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言懵:“報複?”
“是啊,”方緣回憶著,“一進電梯看見沈珺故,我這顆小心臟也是受到了極大的驚嚇啊。”
南言腹誹:如果沈珺故知道了,他才是要受驚嚇的那個吧。
方緣打開了冰可樂,朝南言晃了晃:“作為我們重新認識的開端,喝口可樂慶祝一下?”
南言也伸出了可樂罐碰了碰:“方老師,接下來還請多多指點了。”
“我指點你?”
方緣趁著周圍沒人,低聲揶揄:“沈珺故那麼厲害,又是你老公,你還要彆人指點什麼,抱著你老公你這輩子都夠吃了。”
南言嘴角一抽。
上次警察局的時候,沈珺故說他是南言丈夫身份的時候,方緣也聽到了。
前後還一個月,她總不可能現在就說,已經離婚了吧?
這對沈珺故的形象算是一個極大的破壞了。
南言隻好微笑。
“說起來,你老公沒送你來?”方緣繼續調侃,“我看他粘你的勁兒,還真擔心他全程陪你跟組,鬨得我的戲變成緋聞的天堂。”
粘……
方緣怎麼用了這麼一個……黏黏糊糊的字啊。
沈珺故粘她?
南言一時之間居然不知道方緣是不是在開玩笑了。
“方老師說笑了,”南言義正言辭,“沈先生身上可沒有這種屬性。”
方緣挑眉,倒是沒有更多說什麼。
《鴛鴦繡》這個戲按理說拍的難度不小,隻是演員選的都是很契合,又有著一定實力的。大家一起演,相輔相成,前期拖了點進度,馬上就全部進入狀態,全程特彆順利。
南言在和方緣第一場兩個人的戲的時候,她就很美感覺到了無形的壓力。
方緣看起來那麼和藹,演戲時,渾身的那種氣場能把人壓死。
南言費了好大的勁才把自己的節奏調整出來,第一次碰上這種情況,當天晚上回了酒店也不睡覺,把方緣過去主演的戲全部跳出來,買了不少視頻app的會員,一個個看。
沈珺故的微信發過來的時候,南言還在看方緣的舊作。
方緣的很多地方處理模式和沈珺故不一樣,但是有著共同的一點,那就是他們的思想。
南言和方緣不熟,剛好收到了沈珺故的微信,索性舍近救遠,遠程求教沈珺故。
沈珺故的重點跑偏了。
“大晚上的你就一直在看方緣的作品?”
“是啊,”南言目不轉睛看著平板上的劇,“我和他演了一場雙人戲,他給我的感覺,和你有些像。但是比你還要……有威脅?”
南言思索了下,用了威脅這麼一個詞。
在方緣的表演中,有著淩厲的攻擊性。
南言太生疏了,對麵拋過來的是利刃,她隻有一個破破爛爛的竹竿。
高手過招酣暢淋漓,但是一個高手和一個新手過招,高手不痛快,新手被完虐。
南言現在的感覺就是,她被方緣完虐了。
沈珺故聽到南言的這個說法後,遲疑了。
他之前為了不讓南言有壓力,努力收著鋒芒陪她演戲,的確鍛煉了她,可是與此同時,她也失去了適應壓力的機會。
沈珺故索性打開了電腦,陪著南言一起看方緣的作品,兩個人一起快進篩選出橋段來,沈珺故分析方緣的每一個處理動機,告訴南言在什麼時候該怎麼去做,會更容易接招些。
南言聽得認認真真。
沈珺故有些……不是滋味。
南言還沒有看過他過去的作品,就在補彆人的作品了。
沈珺故把時間卡得很嚴,十二點一過,就不允許南言繼續了。
他開著微信語音,要求南言現在就睡,不可以再看。
南言也困了。這個時候早就超過她正常休息時間了,她含含糊糊給沈珺故道了晚安,卷進被子裡就睡了。
手機還開著語音,沈珺故伴隨著南言的均勻呼吸聲入睡。
第二天,南言上午沒戲,她又補了補方緣的舊作,下午三點最炎熱的時候,貼了一身冰寶寶前往劇組。
劇組裡多了一輛餐車。
“小南。”
何止手裡握著一聽可樂走過來,眼神略微妙。
“何前輩,”南言打了個招呼,抬眸看去,“片場好熱鬨啊。”
“有人來探班了。”
何止漫不經心說。
“哦。”
南言點了點頭,事不關己:“我去換衣服了。”
“等等,”何止叫住南言,“你就不好奇誰來探班了麼?”
南言疑惑:“誰來也和我無關啊。”
反正又不是有人來給她探班。
何止嘴角一勾,朝南言使了眼色。
南言到底被何止勾起了好奇心,她走進片場看了眼。
坐在方緣旁邊的,頭戴鴨舌帽的青年有幾分眼熟。
或許不隻是眼熟。
南言一愣。
沈珺故怎麼來了?
他不會是來……
南言心一提。
方緣和沈珺故同時發現了南言。
兩個人同時起身。
方緣和沈珺故對視一眼。
方緣嗤笑,一屁股坐了回去,隔著老遠懶洋洋衝著南言搖了搖手:“小南,你看沈大影帝是不是大好人?這麼熱的天,他不遠萬裡、專程來給、我、探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