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第一章(1 / 2)

柳河得其名於村子前小河岸邊的一排垂柳。河水自西北向東南蜿蜒而下,春風得意時,柳枝隨性舞動,流水淙淙,粼粼波光中映出夕陽殘影,端是一段好風景。

柳河水日積月累衝堆砌出一片平坦而肥沃的土地,先時的村民逐水而居,陸陸續續在此處開墾土地搭建房屋,在河北岸邊逐漸延伸出一個不小的村莊,久而久之人們便習慣於稱之為柳河村。

一座不知年月的石頭拱橋橫跨柳河兩岸,把村子前的小河分成兩段,村裡人習慣稱之為南河和西河;柳河村的社員喝水吃飯用的都是去位於上遊的西河擔水,洗衣裳洗澡則都是去下遊的南河;

石頭拱橋聯通四方的道路,緊挨著大橋的北邊便是柳河村入口的寬巷子,其他三個方向也都有平坦的大路連接彆的村莊,算得上是四通八達,經常會有附近莊子的人經過,石頭橋邊上也成為了柳河村社員飯後消食閒聊的好去處。

這會兒卻正是臘月的天,寒風冽冽,無情地拍打著樹枝,河邊的柳葉早已了無蹤跡,柳樹枝條無奈地在狂風怒號中被肆意的擺動,柳河更是被一層寒冰覆蓋,延展數裡。

哪怕是正中午的日頭也讓人感覺不到一絲暖意,往日遇上這樣的天氣柳河村的社員們大都窩在家裡烤火捂冬,這時候卻有很多的社員正圍在大石橋邊,吵吵嚷嚷,引的村子裡的一些人往大橋邊聚集,新來的社員不知所以,個個兒揣著手伸長了脖頸往最中間看去,好不熱鬨。

橋墩子緊挨著河岸的地上躺著昏過去的兩個人,依據身上的衣裳樣式可以看出躺著的兩人恰好是一男一女,兩人剛被村裡人從結了冰的河裡撈上來,身上穿著的厚棉襖棉褲俱被水浸的**的,不一會兒慢慢的結上了冰渣子;看樣子在水裡凍得不輕,兩個人嘴唇發紫,臉色蒼白,隱隱透露出一些灰色。

周圍的社員圍著兩個人指指點點,議論紛紛。

“柳老大家的老三兒和他媳婦兒這是咋了?這大冷天的不好好在家裡捂著,有啥想不開的非得跳河不成?”人群最外層有那剛圍過來甚事不知的人好奇地問。

“聽說這兩口子三天兩頭的鬨架,肯定是兩個人脾性對不上,又打架了唄,還能是因為啥?兩口子過日子嘛,吵架打架在所難免!”右邊緊挨著他的一人隨意說道。

“俺記得大林子他媳婦兒剛嫁過來那會兒見了人就愛說話,嬸子大娘叫的嘎嘣脆,看樣子應該是一挺利落的人兒哪,也沒聽說倆人大吵大鬨的呀?”

“嘿,那肯定是因為你們家離得遠,這兩口子經常吵架這事兒俺知道,不是瞎說八道。”

“噓~俺看啊,說不定還是跟後邊老戚家那大閨女有關係!”

聽到有人說起自己不知道的消息,眾人的耳朵立刻豎的直直的,這大冷的天兒不說點東家長西家短聽點兒南邊的八卦北邊的憨事委實不好過的嘛!就這麼七嘴八舌地小聲嘮了起來。

“誰?老戚家大閨女,是那個叫戚愛英的女娃子嘛?”

“要是那個妮子的話,她小時候我見過,那會兒我們賃的田地緊挨著,那閨女長著兩個大眼睛,水汪汪的,這滿村子的小夥子哪個不偷摸著瞧!”

“就是她!小時候就長得秀氣,長大了人也齊整的很,是咱們村裡數得著的大姑娘!”

“人家兩口子吵架咋能因為她呀,這兩個人又是啥子關係?俺咋啥都不知道!你快說說。”

邊上有那挺不過去的老實人低聲勸:“舌頭底下壓死人,彆瞎說壞了人家的名聲喲!”

“呸,誰說老子瞎說,你們不知道吧,這柳文元家的大林子跟老戚家那女娃子當年可······,哎喲!呸呸呸!那個倒黴鬼弄這麼多灰,眼睛瞎了沒看見這有人麼!”

“呸呸呸,抽了老子一嘴土,哪個搗蛋鬼弄的!”

“咳咳咳~”

幾個人正聽的起興兒,突然被邊上一鞭子灰塵給打斷,紛紛中招,都氣的不行,扭頭一看,就看到柳河村的村長正拿著羊鞭在邊上抽的塵土飛楊。

隻見老村長兩眼一瞪,看著他們恨罵道:“說誰老子!嗯?彆說是你們幾個,就是你們老子都在這我也是照抽不誤,沒長眼睛還是咋的,都在一個村子裡住著,低頭不見抬頭見的,出了事兒你們幾個不趕緊幫襯著點,還有功夫在這瞎嘀咕扯閒篇兒!都給我趕緊散開,

該乾啥乾啥去!”

幾個背後說人閒話的人趕忙灰溜溜的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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