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千大章!(2 / 2)

她嚇了一跳,小妹這回門禮也太重了!

一袋白糖,一瓶老白乾,三盒新都卷煙,還有十個三合麵的饅頭!

林立秋坐在凳子上一動不動,看到林穀雨拿回來的禮物,說:“喲!小妹這是家裡發財了?還是把家裡搬空了,咋拿了這麼多東西來呢?”

王棗兒也嚇到了,大女兒和三女兒家裡條件不錯,回娘家不過是提了一籃子饅頭,這時候饅頭大,十來個就能裝一提籃。

她憂心忡忡,問林穀雨:“這些都是你婆婆準備的?”

林穀雨笑著搖了搖頭,“饅頭是我婆婆準備的,其它的事大林子買來孝敬爹和娘的。”

王棗兒這才放下心來,不是自己女兒這麼自作主張就行。

王棗兒拍她“你個死妮子,那你咋不知道攔著點呢,那些酒啊煙的買來乾啥,都是拋費!年前才來過,又買這麼多,你們這麼過日子哪能行?”

林穀雨推著她坐下,“行啦!我知道了,就這一次,這是大林子的心意,您就這麼著接受吧,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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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邊林立秋看林穀雨很奇怪!

這丫頭竟然沒跟往常一下跟她彆著來!

以前總是大包小包地從娘家往婆家拿東西,今兒西北風改刮東南風了,竟然從婆家拿來不少的東西,還都是貴重的!

她左看右看都覺得林穀雨不是很對勁兒。

趁著林大雪沒注意,她小跑到林穀雨旁邊坐下,抬著下巴,“說吧,你今兒怎麼了?這麼不一樣。”

林穀雨一臉莫名其妙地看著她。當然誰也不知道這會兒她心裡緊張的怦怦直跳。她以前在樹上看過一句話,覺得很有道理:往往最了解你的人,不是你的愛人,而是你的敵人。

林立秋不是她的敵人,可林立秋跟她從小就對不上脾氣,在這個家裡大概也能用“敵人”這樣的詞來形容了!

林立秋,是一個懷有熱血和遠大誌向的女人,她從小就愛讀書,學習成績也好,總是得到先生的誇獎,她總跟林森說自己以後是要到省城讀大學的。

可惜她讀到14歲,高小畢業那年,不得不輟學回家,因為那年連學校裡的老師都被迫逃荒去了,她再沒地方可以念書了。

過了幾年,災荒過去,林立秋的年歲也到了快說親的時候了,就沒再接著上雪。林穀雨和林安平開始上學讀書了,並且一路順利的考上了中學。

林安平是個男孩,她比不了,可林穀雨也是個丫頭,本身對學習也不傷心,竟然比她上的學都多,爹、娘、大姐、大哥都寵著她,她心裡很不痛快。還是後來她去了村裡的小學當老師,林穀雨輟學嫁給柳東睿,她心裡才覺得舒服一點。

當然,她也不是仇視林穀雨,她就是覺得林穀雨命這麼好,卻一點都不努力!對,就是這樣,怒其不爭!

沒想到,這才過了幾年苦日子,這小妹都已經這麼富了?以前有啥好東西,想要從她手裡拿出來可不容易了!這次竟然這麼大方?

林穀雨皮笑肉不笑,“我能有啥不一樣呀?可能是我吃胖了?”

她不說林立秋倒沒注意,果然,林穀雨那鴨蛋臉都快變成圓臉了。

“呃,你倒是少吃點,看看你那臉上的肉!”一臉嫌棄。

林穀雨疑惑地摸了摸自己的臉,好像肉是多了一點,可也沒那麼誇張吧。

“三姐這臉才好,長點肉不容易看出來。”

林立秋:“你·······哼!”然後氣呼呼地走開了。

林立秋覺得如果自己再不走開,她怕自己會忍不住動手捏林穀雨的臉!討厭,明知道她最討厭的就是自己這張大臉,偏偏非要那麼說,真是氣死了!再說了,也沒有很大嘛,跟平常人差不多的,隻不過林穀雨那張臉是在太小了,哼!

