賣，劍器。
杜沉麵上閃過茫然。
養劍廬中都是彌天劍宗珍藏寶劍，每一柄都有出處。
這裡的劍器，怎麼能賣？
這是，不合規矩的啊……
韓牧野的目光落在杜沉身上，雙目之中帶著一絲深邃：“杜長老，難不成你能拿出五萬磐天石？”
杜沉渾身一顫，搖搖頭。
彆說五萬，就是五千，五百他都拿不出來。
“一切，聽宗主安排。”杜沉連忙躬身。
彆惹惱了宗主，讓自己傾家蕩產可不值得。
宗主要賣養劍廬裡的劍，那就讓他賣就是。
反正又不是自己的。
“好，杜長老深明大義，那這件事就交給你了。”
“一個月之內，我要看到各方宗門之人前來我彌天劍宗購買劍器。”
韓牧野聲音響起。
杜沉再次渾身一震，麵上一僵，然後點點頭。
自己好像是掉進坑裡了。
……
不去管杜沉將要賣養劍廬中劍而引動的宗門震動，韓牧野悄然走進那一柄柄散落的劍器之間。
劍氣與劍意相互交織，流轉的本源力量相互碰撞。
當韓牧野到來時候，這些長劍都發出震鳴，似乎是在歡迎他的到來。
他化身為劍時候，可是曾在這裡駐留很久，與這劍廬之中大部分劍器都熟識。
是那種劍器有靈之間的熟識。
“老朋友們，好久不見啊……”
輕聲低語，他身上一道道的劍氣之光閃動。
伸手輕撫，一柄長劍震動，其中所有的記憶開始流淌。
這柄長劍的主人曾是三萬年前的彌天劍宗高手，修為到始元境，劍器之中已經有一絲本源真意彙聚。
記憶之中，這位三萬年前的高手闖蕩方圓十萬裡天地，與數十位強者搏殺。
這柄劍中還有不少關於當年的劍道傳承和三十六劍宗的記憶。
正天劍宗，或者說是鎮天劍宗。
開始時候的鎮天劍宗擁有無數劍道強者，號稱可以以劍道鎮壓磐天位麵的天地本源。
後來，磐天位麵越發強盛，鎮天劍宗不敢再狂妄，便以正天自居。
糾正天地錯妄之處。
不過這樣的宗門，終究會遭遇天地記恨。
某次天地大劫降臨，恰逢征天之戰，數十位正天劍宗的頂尖強者滯留在磐天位麵之外不得歸來。
正天劍宗強者不在，整個宗門被無數各方高手圍攻，不得不四散分離，化為三十六家劍道宗門。
便是如此，三十六家宗門也是實力太強，被各方忌憚，悄然聯手圍攻。
如斯無數年，最終三十六家劍宗或覆滅，或退離，最終還剩的已經不足十家。
韓牧野手掌拂過一柄柄長劍，觀悟著這些劍器之中一個個劍道修行者的故事。
此時的他帶著對前輩劍修的虔誠，一方紗布輕撫，如同當初在劍閣時候，擦劍，觀劍。
觀劍便是觀人。
這些劍上的傷痕，記憶，都是一段段戰鬥曆程。
怎樣的高手，怎樣的對手，怎樣的劍招，都在韓牧野的腦海之中浮現。
那些劍道強者之間交手的畫麵，還有那些已經消失在世間的正天劍宗傳承，都被一一具現。
“正天劍宗的劍道，不遜於洪荒，甚至，更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