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親手腕什麼好色.情啊啊啊啊啊!!”
電話那頭, 舒再再的聲音突然拔高了八個度,掩不住的激動欣喜,“所以你們就這樣在一起了?!”
“沒有,”梁從星靠著中島台,喝了口水, 思索了一下說,“也不算在一起吧。”
“不是, 都親手手了表白了乾嘛還不在一起!”舒再再出離得憤怒了,“事物發展它就該是這個規律啊!”
梁從星側頭夾著手機, 打開冰箱門取了個蘋果,隨手關上。
思緒不知不覺地, 飄回了那天。
其實,以她薄弱的意誌力, 早就在心裡默默投降了。
甚至,看著麵前的少年,忽然起了壞心思,很想湊上去, 吻一吻他的唇。
可是誰知道,在這個氣氛無比美好的關頭, 門外忽然傳來了開門的聲音。
梁從星登時嚇了一跳, 瞪大了眼問他,“你家不是沒人嗎?”
話問出口, 才反應過來——他也沒亂說, 他家的確沒人, 隻是這會兒有人回來了。
“是誰啊,你媽媽?怎麼辦怎麼辦…”梁從星不由得緊張起來,手指揪緊了沙發上的抱枕。
這麼快就見家長她可完全沒準備啊!
還是以這種灰頭土臉的樣子,想想都尷尬。
易楨沒答,臉上有一絲被打攪的無奈,起身到門口,叫了聲,“趙伯。”
……
“就是管家從外地回來了,還想留我吃飯呢,我跑了。哎。”梁從星說,“結果氣氛就這麼沒了。”
她的流氓也沒能耍成。
舒再再不知道說什麼好,同情地唉聲歎氣了幾番,歎著歎著回過神來,這兩人就缺個名分而已,其實早就在虐狗了。
“不對!那你們在一起也是遲早的事,我還是單身狗呢。回來請我吃飯!”
“沒問題啊。”梁從星說。
“把你的男神小哥哥帶出來唄,讓我見見真人。”舒再再嘿嘿地笑,笑著笑著,忽然又話鋒一轉,“不過阿星,我覺得你這次搞不好惹了個大的。”
梁從星愣了下,“什麼意思?”
“就是,根據你對他的描述,看著斯斯文文的,會打架,占有欲還強…嘖嘖,感覺就是個清秀禁欲係嘛。”舒再再分析,“這種人看著純純的,壞起來也是很壞的哦,說不定沒幾天就把你辦了。”
梁從星嗆了一下,不知道說什麼好,“你太色了,舉.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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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門前,紀分野打電話過來說,那天那幾個人是十三中的,他找人跟他們交流了一下,事情解決了。
這個“交流”聽起來就不像什麼好詞。
梁從星皺了皺眉,“感覺他們挺記仇的啊。你要小心…”
“嗯,我有數。”紀分野說,“真的交流,沒動手。”
他說有數,梁從星就放心了。
其實她雖然老跟紀分野他們混,對他們的一些手段還是不太清楚的。隻知道他解決起這類事情很有一套。
“謝謝哥。”梁從星換上球鞋出門。
“以後小心點,上下學讓司機接送。或者找個人陪你。”紀分野叮囑了句,梁從星應了聲,他隨後掛了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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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曆了那樣的周末,再回到學校,心情總歸是有些不同的。
易楨還沒來,梁從星看著他空蕩蕩的位置,嘴角不由得綻放笑意。
她現在有點“樂不思學”,練習冊攤開了,半天沒往上寫一個字。
