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低呼一聲，身形背後一道羚羊虛影浮動，身形蹦跳之間，彎刀好似掛角虛光，不斷閃爍，向著韓牧野倒卷而來。
刀光太盛，璀璨一片，讓人根本無法以目光直視。
不隻是目光，這種絢爛來自於感官和神魂，是完全不能探查的。
這是刀法修行到極致，同時自身的修為已經與刀法相融，踏入規則階段。
這等刀法，無解。
韓牧野的槍法雖然不錯，可與這刀法相比，還是差了一籌。
“當——”
彎刀與長槍相撞，讓韓牧野身形一頓，也讓雙刀往後倒飛出去。
“艸，他能擋住老羚的刀！”
“這小子怎麼這麼強，上次老羚的刀被挑飛，還是上次吧？”
周圍的驚呼聲響起，手中沒有了彎刀，麵上透著一絲迷茫的青袍中年緩緩抬頭。
“你是，怎麼看見我的刀的？”
其他人也是好奇看向韓牧野。
便是太陰幽熒，此時也是目光落在韓牧野的身上。
“不用看。”韓牧野搖搖頭，手中長槍前指，澹澹道：“生死之間有大恐懼，我以自身性命為局，引這一刀殺意凝聚。”
殺意。
就算這一刀因為沒有殺意而感應不到，可韓牧野硬是以自身的性命牽引，引動這一刀之中所藏的殺伐之力。
有了力量牽引，自然就能感應到這一刀。
“瘋子……”
青袍中年抬手收回彎刀，口中低語。
如果韓牧野最後擋不住這一刀，豈不是真的要身死？
用性命來賭刀。
這不是瘋子是什麼？
或許，還有另外一種人。
目光掃過韓牧野，青袍中年緩緩退後。
還有一種人就是，對自身實力有絕對的了解，敢說在這樣一刀之下都不會死，甚至不會受傷的人。
可能嗎？
不知道。
“轟——”
韓牧野的身形再次飛出，長槍化為一條火龍，一擊而出。
金烏神焰！
不是一般的金烏神焰，是凝聚到寸寸金紫之色的神焰。
這神焰繚繞升騰，將周圍的天地都全部灼燒成黑色的扭曲。
火龍咆孝，不是朝著一人而去，而是向著剩下的幾位神獸一起撞去。
“金烏。”
“好小子，到底得了多少我洪荒傳承？”
“怎麼能將神焰凝聚到這等程度？”
驚呼聲中，所有人都是身形敗退，不敢硬接這一條火龍。
“我來。”身穿銀袍的嘯天神狼一聲低喝，身周無數的冰寒流光彙聚，往火龍身軀撞去。
同樣是神通，就算金烏神焰比嘯天神狼的冰寒力量層次更高，但在一眾神獸看來，韓牧野不可能有嘯天神狼的修為境界。
他更不可能有嘯天神狼的戰鬥經驗。
隻要此時火龍被冰霜擋住，其他人出手，就能將韓牧野擊退。
神通對神通，還是冰火相克，這局麵很明朗。
“金烏神焰，哥哥，你的選擇……”太陰幽熒盯著那條火龍，口中輕輕低語。
“轟——”
火龍毫無花哨的撞在冰寒之氣所布的雲空。
整個火龍身軀崩碎，周圍的冰寒也被蒸騰，化為一片濃烈的水汽。
“哈哈，小子，認輸吧。”看著火龍消散，玉金神象哈哈大笑，一步踏出。
整個天地在他一步之下轟然震動。
另外一邊，一位身形瘦小，留著山羊胡的中年身軀消失在原處。
後方，一道青色的劍光亮起，一位穿著紅袍的老者手中劍鋒揮灑幽光，瞬間便道韓牧野麵前。
神獸妖族，修劍器之道。
難得。
韓牧野立在原處，似乎是真的放棄了抵抗。
但他背後，一方黑色的劍匣出現。
這劍匣出現的瞬間，太陰幽熒瞪大眼睛，驚呼一聲：“怎麼可能！”
“這是，這是——”
劍匣之上，流光出現。
一道劍光飛出。
然後，便是萬千劍光飛出，好似流星閃耀。
“萬劍，歸宗。”韓牧野一指點出，飛出的所有劍器凝為一柄萬丈劍鋒，劃過剛才的火焰與水汽崩散位置，然後向著前方橫掃。
萬劍歸宗！
這一道凡俗劍光，如今終於有了難以想象的力量。
飛出的劍光斬碎虛空，猶如恒古而至的猛獸，帶著咆孝，將麵前所有的阻擋都撕碎。
長劍就像破開天地時光一樣，斬碎那水汽與其中散落火焰。
火焰和水汽這兩種神通彙聚之力，在這道劍光前根本不能有絲毫的抵擋。
劍鋒一劃而過，其上一麵帶著火焰，一麵帶著冰霜。
這等力量的交錯，讓整個空間震蕩，便是那長劍也震動，好似頓時要碎裂。
一種難以掌控的力量在彙聚。
“快躲！”
“瘋子，這劍要爆裂了！”
“這是要破碎空間，會引來整個神域大道注視！”
散落的神獸向著四周奔逃。
韓牧野伸出手，輕輕握住前方的劍柄。
所有的火焰，所有的冰霜，還有那將要爆裂的劍光，都化為乖巧的白兔一般，慢慢沉寂。
鎮壓一切的力量！
什麼樣的力量才能將這要撕開天地的爆裂壓製？
“你的劍道，已經到了這等萬法不侵，萬靈不逆的地步？”
看著韓牧野握住手中劍，再看看他背著的劍匣，太陰幽熒麵色複雜，低聲道：“一劍破萬法，一劍破萬道，當年陸月劍神也就在這境界。”
“你，是他的傳人？”
陸月劍神的傳人？
劍光消散，劍匣收起，韓牧野身上沒有了絲毫神異之力。
他轉過身，看向太陰幽熒，搖搖頭道：“雖然有交集，但算不得他的傳人。”
太陰幽熒看他一眼，身形慢慢消散。
“他日去洪荒，我也去。”
……
韓牧野離開荒原時候，整個荒原上聚集的妖獸已經散開。
他手上也多了幾塊代表身份的玉牌。
這是那幾位神獸強者所贈。
洪荒故人。
走出荒原的韓牧野沒有直接去盧家，而是隨著牧月大尊一起，到一座城池。
“你如果真的想收攏更多的洪荒級戰傀，這天機城就是必然要來的。”
看著麵前的城池，牧月大尊麵上神色複雜。
“當年，我也是天機城的一員。”
天機城。
韓牧野抬頭，看向麵前這座百丈高的巨城。
這個名字他早就聽過。
煉器師聯盟有五位核心長老就在此地。
這裡，是神域之中煉器傳承的聖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