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先生曾經是一個知名導演,也進行過劇本創作。在成名的那些年有過不少優秀作品。
沈珺故剛出道的時候, 就是安先生拉了他一把, 帶他進了劇組教他。
而在之後的幾年, 沈珺故都會把安先生視作自己的老師, 年年拜訪。
以前都是他一個人,這次提前跟安家打了招呼,帶上了南言。
南言這是第一次以沈珺故的女朋友……妻子的身份出行,多少有些緊張。
特彆是那個安然。
在完全不知道南言和沈珺故的那點子關係的時候, 她對南言已經隱隱約約露出了一些敵意。
隻能說,女性的第六感是比一切探測儀都有效的存在,甚至可以在早幾個月比當事人都能先發現端倪。
南言跟沈珺故下車的時候, 安家長子安穩已經下來接人了。
安穩比沈珺故大兩歲, 今年已經三十了。
他和安然截然不同, 父親的生日,穿著簡單的線衣牛仔褲,順起劉海紮了個蘋果頭,戴著黑框眼鏡。
他繼承了父親的職業, 現在是一個導演。
“安師兄。”
沈珺故跟安穩打了招呼後, 摟過提著禮物的南言, 淡定介紹:“我太太, 南言。”
安穩的目光在南言身上一掃而過, 客客氣氣道:“弟妹, 歡迎。”
“安師兄好。”
南言跟著沈珺故的稱呼喊了人。
安穩領了他們進去。
安先生的生日從來都沒有大操辦過, 每次都是一家子簡單過過, 偶爾請一兩好友。
這次安先生隻主動邀請了沈珺故。
上樓後,安家的門是打開的,從門內飄出來拍桌子的怒吼:“你要是這麼給我丟人,就滾出去!”
南言腳步一頓,她趕緊一把拽著前麵的沈珺故的袖子。
沈珺故也跟著停了下來。
安穩倒是無所謂,手插兜淡淡道:“老爺子在吼然然,我妹子,慣壞了,一大堆的破毛病。”
彆人在貶低自己家人的時候,作為聽眾絕對不能跟著貶低,南言深諳這個道理,捧了兩句:“安小姐年輕貌美,知書達理,很是不錯啊。”
“沒你好看,也沒你懂事。”安穩嗤笑了聲,“也不知道她哪裡來的想法,總覺著自己配得上珺故。”
南言:“……”大兄弟你這麼直你考慮過你妹的感受麼?
作為被提了名字的沈珺故聰明的不開口。
“行了,彆嚷嚷了,客人到了。”
安穩敲了敲門,直接領著沈珺故南言進去。
客廳裡,年過五十的一位中年男子坐在沙發上,他手中拍著一本厚厚的書,怒視著站在對麵的女子。
可不就是安先生和安然麼。
安太太在廚房跟阿姨做飯,這會兒也趕緊出來,含笑和沈珺故打了招呼。
“這就是你太太吧,我聽說你們結婚好些年了,怎麼這時候才把人帶出來。”
安太太熱情的和南言擁抱了下,看上去很和藹。
“我太太之前是素人,帶出來很容易讓她被曝光。”
沈珺故問候了老師師娘,無視了驟然眼睛放光的安然,與南言兩個人坐在了單人沙發上。
南言在外給沈珺故留麵子,被擠得隻剩細條,也露著笑容。
沈珺故習慣性握著她的手。
安先生收斂了剛剛麵對女兒的怒氣。他轉而和藹的問起了南言。
南言剛出道一年,拍了幾個作品了,正好劇組班底都不錯,在播的安先生也有看,誇了誇南言靈動。
安然被安太太弄到廚房去給客人端茶。她出來的時候,溫柔彎腰在沈珺故麵前放下了一杯茶。
“珺故,喝茶。”
另外一杯她手上用了點力道,放在了南言麵前。
“安小姐,請稱呼我全名,謝謝。”
沈珺故臉色微微沉了沉。
安然咬緊了唇,有些委屈的泛淚光了:“珺故……”
“然然!讓你給客人端茶你怎麼一點禮貌都沒有,真是的,進來跟我幫忙!”安太太見狀趕緊把自己女兒推進了廚房,把客廳留給了客人。
客廳裡除了沈珺故南言就隻有安先生和安穩了。
“對不住,我這女兒嬌慣壞了,之前不知道誰給她說,珺故是我的學生一定會對她另眼相看,生了些心思。”安先生歎息,“小南啊,你是珺故的妻子,這種事情我挺沒臉說的,還請你不要介意她。”
南言搖搖頭:“安老師您客氣了。”
更多的,她就沒說了。
安然找了米意差點欺負了她這回事還沒有過去呢。她不是個小氣的人,但她也不是沒脾氣。
安先生歎了口氣。不說安然了,轉而問到了南言的工作。
“你現在手上沒有工作吧,要是有時間,去我兒子劇組裡做個女主角試試?”
南言吃驚:“安老師您太客氣了,我自己幾斤幾兩我清楚,女主角我做不到的。”
“做得到。”
說話的是另一側的安穩,他推了推眼鏡:“我不是我爸,我現在做的是一個沒有名氣沒有熱度的純原創作品,不打算用大明星,現在找的都是學生和小演員。而且還是現實題材的短劇。”
“小穩這個作品也拉不到投資的,就是他自己在做個想做的項目,能拍到什麼地步都看緣分,所以你不需要有負擔。”安先生說道,“就當做是提前熟悉一下做主角時的不同。”
這話說的太客氣了。南言哪裡能當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