索性不寫,她一推本子,指尖有一搭沒一搭地敲著桌子,托腮哼著歌。沒一會兒,又彎腰去瞅易楨抽屜裡的書。
他雖然是理科生,不過也看些文史類著作。教科書跟練習冊整齊地放在一邊,黑色的袋子,收納著各種文具。
抽屜乾乾淨淨,連桌麵都在反光,一塵不染的。
“哎……”梁從星輕輕歎了口氣。
這要真談起戀愛來,這麼規矩又乖的男孩子,她怎麼好意思下手呀。
與此同時,腦袋裡忽然又跳出舒再再的那句話來。
怎麼說的來著…
“看著純純的,其實壞的不行。”
其實吧,梁從星也覺得,易楨肯定不是傳統意義上的那種乖學生。從他打架那種不管不顧的架勢來看就知道。
就連平時對她的溫柔裡,也含著隱隱的霸道。
但因為他清秀的外表太具欺騙性了,她還是時常產生自己在禍害乖乖仔的感覺。
梁從星自我反省了幾秒鐘,隨即又想,他怎麼還不來啊…她都提早上學了。
前麵的薛皓學倒是來了。
這小眼鏡學習的勁頭很足,每天不是昂著腦袋,嘰裡嗚啦地背單詞,就是低著頭,嘩嘩算著式子。
梁從星記得,上次月考,他考了全班第二。
不過,分數跟易楨差得很遠。
想到這裡,她莫名嘚瑟起來,看著薛皓學的背影,就跟看手下敗將似的。
“小眼鏡,這麼努力呢。”她探出身子,眨巴眨巴眼睛。
薛皓學不寫了,筆停住,推了推眼鏡:“嗯…你有什麼事嗎?”
開學初那會兒,薛皓學看到她,要麼就是貼著牆根溜得飛快,要麼就是梗著脖子,像個意誌堅定的小鬥雞。
但從小巷子的事情過後,他的態度就客氣禮貌了很多。
梁從星向來蹬鼻子上臉的,她覺得薛皓學好玩,就忍不住要逗他,“沒啊,我看看你在寫什麼。”
薛皓學把本子往她那邊推,老老實實地給她看,“寫英語。”
“哦。”梁從星點點頭,拖長了音,“羨慕你們英語學的好的。”
重點在“你們”。易楨的英語也是很好的。
“我、我可以教你。”薛皓學受寵若驚,又習慣性地結巴起來。
他真不習慣欠人人情,偏偏梁從星看起來又什麼東西都不需要的樣子。
“不用啊,”梁從星笑,又朝他眨眨眼,“我有、人、教呀。”
那表情,那語氣,梁從星都是拿捏過的,就本著炫耀的目的去,不愁這一口狗糧齁不死薛皓學。
這時候,但凡個正常人,都知道該八卦她跟易楨了。
偏偏薛皓學是個不正常的,他推了下眼鏡,問她,“班長嗎?班長的確比我優秀。但是他也很忙,學校那邊,老師那邊,每天找他問問題的女生也挺多的,有時候不一定能及時回答你…”
靠。
梁從星不爽了,坐回去了。
狗糧碗被踹翻也就算了,這個二杆子居然還說“那麼多女生找易楨”。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氣死了氣死了。
還是張君傑懂事。
梁從星不說話了,翻開草稿本,氣氣地開始看第一題。
就在這時候,易楨來了。
梁從星小氣得很,被“很多女生”給刺激了一下,決定暫時不理他。
易楨哪知道自己被薛皓學坑了一把,拉開椅子,看梁從星心無旁騖地寫作業,還以為她懂事了,唇角不自覺有笑意漫上來。
不過很快,他就知道自己想錯了。
因為,梁從星寫幾個字,就要重重地“哼”一聲。那模樣,就差在臉上寫“我生氣了,快來哄我”,特彆可愛。
他靠近,輕聲問,“怎麼了?”
低低的聲線,輕柔的少年氣息,聽著人直接投降。
梁從星裝不住了,放下筆,“你來得好晚。”
易楨聽出來了,愣了下,“你在等我?”
“當然啦。不然我來這麼早乾什麼,”梁從星抱著臂哼哼。
晚讀六點半開始,現在才四點半,她以前沒六點鐘是不會來的。
“抱歉,我以為你不在…”易楨笑了一下,解釋,“我在圖書館。”
怪不得他進來的時候,手裡拿著書,梁從星勉強原諒了,說:“那以後我也要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