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場眾人都被搞得有點懵,但野豬精明顯不是在開玩笑的樣子, 邱國凱接過團結義的手機看了一眼, 發現照片上的草原西貒長得確實比普通野豬眉清目秀, 可是怎麼看怎麼依然像豬:“……它……它也化形成精了麼?”
野豬精道:“我怎麼知道?”
邱國凱不可思議地說:“沒成精那不就是普通豬, 你都有人形了……”
野豬精比他還不可思議:“有人形了可我審美不還是正常的?怎麼可能會看上人啊,長手長腳的,長得那麼奇怪。”
邱國凱轉念一想也很有道理,不由摸著腦門擔心了起來, 這合約都已經簽約好了,野豬精到時候鬨出戀愛緋聞來可怎麼辦……
普通小生最多也就是被狗仔拍到深夜私會女明星什麼的, 自家的藝人被拍到個騷擾猥褻京城森林動物園野豬……
想到這裡他就愁得頭發都快掉了, 團結義思維與眾不同,安慰他道:“沒可能的啦,我師弟說了, 人家草原西貒是從美國來的,世界級瀕危物種,又是森林動物園頭牌, 我們豬哥一個本地土豬,還隻是個國二, 門不當戶不對的,反正我對這段戀情不怎麼看好。”
邱國凱:“………………”
衛西聽著野豬精在那喃喃自語自己情竇初開的滋味, 轉向二徒弟道:“戀愛是什麼?”
身邊的二徒弟深深地看了他一眼, 目光似乎已經凝固
衛西被他看得胸口莫名一緊,情緒好像被一隻無形的大手死死地抓了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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劇組的問題終於解決, 在這呆了那麼多天,眾人也該走了。
酒店內的道長團眾人們在發現精怪之後陷入集體摳腳無事可做的窘境,各個歸心似箭,這恐怕是他們有生以來接到過的最為無語的一場法事。
劇組的人還在那傻樂——
“真靈嘿,法事做完之後咱們組居然真的就沒再出現靈異事件了,說不定真的是有鬼作祟,現在好啦鬼都被趕走了。”
“剛才拍群戲的時候我跟著看了下,拍攝過程也很順利,邱總那群群演到底是從哪兒請的啊,也太漂亮了叭!”
“更重要的是煙老師居然都沒扯後腿,我聽我朋友說下鏡頭之後她還跟助理說自己對戲的時候出現了幻覺,以為對戲的那個龍套真的是鬼,入戲了果然不一樣,驚嚇的狀態演繹得好棒啊!”
沉默地看著方小傑在劇組裡亂晃的眾多道長們:“……”
方小傑不想被超度,道長們原本想在事情了結之後順便把它帶走的,至少不能讓它繼續留在劇組裡打擾拍攝,可王導演卻並不介意地表示可以讓它留下來。
“它還是有點天賦的,更重要的是對拍戲和演繹擁有極大的熱情,現在很少能碰到像它這樣純粹追求藝術的……鬼了,讓它留在這跟著多學學也好。”
說這話的時候那位嚴肅導演一臉深沉地抽著煙,方小傑則迷弟狀地蹲在他褲腿邊,老實得不要不要的。
同行的道長們私下都已經傳開,聽說那群山精已經跟太倉宗和邱老板簽下了長期演藝合約。於是對此也隻能ojbk,愛怎麼著怎麼著好了。
太倉宗真是……方方麵麵的一言難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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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許是劇組的麻煩在做完法事後得到了解決的消息被傳了出去,大夥動身之前,酒店的一個工作人員匆匆攔住了他們,說酒店老板專程趕來了,想跟大家見一麵。
這老板是個頭頂光亮的半禿子,到場後摸著腦門發愁了很久,這才隱晦地提到自己的來意——
“各位道長在這裡住了那麼多天,有沒有發現鄙店在風水或者其他方麵的問題?”
大夥想了想,這處酒店依山傍水,地勢幽靜,周遭生氣濃鬱,裝潢也中規中矩,因此紛紛搖頭:“沒什麼問題。”
那老板愁得更厲害了,滿臉的苦相:“那……那不應該啊。”
又苦悶地敘述道:“我都聽領班說了,想必各位大師都發現了我們酒店七樓沒有開放住宿的事兒。實不相瞞,七樓是我們設計時特意留出的豪華套間,可是從半年多前開始,套房裡就不斷地出現問題。一開始是有客戶反饋半夜電視機和音響自動打開,後來服務員也發現裡頭會在空置的情況下發出各種奇怪的聲音。不光這樣,有時候客房部進去檢查,還會發現房間裡的各種設備都像是被人動用過,床鋪房間一塌糊塗,可偏偏監控又根本沒拍到過有人進去。那段時間酒店裡人心惶惶的,後來七樓就徹底鎖了,但即便這樣,有時在六樓依然能聽到樓上有聲音。要不是因為這樣……好好的一層豪華套房,我們也不至於就這麼空置著,就連節假日旺季都不敢開放。每一天可都是損失啊。”
大夥兒入住的時候便聽說過關於酒店七樓的傳聞,此時聽到了更確切的內容,表情都不由凝重了起來。
老板歎息:“我心裡一直存著這麼個事兒,又不敢朝外頭說,說了誰還敢到我們酒店裡住啊?所以一聽說各位大師解決了樓下劇組的麻煩,立刻就專程趕來了,不知道大師們臨走之前,能不能也出手幫我們解決一下困難?”
這是修道人的分內之事,大家當然沒有推拒的意思,但與此同時卻又有些為難。
畢竟他們已經在這住了好幾天了,真的一點也沒發現酒店裡存在除了方小傑之外的陰魂,照理說隻要有,他們不可能一點端倪也察覺不到的。
那老板有點忙碌,沒多久又接起電話跑到會議室外聽,屋內的眾人交換目光,一時都沒發現頭緒,陸文清卻意外發現坐在衛西身邊的野豬精表情有點奇怪。
野豬精對上他的目光,表情顯得有些羞惱:“看什麼看!”
這下眾人的目光全都轉向了太倉宗,團結義先是懵逼了一下,而後回憶老板的話,忽然想到了什麼,也朝野豬精盯了過去:“半年前?我記得你們也……”
野豬精沒等他說完,就理直氣壯地嚷嚷道:“怎麼了!這地方原本就是我的窩,結果被他們炸了蓋酒店,地皮都是我的,我在這呆一呆怎麼了!”
眾人:“………………”
團結義重點與眾不同:“那你也不能打擾客人休息啊,怎麼能半夜開電視看。”
野豬精:“那能怪我嗎!沒客人的房間又不通電!”
“哦對。”團結義被說服了,“這裡的房間確實是插卡取電的。”
眾人:“……”
野豬精冷哼:“你以為我稀罕來呢,他們酒店的床單被子三天不帶換的,掃地阿姨還拿拖把拖浴缸,拿抹布擦杯子,臟得要死,我也是偶爾要跟大家開趴才會過來住住。”
眾人:“……”
衛西看向二徒弟:“拿抹布擦杯子?”
二徒弟好像用杯子刷過牙來著。
二徒弟臉色鐵青。
不光他用牙杯刷過牙,衛西也用浴缸泡過澡。
泡完之後,他倆還又親又摸。
其餘人也難以置信地迅速回憶自己有沒有使用過酒店的茶杯和浴缸,某幾位道長估計是中招了,一臉菜色地乾嘔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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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板接完電話回到會議室,立刻發現到跟剛才不一樣的氣氛,提心吊膽地問:“大,大師們,這事兒是不是挺嚴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