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會是來自學渣的毒.奶吧……
亂七八糟地想著,她察覺到麵前的人動了一下,卻是往後退。
越來越不解。
梁從星眨了眨眼睛,剛想開口,下一秒,看到他毫無預兆的,轉身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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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天的考試結束,到晚自習下課,梁從星憋不住了。
易楨一下午沒理她。
雖然,也有沒怎麼碰麵的原因在。但她的第六感告訴她,易楨在生氣。
一邊朝他位子走,一邊在心裡想。
他應該不會這麼小氣吧。
考試沒考好怪在她身上,那也太不講道理了。
想著想著,已經穿過人群走到他那邊。
隻看一眼,她就愣住了。
他不在位置上。
這個人,在鬨什麼彆扭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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操場。
天色漆黑,遠處路燈光線昏黃。四周的梧桐樹隻剩陰影,在夜風裡嘩嘩作響。
一陣腳步聲過後,易楨跑到終點,微彎下腰,手撐著膝蓋大口喘.氣。
靜了一會兒,他隨手擦掉額角的汗,站直起來,慢慢朝前走。
第二節課的鈴已經響了。
然而他沒回去的意思。
心理學上說,人的原生家庭對其一生影響最大。按這個理論,他應該會成長為冷血的凶手或者變.態。
生父很早過世,繼父吸.毒.家.暴,鬨出過不小的新聞。母親是業內比較出名的導演,幾年前因此險些丟掉事業。
他的童年至少年,缺乏愛護跟關心,實在談不上美好。
小學的時候,他不聽課,也不跟人交流,性格一天比一天陰鬱冷漠。
班主任終於請易碧盈到學校,說:“你這孩子看人的時候眼神直勾勾的,很嚇人。”
還建議帶去看心理醫生。
易碧盈很生氣,直接在辦公室跟老師吵了一架。
放學後摸著他的頭,說媽媽不信老師的,你隻是性格內向了一點。等忙過這段時間,媽媽以後永遠回來陪你。所以你要聽話。
他答應了。
後來他知道那段時間,易碧盈事業上初露頭角,卻第一次發現丈夫吸.毒,有媒體盯住了,準備拿這件事大做文章。
他慶幸自己當時按照她說的,真的開始學著表現正常,沒給她添亂。
再後來,易碧盈出名了,更沒時間陪他。不過,他那時已經升了初中,本來就不需要母親時刻陪伴。
他成為了人人豔羨的樣子。
學習優異,品正行端。
青春期沒給他帶來更多的躁動,反而將他整個人洗刷得更為平靜謙和。
直到今天。
陌生而鮮明的情緒破土出來。一下子打碎自製力。
呼吸逐漸恢複平靜,易楨往教學樓走,抬頭望見今晚的夜空。
暗藍色的天幕,一乾二淨。隱約有柔和的月光灑落。
“梁從星。”他輕輕叫著她的名字。含著無數低啞和繾綣。
那是他所有陌生情緒的來源。
他夢到過她。
初見的模樣,女孩子的紅唇,白皙修長的腿。
夢裡那隻打火機,不斷被打響。發出清脆的聲音,火苗在烈日下跳躍。
輕而易舉勾起他占.有.欲。
一身是汗地醒過來。
漠然幾秒,起身收拾床鋪。
室友在旁邊調侃打趣,他低垂著眼睫,慢慢冷靜下來。
他見過同齡男生暗戀彆人的樣子。
一米八的彪形大漢,坐在椅子上,看著女生的小兔子發卡,一臉靦腆的傻笑。
他也清楚得知道自己跟彆人不同。
他的喜歡,直接略過了心跳失速,手足無措的階段。
占.有.欲強過一切。
這種情緒,讓他無所適從。
本來以為有時間慢慢消化。
直到今天看到她跟彆的男生靠在走廊。
她穿著白色的校服,短裙下一雙修長筆直的腿,單腳鬆鬆踩在欄杆底部。
她偏頭跟那個人說話,褪去偽裝的表情,笑得自然明媚。
初次嘗到嫉妒的滋味。
像被那隻打火機點燃了一樣。火焰繚燒得滿胸腔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