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論是身體上的,還是心理上的,女孩懷孕的時候無論有多樂觀,造成的一些負擔都是讓母體受委屈的。
特彆是南言這次。
從殺青後,南言的狀態一直都有些微妙的變化。隻是沈珺故開始不知道沒有察覺。
現在想一想,當時得知他媽媽要回國,南言平日是從來不會因為這種事情焦躁的。
而當時南言直接會情緒波動大到哭出來,委屈地不要不要的,肯定是已經因為懷孕產生了情緒上的一些波動。
怪他,沒有早些察覺,沒有聯想到這方麵,導致南言出門,又聞到了酸味的橙汁,吐得天昏地暗。
“沈珺故……”
南言睡得時間不長,身上有人在親她,不斷撫摸她的觸感是很容易發現的,她迷迷糊糊睜開了眼,抬起手要抱抱。
沈珺故心裡軟成一片。
這也是一個變化吧。
南言平日很少撒嬌的。
哪怕是睡醒了,她也是坐在床上發呆慢慢清醒。
能夠被她一睜眼就抬手要抱抱的機會,太少了。
沈珺故受寵若驚,趕緊把南言抱了起來。
“乖乖,有沒有很難受?”
他親了親南言的額頭。
南言趴在沈珺故的懷裡,搖了搖頭。
“有些累,胃還是不舒服,好困啊,我想睡又睡不著了。”
沈珺故摸了摸她的頭發,溫柔說道:“乖,再忍忍,我去找醫生問問能不能開點藥。”
南言想起這個,趕緊坐起身。
“查了麼,是不是被下藥了?”
她一臉警惕:“是誰?秦怡然現在已經判刑了,估計已經服刑去了。安然?安然不是被她爸媽關起來了麼?總不能是千靈吧,她有這麼蠢?”
沈珺故啼笑皆非。
一想到兩個人緊張兮兮以為是橙汁有問題,鄭重其事交給了醫院讓檢驗成分,現在想一想,沈珺故都要笑了。
“傻丫頭哦,”沈珺故點了點南言的鼻尖,“不是他們。”
“不是他們還能是誰?”南言覺著自己腦殼痛,“我總不能又得罪人了吧?我這幾個月老老實實在拍戲,誰也沒有接觸過啊。”
南言歎了口氣:“哎,做人還是不能出名。出名就是一堆麻煩事。你看看,下藥的買凶的什麼都有,如果不是法治社會,你現在都見不到我了。”
“照你這麼說,不是法治社會,我先會被人乾掉。”
沈珺故一本正經道:“你可能不知道我有多受敵意。”
南言有些好奇:“哦?”
沈珺故坐在病床上,把南言抱在懷裡,一邊拍著她的後背一邊慢悠悠說自己的過去。
“你也知道我出道的時候是什麼都沒有的。第一次接戲就是安老師的男二,當時嫉妒我的人快要給我紮小人了。那會兒彆說是下藥,我離開自己家,什麼都不敢吃不敢喝,便利店的東西都不太敢買,誰也不知道會不會遇上意外。”
“當時還有人誣蔑我強/奸,那個女孩甚至把所有的證據都拿了出來,我差點就被警察立案調查了。”
南言還真不知道這回事,她來了精神:“後來呢?”