林穀雨左等右等都沒有看到林安平,她問林大雪:“大姐,我小哥呢?咋不在家?”

“咋不在呀,知道你要來,給你去南邊河裡逮魚去了!”

林穀雨好奇:“不是初五之前不讓乾活的嘛?爹娘沒說他?”

“怎麼沒說,我來的時候正罵他呢,說他年紀不小了,還這麼不省事兒!他可倒好,說自己是工人階級,不行那些封建迷信,說每年春節他們紡織廠都有工人值班,怎麼就不能乾活了!不但他去了,幾個小的也都一起去了。”

“好吧,那我去看看去。”

柳東睿和林穀雨帶著大燦走到南邊河沿上,就看見孬蛋姐弟幾個守著籃子,眼巴巴地看著站在結了冰上的河裡的林安平。

柳東雨小時候聽自己爸爸講過大冬天去河裡破冰逮魚熬湯給媽媽下女乃的故事,不過她自己沒有親眼看過。到了現代,家鄉的河上幾十最冷的時候已經不會再結冰了。

林安平拿著钁頭正埋頭破冰。一抬頭看見了林穀雨,取笑她:“喲,你這可不是小雨了,你這雨點可夠大的了,不能再繼續大下去了!”

林安平跟林穀雨不愧是一母同胞,長的非常的像,無非是氣質上差彆有點大,林穀雨柔和了一些,林安平陽剛了一點。

這具身體對他很熟悉,林穀雨翻了他一個白眼,脫口而出:“那也比你這個小鋼炮強的多!再吃也不會長高的!”

林安平裝作生氣的樣子,瞪著她:“你給我等著,有本事一會兒彆吃我弄到的魚!”

其實,林安平並不是很矮,個子也有1米73左右,不過,得看跟誰比,柳東睿站在他跟前比他能高出一頭來。

林穀雨吐舌,“我們家東睿捉魚厲害著呢,誰稀罕你的魚。”

林安平看向柳東睿:“她怎麼越長越回去了呢?以為自己是小丫頭呢,朝我翻白眼還吐舌頭。”

柳東睿看著她,一臉的笑,“她開心就行!”

哼!一個笑的沒心沒肺,一個一臉寵溺縱容的。

林安平裝作一本正經:“你們這兩位同誌思想可是有問題呀,主席可都說了,夫妻關係不僅僅是講吃喝睡覺生娃娃,還要相互督促相互進步,一起建設社會主義。你們這是乾啥呢?”一點積極上進的心態都沒有。

林穀雨撇嘴,“那你先找到一個願意跟你一起相互督促相互進步一起建設社會主義的女同誌吧!”

林安平:“哎,你············”咋這麼貧呢。

柳東睿:“小哥,快點捉魚吧,要不一會兒中午吃不上了。”

林安平隻好認命地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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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水很清澈,隔著冰能看到底。

喝水結冰後,水下缺氧,所以河裡的魚一般都漂浮在冰塊下麵。

柳東睿彎著腰放輕腳步,悄悄地往前搜索,原主從小在河邊長大,很熟悉如何冬天逮魚。

突然看見前麵冰塊下有一條半大的黑魚,他猛踏腳。這是一種方法,魚聽到聲音,不但不會跑,反而會呆在原地不動。

他拿著鐵錘,在魚上方半米左右的位置,砸開一個鍋蓋那麼大的冰凍,這地方水淺,掀開冰塊就有魚。

林穀雨一臉驚奇地看著籃子裡麵暫時暈了的魚,“這麼好捉麼?它怎麼不跑呀?”

