰甲,這也是誠心的禮物,哪怕隻是四級五級——”
她的聲音頓住。
因為,那戰甲已經往她身上覆蓋。
覆蓋的戰甲之上閃動無儘金光。
“神級戰甲……”
“這戰甲,是神級!”
大堂之中的人全都站起身來。
這是一件神級戰甲。
神級戰甲的價值多高,這裡的人都知道。
這樣一件戰甲,價值能換納蘭家十分之一的產業。
那何家,怎麼能有這等資本,用神級戰甲做聘禮?
就是虛空大城之中的婚娶,也隻有那些真正大家族才會用如此貴重之物做聘禮吧?
“神級……”納蘭雲惠口中低語。
不隻是神級,還是低階修行者都能操控的神級。
納蘭雲惠是八級禦甲師,也能操控這件戰甲。
這等戰甲,價值之貴重難以想象。
目光落在源幣卡上,納蘭雲惠伸手點下。
她也好奇,何家,能拿出多少源幣做聘禮。
靈光閃動,一道數字出現在源幣卡上。
納蘭雲惠渾身一顫,愣在那裡。
“這——”
“天哪——”
“怎麼可能——”
“我是不是看錯了?”
……
大堂之上,一片驚呼之聲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