“後來?”沈珺故嘴角噙著笑,“我那個時候都沒有見過她幾次,她證據再全,也隻是偽證。我報警了,並且起訴她了。”
那件事是沈珺故二十二歲第一次拍戲後接觸到來自彆人最大的惡意。
他沒有慌亂陣腳,而是帶著自己的證據,直接把那個告他強/奸的女演員給反告了。
沈珺故當時剛出道引來的關注太高了,他雖然是剛出道沒有接觸過這個圈子,但是有宋修恩。
宋修恩一直在這個圈子,他見過的太多了,在沈珺故出道的時候就要求他一定要潔身自好,一定不要跟女孩子獨處,也不要在監控看不見的地方去。沈珺故有宋修恩提醒,哪怕是剛開始有些麻煩,他也一直這麼做的。
女孩的證據就是她身體上的暴行,還有一段音頻。
音頻裡是她和朋友說沈珺故強/奸了她,問怎麼辦。那個朋友建議報警。
而沈珺故的律師直接把沈珺故的所有行蹤的監控視頻全部公開。在那個女孩說強/奸的這個時間裡,沈珺故在樓下的花店買花束,給同公司的前輩送去的。
後來也把這個花束和現場同公司前輩手裡抱著的花束對比,的確是這樣的。
而且沈珺故當時出現在現場的時間,就是女孩說強/奸的事發後一個小時。
現場彆人沒有見到沈珺故,沈珺故卻是在後台,後台的監控如實記錄了下來。
這兩段監控視頻一公開,女孩口中的強/奸完全立不住腳了。
沈珺故再告她,輕輕鬆鬆。
女孩就不斷說認錯了人,害怕,前言不搭後語,警察問一次話就變一次。
這件事最後查出來了,女孩是故意來給沈珺故做局的。
女孩的男朋友是一個三線小生,當時看上了安老師的作品中男二的角色,活動了好久,一直以為能拿到手,沒想到被沈珺故這個天降給奪走了,而且沈珺故還因為一炮而紅。
那個小生怎麼能甘心。特彆是之後又有一個他十分看重的作品,選擇了沈珺故而放棄了他。
這讓那個小生直接變態了。
他覺著沈珺故的存在就是給他的阻礙,隻要沈珺故不再在娛樂圈了,他就能出頭。
可能是當局者迷,在外人眼裡,兩個人的演技水平完全不在一個層麵上。而且兩個人的發展也是截然不同的,不知道為什麼他就鑽了牛角尖。
先是強/奸了自己的女朋友,讓女朋友說謊說是沈珺故。
這件事在一開始的確招惹了不少的八卦視線,當時甚至上過頭條。
可是反轉來的太快了,證據也來的太硬了。
所有有眼睛的人都看得出來這是一個陷害。
特彆是沈珺故在報警後,那個女孩和三線小生都被拘留了。
一戰成名。
之後還有人想要來給沈珺故找麻煩,他全部都是遵紀守法選擇了報警。
這讓當時想要搞他的人都崩潰了。
娛樂圈,有什麼風吹草動就報警?
沒有這麼玩的啊!
沈珺故當時太杠了。而且他腳步一步步走的越來越高,高到了一個沒有對手的地步,才變成了現在的風平浪靜。
大家現在看沈珺故,就是順順當當,幾年時間什麼事情都沒有,一路走到了巔峰。所有人都看得見他的平順,很少有人記得,在他出道的時候,也不是那麼一路平坦的。
“你現在剛有了名字,關注你的人多了,總有一些人不是什麼心思好的人,他們想要看見你從高處跌下來,想要看見你失敗。”
沈珺故溫柔著聲:“他們總覺著,你下去了,他們就上去了。事實上這是不會的,他們能做的就是像一個跳梁小醜,拚命出醜。而你出名是因為觀眾粉絲選擇了你,觀眾選擇了你,就代表你是優秀的,那些人做再多,觀眾也不會多看一眼的。”
“隻不過這個時候的確不好過。他們說什麼的都有,不要去聽,無論他們做什麼,都不要去理會,等你走到了一個高處,他們再也追趕不上來的時候,自動就會放棄你作為目標,去尋找下一個目標。”
南言歎氣:“哎,娛樂圈怎麼這麼多這樣的事。”
“不隻是娛樂圈,無論你是做什麼工作,哪怕是學術科研,也難以避免這種情況,”沈珺故說道,“這種事情說白了和職業無關,和做職業的人有關。你想,世界上有多少人,這裡麵能有名字的人又有多少?徹底被掩埋的又有多少?好人壞人不好不壞的人……偶爾遇上一些也很正常。”
南言被說服了。
“的確是這樣哎,那我這次又是招了什麼小人的眼?”
