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夏雲姒莞爾,誇了誇她,“近來箏與舞練得都不錯。本宮新得了幾副顏色鮮亮的釵子,明天你去庫裡挑兩副喜歡的拿去用。”
靜雙如今也十歲了,發髻雖還不繁複,但也需釵子點綴,自然喜歡這些東西,滿麵笑意地朝夏雲姒一福:“謝娘娘。”接著就畢恭畢敬地向外退去。
退出寢殿殿門,又轉身穿過外殿。靜雙剛抬腳要邁過外殿門檻,目光一抬,又忙將腳收回,屈膝福身:“殿下萬福。”
“哎?”寧沅邊抬手示意免禮邊定睛瞧她,“靜雙?許久沒見你了。”
雖說兩個人算不上熟,不見也想不起來,但眼下突然見了,寧沅忽而意識到已有許久沒看見過她。
靜雙頷首應了聲是,剛要再寒暄一句,候在幾步外的素晨已匆匆趕來:“靜雙。”
她早先得過夏雲姒的旨,知道不該讓靜雙多見寧沅,眼下自有些緊張。
朝寧沅福了福身,素晨便肅然向靜雙道:“你晚上還有詩要讀,隨我回去了。”
靜雙與寧沅倒都沒覺得什麼。
寧沅笑說:“那你先忙。”
靜雙回道:“奴婢告退。”
這目光再一低間,她忽一滯。於是寧沅正要提步進殿,又被她叫住:“殿下。”
他頓住,她睇了眼他腰間:“腰佩壞了。”
他垂眸一看,才發現腰間玉佩下的流蘇已不見蹤影,也不知是騎馬的時候掉的還是射箭的時候沒的,上麵隻餘一截小繩彎彎扭扭地穿在玉佩孔中。
這樣去見長輩自不妥當,寧沅忙將玉佩解了,啞笑說:“多謝。”
她卻把手一伸,笑吟吟道:“奴婢最近剛學會如何打流蘇,可以幫殿下弄個新的!”
素晨想阻攔,但在皇長子麵前又不好硬攔。
寧沅欣然把玉佩遞過去:“好,那便勞煩你了。”
說罷就道了彆,寧沅進了殿去,素晨帶靜雙往殿後的住處去,幾度的欲言又止。
她也不好說什麼,隻是暗自忐忑,怕這樣下去出什麼事。
她知道兩個孩子都沒這方麵的心眼兒,皇長子隻是隨口跟個小宮女說幾句話,靜雙更簡單——她近來確實剛學這些東西,學得興致勃勃,總在找機會做各式各樣的出來。小孩子又正值這個年齡,有什麼本事學得拿手就巴不得人人都知道、都來誇她,在皇長子麵前這樣“攬活兒”也就不足為奇。
可這終歸不是什麼好事。誰都知道宸妃娘娘養了她這麼多年是為了什麼,若一來二去跟皇長子玩出了青梅竹馬的情分,那還了得?
素晨心裡的主意在這段並不長的宮道上翻來覆去轉了好多遍,最後覺得若能避得再遠些,就再遠些吧。
宮裡的地方夠大,如今宸妃娘娘手裡又有了實權,她可以求宸妃娘娘在偏僻處賜個小院兒給她和靜雙。平日靜雙該學什麼學什麼,能不回來就不回來。
另一邊,寧沅入殿向夏雲姒見了禮,揮手屏退宮人,就神秘兮兮地湊到了夏雲姒跟前:“姨母,那個張昌近來愈發賣力了!”
夏雲姒笑看著他:“怎麼個賣力?”
“慫恿我弄死六弟唄。”寧沅撇嘴,依偎在母親懷裡的寧沂正好轉過頭來,看見他就望著他笑:“哥哥抱我!”
寧沅這會兒哪有心情抱他,抬頭在他腦門上輕輕一拍:“你個傻子,有人要殺你你還笑!”
夏雲姒輕嗤,反手一拍寧沅:“這不是有你這當大哥的不傻麼?來說說,你是不是已經有主意了?”
“那是。”寧沅的笑容裡透出了種胸有成竹,繼而長聲一舒氣:“我發現吧……他挺謹慎的,我與他耗了這麼久,想等他自己說點有用的東西——比如背後是誰之類的,卻怎麼都等不出來。那不如我往前走一步?”
夏雲姒欣賞地看著他:“你想怎麼往前走一步?”
“嘿嘿……”寧沅咧嘴笑,帶著點討好,“我如實告訴您,您可不許罵我。”
夏雲姒點頭:“你說吧,我不罵你。”
他就又上前了兩步,附到她耳邊,簡明扼要地把打算說了個大概。
夏雲姒聽完卻陡然板起臉:“你小子翅膀硬了是不是?”
“……說好不罵我的!”寧沅叉腰,“再說,您想這是不是個好主意?”
作者有話要說: 晚些時候還有一更哈,大家可以明早再來看,麼麼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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