林東睿:“這個位置水比較淺,如果水深,就得不停地往冰上撩水,魚才能順著水來到深處。你要愛次,回家我多給你捉點。”

大冷天的,他脫了棉襖,就穿著一件單衣,額頭上卻還出汗了,可見也不是那麼容易的。

林穀雨擺擺手,“再說吧,大冬天的,我也沒那麼愛吃魚。”

一個多小時,兩個人總共捉了十來斤的魚,魚不大,種類卻不少,有鯽魚、鯉魚、鯰魚、黑魚、草魚等,鯽魚居多,最大的就數柳東睿逮到的那條黑魚了,有2斤多重。

林穀雨提著籃子,招呼河邊上玩耍的一群孩子,“走,回家去吃燉雜魚去咯!”

孬蛋膽子大,往冰上走了幾步,“哇,好多好多魚!小嬢嬢,讓我來提著吧。”

林穀雨遞給他,“這會兒剛桌上來,魚還暈著呢,一會兒該活蹦亂跳的了,小心彆讓快到嘴的魚跑了啊!”

孬蛋咧著嘴笑:“那不能,趕跑我就讓爺爺把他們片成魚片來吃。”

林穀雨內心表示拒絕,還是吃熟的吧,她可不愛吃魚生。

中午的飯菜很是豐盛,除了林二哥陪著林二嫂回娘家去了,其它幾個兒女都在身邊,王棗兒翻箱倒櫃地把家裡好吃的東西拿出來給幾個兒女吃。

一個大粗瓷盆裡盛著剛剛桌上來的燉雜魚,旁邊小筐子裡還有貼好的玉米餅子、一個小酥肉白菜燉粉條、一個扣碗條子肉、一碗牛肚湯,一碗八寶飯,還有一盆蒸薺菜。

林立秋是個嘴貝戔的,“娘,你弄這麼多,小心二嫂回來跟你甩臉子。”

王棗兒笑著罵她:“就你會說話是吧!有好吃的還管不住你那張嘴,瞎操什麼心!”

林安平趕緊恭維他娘:“咱娘這一輩子算是享了福了,有咱爹在,咱娘把家燒了也不會有啥事。”

卻沒想到王棗兒不吃他那一套,往他嘴裡硬塞了個貼餅子,“吃個餅子堵著嘴吧!”

林安平哇哇大叫,“娘,我可是你親兒子,你咋能這樣呢!”看了一眼他爹的眼神,聲音降了幾個度,“明知道我愛吃肉,偏給我啃玉米餅子。”

說完,狠狠滴咬了一大口,“彆說,這餅子浸了魚湯,還挺香!來來來,咱們兄弟姐妹的,都嘗嘗啊!”

這一頓飯鬨鬨騰騰的吃了一個多小時。

林穀雨給王棗兒說打算先回去了,“我婆婆說讓早點回去,大姑姐兒今天回門。”

王棗兒一臉不舍,“這才來了多大一會兒呀,咋又要走了,就你離得遠,來這不方便。”

林穀雨笑嘻嘻的,“過了年且有機會來呢,我們分家,打算讓大哥幫忙打幾樣家具,今兒沒見到他,娘幫我跟大哥說說,有好木頭幫我看著點。”

“中,這你就放心吧。你大哥不最疼你的麼!”

回去的時候,林森和王棗兒要從幾個女兒孝敬他們的禮物中取出幾樣來,然後再另外放回去一些好吃的。這叫壓禮,又叫回禮,取禮尚往來的意思。

林穀雨最怕這個環節,她放下一件,她娘就又拿過來一件,來來回回地推攘,林穀雨乾脆說:“娘,你也彆推攘了,這些本來就是給你們的,白糖您收著,煙酒給爹和哥哥們。這麼著,彆的我也不要,您給我挖一瓢豆子來,家裡沒有啥新鮮菜,我拿回去發豆芽吃。”

王棗兒:“彆說一瓢豆子,就是十瓢又值啥,乾啥用它給你當回禮呀。我還能缺著你豆子吃?”

林穀雨苦笑:“沒缺著我,我就是愛吃,啥東西再好也沒我愛吃重要,您說是不是,豆子就挺好,還耐放呢。”

王棗兒這才答應。

嗬,總算過去了!上次回娘家,光回禮就弄的林穀雨腦袋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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