沈珺故笑彎了眼,他難得有這麼開心的外露,讓南言都看傻了眼。
“沈先生,你的妻子現在遭遇了危機,你還在笑,你要知道你現在很危險,你很容易失去我哦。”
南言小小威脅。
沈珺故抱著她狠狠揉了揉南言的頭發。
南言已經長到胸位置的頭發被沈珺故徹底揉成了亂糟糟的一團。
“沈珺故!”
南言不開心了。
她情緒來的很快,總覺著沈珺故揉她頭發太不尊重他了!工作強度這麼大,頭發本來就在掉,他怎麼還能揉!揉禿了怎麼辦?!
她是個上升期的女演員啊!
南言鼻子有些發酸。
“你不要揉了,我要禿了。”
沈珺故聽錯了,以為南言說她要吐了。
“又想吐了麼?”
沈珺故緊張地拍了拍南言的後背:“乖,還難受的厲害麼?”
他想到南言什麼都沒有吃,乾嘔了一路,吐也吐不出來太難受了,趕緊說:“我先去讓小複給你買點吃的?現在想吃點什麼,對什麼有胃口?”
南言盯著沈珺故:“我是說我要禿了,不是要吐了。我為什麼要吐?”
她指了指自己亂糟糟一團鳥窩似的頭發:“看見了麼,我的頭發,快要……禿了。”
她耷拉著眉眼:“你都不知道我洗頭發的時候,一掉一大把,再這麼下次,我下次拍古裝戲的時候就是個亮晶晶的禿子了。我以後就要靠戴發套過日子了。”
沈珺故看了看南言的頭發。
他心虛地乾咳了一聲。
剛剛好像太激動了,倒著給南言揉頭發。
這會兒把好端端的小姑娘給揉頭發揉的像是爆炸的金毛獅王.
南言怒氣衝衝盯著他。
“咳,不會的,你的頭發多,不會禿的。”
沈珺故又默默加了一句:“如果真的禿了,我會給你做最好的發套,讓你依然是最漂亮的長發女孩兒。”
南言一聽這話,氣得要哭了。
“我為什麼要戴發套,我就不能有自己的頭發麼!我知道了,你就是不喜歡我的頭發!”
沈珺故匪夷所思:“我為什麼要不喜歡你的頭發?”
這是什麼話?不,這是什麼奇怪的理論?
南言振振有詞:“因為你揉我頭發想要讓我掉禿啊!”
沈珺故:“……”
這個鍋太大他背不起來。
沈珺故算是知道了,什麼叫做妊娠反應。
懷孕的時候不單單是情緒多變,還會敏感許多。
像是這種事情在平時南言肯定是笑眯眯來揉他頭發,怎麼會一下子就聯想到……他不喜歡她的頭發。
更何況,他為什麼要不喜歡她的頭發啊!
這都是什麼奇怪的說法!
沈珺故好心累。
可南言還覺著她委屈,鼻子已經發酸了。
眼瞧著南言已經要哭出來了,沈珺故歎了口氣。
“乖,寶寶我錯了,我不該揉你頭發,我向你道歉好不好?”
“你道歉也沒用啊,我的頭發……”
南言拚命想要忍耐這種奇怪的感覺,吸了吸鼻子,她也知道沈珺故不是故意的,可就是控製不住。
沈珺故決定轉移南言的注意力。
再繼續說頭發下去,他可能要剃光頭來給南言賠罪了。
“你剛剛不是說你招了什麼小人麼,你這次還真是招了小人。”
南言緊張了:“是誰?橙汁裡被加了什麼?不會是毒/品吧?”
沈珺故覺著南言的聯想力太好了,他要是再不製止,恐怕南言能想出一個大型懸疑劇。
“你想知道這個小人在哪裡麼?”
南言傻乎乎問:“已經抓到了?在哪裡?是誰啊,男的女的和我有什麼仇?”
沈珺故抓著南言的手腕往下滑。
“抓到了,剛剛抓到的,現在不知道是男孩女孩,和你的仇,大約是要來給你當一輩子的小甜心的關係吧。”
“在這裡。”
沈珺故的手拉著南言的手下滑,落在了她的小腹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