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因為太後不喜歡她麼?葉淩霜滿腹不解,又不敢直言相問。
便聽他續道:“聽聞佳儀宮裡有人惹你不高興了?”
“……”她啞了啞,想起趙氏今日離開過,“是趙才人去皇上麵前搬弄是非?”
“不關趙才人的事。”他淡聲,“朕希望你好好安胎。”
他說著頓了頓,又道:“旁的人你既不喜歡,朕就讓她們搬出去,佳儀宮供你一人獨住。”
這說法,相較直接下旨讓另幾位遷宮而言,要讓人安心得多。
便見葉淩霜果然麵露喜色:“臣妾謝皇上!”
當真是淺薄的性子。
皇帝不著痕跡地微蹙了下眉,想著自己從前竟寵多她,都覺得有些恍惚。
是以往佳儀宮外走時,皇帝便思量著下了旨,讓鄭經娥遷去順妃宮裡、尹淑女遷去莊妃宮中,趙才人既與夏雲姒熟絡,就遷到永信宮去,跟她做個伴。
安排妥當,他略作忖度,又交待樊應德:“私下裡透給她們,是窈婕妤去跟朕說的情。”
樊應德微怔,旋即頷首,應了句“諾”。
窈婕妤是不一樣的——樊應德心裡暗歎。
不約而同的,賀玄時心裡也在想,阿姒是不一樣的。
今天的事,他看出她心裡彆有算盤——大抵不止是想為佳儀宮的幾個撐腰,更是她心裡原也不待見葉氏,所以求到了他麵前,將葉氏的不是直接擺給他看。
可葉氏那樣的人,哪值得她費心旁敲側擊。
是他讓她心裡委屈了,她才不肯像從前那樣直截了當地顯出醋意、與他直說。
是他的不是,他不該讓她這樣提心吊膽。
永信宮中,夏雲姒得了旨,聽聞趙月瑤要遷過來,一笑:“那就把雲吟居給她吧。與我和玉姐姐都近些,日後方便做個伴兒。”
小祿子領了命,麻利地躬身,領著宮人們收拾住處去了。
鶯時上前小聲詢問:“娘娘可要回順妃娘娘一聲?”
夏雲姒搖頭:“旨是皇上下的,何輪得到我去多嘴傳話?”說著意識到她語中彆有意味,抬頭瞧了她一眼,“怎麼了?”
鶯時頷首:“奴婢隻是覺得……這事您直接回了皇上,不去同順妃娘娘說,是不是有些不妥。”
夏雲姒眸光微凝:“妥與不妥,就要看怎麼說了。”
說著緩緩籲了口氣,一字一頓地告訴她:“我思來想去,還是覺得裴氏死得蹊蹺。”
宮裡的嬤嬤厲害歸厲害,可審問時不能讓人平白自儘,本就是基本的。裴氏卻就這樣死了,說是趁人不備撞了牆,想想若動作快似乎也真的難防,可還是匪夷所思了些。
“所以鑲銀芽這檔子事……宮中的一乾高位嬪妃,乃至太後、太妃,我一個都信不過。”她淡聲言道。
她越想越覺得,裴氏或許真是冤死的。
不僅有可能不是“畏罪自儘”,是否真是“自儘”都是件再也沒機會說清的事。
那這事便複雜得很了。
這人未能成事,現在指不準就還想下手。
那今日之事若傳到她耳朵裡——太後也好、太妃們也罷,亦或順妃莊妃,想借機出手責罰葉氏都太過容易,責罰間“一不小心”讓她的孩子沒了更不難,加之葉氏又有過在先,孩子就算沒了都未必會背負多少罪責。
可不論此人是誰,夏雲姒都不想幫她成這樣的事。
她不想手上沾染孩子的血,更不能讓姐姐這個做嫡母的,在天之靈看到有庶子因她的妹妹而死。
所以她隻能把話直接回給皇帝,皇帝直接聖裁了,彆人才不好再行插手,事情隻能至此終了。
不過,若裴氏當真隻是個替罪羊,她更想知道鑲銀芽的事究竟是誰所為。
如是太後或太妃們,那倒和她沒關係。葉氏性子淺薄,她們作為長輩們看不慣她,以致覺得她沒有孩子更好,也是可以理解的。
但若並非太後太妃們,而是後宮的哪一位高位嬪妃所為,那可就與她很有關係了。
作者有話要說: .
皇帝內心:她一定是委屈了,是朕的錯,都是朕不好。
44內心:有可能是個大局,我得求個最優解……嗯,找皇帝告狀最合適,其他人現在都不能信。
#44,一個莫得感情的複仇機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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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推遲通知】臨時被三次元的事情打亂了碼字計劃otz,於是21號晚的更新推遲至晚上9:30,抱歉了,麼麼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