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家夥,那可真是情比金堅,恨不得同歸於儘的關係了。
夏白淵微微提起嘴角,笑得勉強。
內間裡不時傳來稀碎的哽咽聲,又哀又細,聽起來像是痛苦到了極點發出的,讓陸昔忍不住搓了搓耳朵,渾身雞皮疙瘩直冒,問道:“這是什麼訓練?能慘烈到這種程度?”
雌蟲都這樣了,換成他那不當場撲街?
陸昔可不像其他雄蟲那樣堅強不屈,誓要和雌君並肩而立。他相當務實:能用精神力偷襲就絕不正麵上……他不講武德怎麼了!這是充分發揮自己的優勢!
聽著雌蟲的慘叫,陸昔打了個牙花。
倒倒倒倒不是想退縮……至至至少給他打個預防針吧!
夏白淵聲音有些冷:“那不是訓練。”
陸昔不明所以地“嗯?”了一聲,“那是什麼?”
銀發雌蟲微側著頭,臉色晦暗不明。
南盛軍校之所以吸引雌蟲,不僅因為這裡有雄蟲常駐,更因為這裡的雄蟲接受了校方的協議。
和外麵的雄蟲不同,這裡的雄蟲不會無緣無故地傷害雌蟲,雌蟲見到他們也無需跪下。
他們在這裡是那樣地無害,這是所有雌蟲都夢寐以求的雄蟲。
雖然不知道校方做了什麼,但現在看來……也不過如此。
那些傷口根本不是訓練導致的,那是鞭痕、刀痕,還有煙頭的燙傷痕跡……手腕腳腕上都留有捆綁的痕跡。
甚至在剛才的驚鴻一瞥中,夏白淵清楚地看到了在那隻雌蟲的背後,羽翅不自然地耷拉下來,上麵有著嚴重的撕裂傷。
雌蟲最不能受傷的就是羽翅,和其他地方不同,那裡難以痊愈,痊愈後也會留下後遺症。
假如羽翅受了傷,雌蟲的戰鬥力就會大大降低。
這裡可是軍校。
向校方投訴?不,這樣校方能做的也隻有解除協議,其他什麼也做不了。
這就是操蛋的現實,雄蟲就是如此地惡心。
濃重的厭惡在他眼裡逐漸堆積,夏白淵用力地閉了閉眼,睜開眼時黑發蟲族困惑的臉映入他的眼中。
這是一張不曾受過傷害的臉。
他一定被誰保護得很好,甚至在看到那樣的雌蟲後,還不明白發生了什麼。
夏白淵有些焦躁起來,眉頭緊緊擰在了一起。
這樣是不行的。
這樣單純的雌蟲,會對所有的雄蟲毫無戒備之心,會信賴每一個靠近他的雄蟲。
但雄蟲帶來的隻有災難和苦痛,若是不小心防備,最後隻會被毀滅。
“他到底怎麼了?”陸昔再一次問道。
“……”
夏白淵看著陸昔,那雙番石榴籽一般的紅眸晶瑩剔透,裡麵沒有一絲混沌。
不。
現在還不需要。
夏白淵想,自己隻是陸昔雇傭的打手而已,他無權乾涉雇主的生活。
但是,在心底深處,卻有一個隱隱的聲音在告訴他。
不是的,不是這樣的。
麵對那樣一雙眼睛,夏白淵無法把那些令人作嘔的事實告訴他,讓陸昔感到害怕和恐慌。
越是經曆得多,越是明白陸昔能保持這樣的性格,到底有多不容易。
在不安和猶豫中,夏白淵安慰自己,沒關係。
即使有危險,自己也能解決——至少在這一年裡。
假如有必要,他會護住陸昔的。
“沒什麼。”夏白淵移開視線,淡淡道:“隻不過是一些小遊戲罷了。”
“……”
陸昔當時整個人就裂開了。
小小小小遊戲????
你們雌蟲玩這麼大的嗎?
遊戲雖好,但傷身啊!!!
夏白淵朝他伸出手:“藥油給我,你還想熬到什麼時候?”
陸昔:“也、也行///”
陸昔脫掉上衣,趴在了一邊的折疊床上。
夏白淵看著他青紫交織的後背,呼吸不由得一窒。
陸昔埋著頭等了半天,也沒見夏白淵有所動作,不禁有些納悶:“怎麼了?”
“你……羽翅呢?”
陸昔的背上,並沒有用來收納羽翅的縫隙。
一隻沒有羽翅的雌蟲?
夏白淵緊緊抿著唇,眼神越發沉了下去,仿佛一潭幽幽的古泉。
陸昔卻沒有看到,他激動地一抬頭:“對啊!”
黑發蟲族的紅眸熠熠生輝,完全沒有想象中的痛苦,反而充滿了雀躍。
夏白淵怔怔地看著他。
怎麼會有這種雌蟲……他當真不知道這意味著什麼嗎?
陸昔簡直超興奮:“我從小就沒有羽翅,我當然不可能有~”
“因為,”他堅定地看著夏白淵,一字一句道:“我是一隻雄蟲啊!”
夏白淵定定地看著他:=-=
然後伸手按在了他的背上,用力一推——
“輕點!輕點!痛死我了夏白淵!你手輕點!”
“我又不是來給你撓癢癢的。”
陸昔:QAQ
陸昔,卒。
作者有話要說: 夏白淵正式把露西崽納入自己人的範圍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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