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雲姒咋舌。
從這回有孕的時間看,好像是說不準……
她就又想了一個:“雅歌,好聽嗎?嵇康的‘雅歌何邕邕’。”
徐明義念了兩遍,滿意點頭:“好聽。大氣又柔和,像當長姐的名字。”
徐雅歌,孩子的名字就這樣定了下來。
皇後所生的公主則照例在百日時才定名,封號是皇帝取的,照例是挑些寓意美好的字眼,稱瑾如公主。
夏雲妁並不太喜歡這兩個字,就比照夏雲姒起的“雅歌”給女兒取了個小字,安歌。
出自戰國時《九歌》裡的一句:“疏緩節兮安歌。”
有了孩子之後,府裡的日子似乎過得更快了些。
夏雲姒上一世時並沒有太多這樣的感覺,因為那時不論有沒有孩子,她都要花大把的精力去謀算,哪一日不是度日如年?
但現在一心一意陪著雅歌,經常一眨眼就幾個時辰過去了。
徐明義多半時間都有事要在朝上忙,閒下來時也會陪著雅歌轉。雅歌雖是個女孩子,膽子卻大得很,最喜歡被他頭朝下拎著玩,咯咯咯笑個不停。
周歲生辰,兩個孩子是一道在椒房宮的過的。兩個打扮得一模一樣的小姑娘手拉手在席間走來走去,賓客們看一眼都忍不住要捂胸口。
彼時和姬的孩子也已經平平安安地降生了,葉氏也已有孕。屈指數算,隻等周妙懷上公主。
“我以為姐姐不想等這麼久了。”夏雲姒提起那件大事,口吻幽幽。
“我原本是不想等。”夏雲妁笑一聲,“可總歸要等寧沅長大一些,那不如也等等其他孩子。”
孩子們是沒錯的。她這個當嫡母的再恨孩子們的父親,也不想遷怒於庶子庶女們。
“不過姐姐到底想怎麼辦呢?”夏雲姒疑惑地打量她,“這幾年,姐姐與皇上瞧著倒也和睦。”
“你當年與皇上瞧著也很和睦。”夏雲妁輕笑著看向她,頓一頓,又說,“彆多管了。”
總是這句話。
夏雲姒做了罷。姐姐這是鐵了心要讓她這輩子平平安安地過去,那她就聽話唄。
又過兩年,周妙的敏怡公主終於也呱呱墜地,安歌與雅歌都三歲了,寧沅已十一歲。
夏雲妁從上巳節的翌日起,在皇帝的湯裡多加了些分量,一直加到了五月三十。
上巳節的翌日,是她的忌日;五月三十,是阿姒的生辰。
她原不該那樣早地離開,阿姒的生辰也都該有她陪伴。既然他毀了這些,就拿這段日子來償吧。
於是在六月中旬,皇帝忽而一病不起。
太醫們起初以為是急症,後來又道是中毒。幾番會診下來才終於確定,皇帝是服用了成癮之物。
太醫瑟縮著向皇後稟話,渾身都在顫栗,皇後隻淡淡地聽著,聽罷鎖起眉頭:“怎麼會有這樣的事?”
怎麼會有這樣的事,她問得一點也不心虛。
那些東西,她在五月三十之後就停下了,宮裡的膳食都是保留三天已備查證,如今已過去了小半個月,早就連碗碟都已徹底洗淨。
誰愛查就查去吧,反正怪不到她頭上。
就如他曾經借著醉酒暗示順妃一樣。酒後再不提一個字,誰也不會覺得她的死與他有關。
又過去兩天,太醫查明了他是對何物成癮。再稟話時滿麵愁苦,聲音低得發啞:“娘娘,這東西……卻不好戒。一發起癮來總會抽搐、痙攣,恐有性命之虞啊!”
言下之意,便是在委婉地問她要不要由太醫院開下方子,讓皇上接著用了。
皇後亦是滿麵的愁容,眼下掛著幾日積攢下來的烏青,揉了會兒太陽穴,問他:“皇上可知道了?”
太醫沉然:“臣不知該如何稟奏。”
皇後無聲長歎。
沉默須臾,溫聲啟唇:“太醫辛苦了,先請回吧。本宮會陪著皇上,慢慢說給他聽。”
平淡的話語一字字從口中滑出,她無可控製地想起了曾經的經曆。
她曾經是如何一步步墜入絕望的,連阿姒都未必能感同身受。
所以即便阿姒也已讓他那樣痛苦過,她在天上看到了,卻也覺得不夠解恨。
唯有自己做過一遍才夠解恨。
“玄時啊……”夏雲妁靜靜坐著,長聲歎息。
曾經的一切美好,到底是都凋儘了。
那時有多讓人醉心,現在就有多不堪入目。
作者有話要說: 說個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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