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光耀帶著大隊乾部,全部下地乾活,每一個人敢偷懶不去。巡查這件事兒暫時取消,改為全大隊監督舉報,要是有人敢在乾活的時候偷懶耍滑頭,不僅扣工分,而且還有大隊長的辮子伺候,就問你怕不怕?
這會兒有個頭疼、發燒、腿疼啥的也一概不給請假,除非是向林穀雨這樣的,肚子大到根本沒法下地乾活,那也會安排你去看場或者幫著做飯,想要歇著那是不可能的。
就算真病了,也沒人幫你治,赤腳醫生在地裡呢,不到下工回不來,以前或許還有一個兩個裝病不乾的,今年在柳光耀的鞭子壓力下,個個兒都老老實實的。
勞動力數量少,勞動的時間長度也比以前延長了很多。
每天早上四點鐘,天都沒明,大隊長拿著擴音喇叭開始在村子裡叫起,4點半開始上工割麥子,乾到八點左右回去吃早飯;匆匆忙忙吃完飯,差不多九點鐘,繼續開工,一直割到中午十二點,上午規定的數量乾完之後,社員們就可以下工了。
火急火燎的去食堂吃頓晌午飯,再歇個1個多小時,中午2點頂著大太陽又開始乾,4點多的時候休息半個小時,再續乾到晚上7點多,天色不早了,才能下工回去吃飯。
晚上下了工可不是說就沒事兒了,吃完了飯,約莫8點多鐘,繼續上工,趁著月亮亮,天氣也涼快下來,繼續割麥子,一直割到實在割不動了,才會真正放工回家。
東邊和南邊的地離村子近,社員們乾活的時候可以一天三頓回食堂吃,很方便。
等到了西北邊和北邊的地裡,離一隊的食堂比較遠,來回比較耗費時間。
後來,為了省下來時間,社員們就擱在地裡吃,王秀娥和趙小果兩個人給送飯。晌午在地裡吃完飯,社員們也不回家歇晌了,隨便找個橋洞底下或者樹蔭底下,就那麼直接往地上一躺,不管男女老少,不管乾不乾淨,有個地能歇會兒就行,一會兒就能鼾聲大起,此起彼伏,跟打仗似的。
第一生產隊有八百多畝地,不僅是婦女壯勞力,連孩子這會兒也都要下地乾活了。大人一天記12個工分,半大的勞力一天給記8個工分,再小一點的孩子按照乾活的重量算公分。
林穀雨算了一下,每天上工的勞力差不多有120個,但不是所有的人都能下地割麥子,有60來個壯勞力能下地割麥就不錯了,40來個年紀大一點的幫著捆麥子,還有把割好的麥子運到場地裡去;還有20多個人在場地裡曬麥子、碾麥子、揚場。
撿麥穗這些小活兒就全交給孩子,像大燦這麼大的孩子也要搬麥稈。
“我說,大隊長今年也太狠了吧,俺感覺自己都不像個人了,每天睜開眼睛就是乾,閉上眼睛之前也是乾,腦袋裡除了這個就沒彆的了。”
旁邊的人喝了口水,“老黑家的,你還有力氣抱怨,看來還是力氣沒使完。”
老黑家的往麥茬地上一躺,也不管麥茬紮人了,嘴裡哀叫著:“不行了,俺是真乾不動了,大隊長今天咋還不吹哨子呢,這都半夜了,豬都睡一覺了該醒來了,咱們還沒回去呢,要是不回去,俺就在這睡了。”
旁邊的人用腳尖踢踢她,小聲嚇唬她道:“快起來,大隊長來了!”
老黑家的嚇的一骨碌爬起來,慌慌張張的往四周看去,嘴裡自動冒出來:“大隊長,俺可沒有偷懶,俺就是沒力氣,一下摔倒了·······你個騷娘們,敢蒙俺,當俺不敢揍你咋的!”
誰知腳才蹦起來一厘米,柳光耀嚴肅的聲音就在她背後響起來:“丁桂花,你躺在地上乾啥呢?是不是又想偷懶?你自己偷懶還要耽誤彆的社員同誌勞動,是不是今天不想下工了?”
丁桂花是老黑家在娘家的名字,都多少年沒人連名帶姓喊過了,她一蹦三尺高,連連擺手,“大隊長,俺真的沒偷懶啊,俺就是看她頭發上粘了個麥穗,想把麥穗揪下來,哪裡偷懶了。”
旁邊那個跟丁桂花開玩笑的社員也沒想到隨便開個玩笑,咋就這麼寸被柳光耀給看見了,支支吾吾的替她解釋起來。
柳光耀就是嚇唬嚇唬她們,地溝裡放的全是她們割的麥子,數量不少,偷懶的人乾不了那麼多。
“想要休息就趕緊把活兒乾完,早乾完咱們就早下工,嘻嘻鬨鬨的隻會耽誤乾活,聽見了沒?”
兩個人趕緊點頭答應,戰戰兢兢的目送柳光耀往旁邊的那畝地走去。
“嚇死個人了,大隊長咋那麼嚇人呢。”
“噓,聽秀嬸兒說,大隊長比咱們睡的還晚呢,天天3點來鐘就起了,那腿上的傷這陣子疼的厲害。”
“還是打仗那會兒留下的傷吧,聽說還挺嚴重的,要不,他也不用退伍了。真是可惜了,要不大隊長也該去城裡享福了。”
“好了,趕快乾你的吧,要是咱們男人在,咱們也不用乾得這麼累。”
兩個人說這,有悉悉索索的割起麥子來,這2畝地,今天晚上得割完才行,這是今天大隊長下的任務,不割完不準下工。
作者有話要說:嘻嘻?,有沒有熬夜的小耗子還醒著呢,驚不驚喜?感謝在2020-07-1317:17:16~2020-07-1323:28:04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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