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言是一個合格的學生。
即使回到了a市, 每天還在微信上聯係著元正和田姨。
提起紀導,南言也無意中說了一嘴關於千靈拜師紀導的事情。
“那不作數。”
田姨語音回複南言:“你紀師兄這個人就是人滑頭,刀切豆腐兩麵光,誰也不得罪, 有什麼都能裝瞎子。他嘴上說的收徒,加起來都二十個人了, 真當真還得了。更何況千靈這個孩子我也知道, 她不是個能拜你師兄的性子。八成是她們有什麼合作要炒作了。”
田姨分析的還是正確。
南言拜師了元正,這件事沈珺故知道後, 隻能給她打個電話。
圖導演彆看笑嗬嗬的,拍起來戲根本不手軟的。在片場他連一點空隙時間都找不到, 全身心都必須投入作品之中。
“地下室的酒櫃裡儲存的有一些好酒,你去取兩瓶給老師家送過去。”
南言帶著藍牙耳機在酒櫃看了半天,認輸了。
“你告訴我在第幾排第幾個好了, 我認不出來。”
沈珺故幾乎是把整個酒櫃上每一瓶都能記住, 想了想, 就把準確的位置告訴給了南言。
南言作為學生去拜訪老師師母帶兩瓶酒, 還有一條絲巾作為禮物差不多。
在元正的a市家裡, 南言東西放下還沒有說一些客氣話,就被元正交到書房去了。
他遞過來了一個厚厚的筆記本。
南言一翻開,這些都是日記。
又或者說像日記的內容。
“這些都該是屬於白楊的, 你看看, 找找感覺。”
說完這個, 元正背著手去了廚房幫田姨剝蝦殼。
南言一個人在書房把厚厚的一本日記本抱著啃讀。
“老師, 書我能帶走麼,今天看不完。”
“如果你是沈珺故,我會要求你今天之內必須看完。”
元正拍了拍手上的蝦殼。
“但是你不是,書帶走吧。”
南言卻攥緊了書。
“我試試再說。”
她家那口子記性是真好。
劇本嘩嘩一翻,閉眼回憶一下,整個人的台詞都牢記於心,甚至能提醒對手戲的台詞。
她就不行了。
之前她記台詞隻是一般,抱著劇本要反複看許多次,不過好的一點是她不會有台詞卡的情況。
和沈珺故比一下,就徹底不行了。
但是在元正的口中,她和沈珺故之間的差距太明顯了。
元正意義不明看了她一眼。
“那你看吧。”
南言一篇日記一篇日記的重頭看。
如果隻是簡單的去看,這樣根本不可能把整本都背下來的。
南言讓自己冷靜下來。
她在找其中的關聯。
沈珺故之前說過,台詞之間是有邏輯性的,抓住邏輯前後很容易就能貫通。
日記也一樣。
隻要找到這其中的邏輯,關聯起來就好辦了。
田姨的飯都做好了,南言還在看日記。
“先吃飯。”
元正敲了敲桌子。
南言吃飯的時候,日記本就擺在旁邊。
她都不知道飯是什麼味道的,全程用日記本下飯。
元正偶爾抬頭看她一眼,也就是田姨看著她眼神溫柔,用公筷給她夾了些菜,不然她要一碗白飯吃到底。
“不要光想著去背。”
元正板著臉手背後,冷冰冰道:“你看得不是彆人的日記,台詞,劇本,你看得是自己的過去。日記是什麼,就是白楊的一生心理曆程。找到這其中的聯係,然後在套入你自己。”
南言虛心聽從。
她在元家帶到了天黑。
一本厚厚的日記本她全部看了一遍,記下來的內容已經有一半了。
南言還是有些頹然。
她都多賴了幾個小時,還是沒有辦法全部記下來。
“明天來繼續。”
元正沒有點評她的進度,隻是撂下一句話就去睡了。
“他在誇你呢。”
田姨送南言離開的時候,給她裝了一袋子蒜蓉蝦,笑著說:“你今天的進步很大,不要和你家沈珺故比,他那樣的做榜樣,誰都會有壓力。你和你自己比。你回憶下《南北歌》,還有《鴛鴦繡》,你的台詞和現在的台詞記的模式有沒有調整,是不是進步了。小南,你不要著急,你還是一個新人,放輕鬆些。”
南言在田姨這裡得到了誇讚,心裡鬆了一截。
不管怎麼樣,她現在都已經踏上了這條路,那就好好的走下去。元正老師的教導,田姨的關懷,都是她的財富。
南言把日記本背了下來,就開始代入自己,用白楊的身份重新寫日記。
她回憶著日記本裡的內容,參考著過去,用南言的白楊寫下了厚厚一本日記。
從小生長在重男輕女的家庭,初中輟學,去酒吧賣酒,簽了行為不正公司,在紙迷金醉的大都市險些迷失,最後找回了自我,走上了一條璀璨之路。
元正從來都是冷漠地給她布置任務,從來不點評,都是田姨不斷在鼓勵。
元正留給南言的時間很充足,還有一個月的時間讓她每天做白楊,體會白楊。
隻是這期間也不是沒有工作的。
南言接了一期綜藝。
這是一個網綜,都是一群年輕的藝人。
南言因為錦鯉,多個角色,以及沈珺故女朋友這些身份成為了這個綜藝力邀的對象。
蔣素選來選去,決定了這個綜藝。
“去玩遊戲,彆說錯話就行,放輕鬆些,後期剪輯我們能插手。”
蔣素這麼勸南言。
南言也該換換心情,就答應了。
錄製前兩天南言才知道這一期的主題是電競。
最近的電競正好是賽事,不少隊伍都取得了優異的成績。
節目組還邀請了幾個戰隊的隊員一起來參與這一期的錄製。
既然是電競,就離不開遊戲了。
南言抵達錄製現場。
這裡是一個廢場。
工作人員發給她了一套作戰服。
迷彩服,一個背包,一個塑料頭盔,以及一個平底鍋。
嘉賓們彙合的時候,發現大家都是穿著破破爛爛的新手裝。
“小南姐好,我正在看你演的那個律師,小姐姐你真的太好看了。”
常駐嘉賓都是十八|九歲的男孩,一見麵特彆客氣來跟南言問好。
南言也誇了回去。
幾個電競選手和大家的畫風明顯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