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台一驚,這次盯著青龍的目光認真了起來,青龍意識到這一點,也驕傲地挺起身軀讓她打量,就聽這姑娘誇獎:“彆說,還真的挺像龍的,怪不得會引起誤會,可惜腦門有點禿,要是再多出一對角,估計就更像了。”
青龍:“……”
眾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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衛西沒有理會眾人似有若無的打量,拿上房卡就回了房間,他從剛才起渾身就難受得厲害,這會兒脫掉外套,依然熱得頭昏腦漲。
分開之前團結義擔心地問了他一句:“師父您怎麼樣?是不是身體不舒服啊?”
衛西腳步一頓,回頭看了眼他,猶豫片刻後還是搖了搖頭。
夏守仁安置完重明和哀哀切切自己角的青龍,轉頭一看,就見朔宗依然站在房間外,手拿著房卡皺眉看著那扇關閉已久的房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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衛西很快就意識到有些不妙了,洗完澡後,那陣沒來由的燥熱並未平息,反倒越發鼓噪了起來。
渾身熱得像是要爆炸,偏偏肚子還餓得要命,他難受得在床上瘋狂打滾,餓到四肢無力,隻覺得自己現在生不如死。
房間裡靜悄悄的,月光從尚未拉攏的窗簾外打進來,衛西頭腦昏沉,半夢半醒中,有道冰涼的氣息籠罩了過來,緩緩覆在了他的額頭上。
隨即而來的是一道蒼老而熟悉的歎息:“衛西……”
衛西叼著枕頭的牙關微微一鬆,迷茫回首:“……衛得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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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一時間,正在記錄青龍信息的另一個房間,一道身影忽然毫無預兆地站立起來。
夏守仁被嚇了一跳,下意識看向好友:“你乾什麼你?”
好友卻沒有理會他,隻是沉著臉大步流星地離開了。
夏守仁莫名其妙地看著他的背影,忍不住跟重明吐槽道:“怎麼回事,他看著簡直就像被戴了綠帽子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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緊閉的房門哢噠一聲,被人從外打開,朔宗踏進房間的瞬間,看見的就是衛西叼著枕頭趴在床上,另一人站在他床邊的畫麵。
那瞬間全世界的綠色鋪天蓋地而來,他渾身的鱗片都險些豎起:“你們?”
房間裡的兩個人都倏地朝他看了過來,一個半夢半醒,一個目無焦距。
衛西這會兒腦子不太清醒,晃動了一下腦袋後才認出他:“……朔宗?”
衛得道吸飽了龍血,好歹才能離開玉佩一趟,此時看到受罪的徒弟,臉上全是疼惜之色。結果剛要跟自己徒弟寒暄,就聽到朔宗的名字,不由皺起眉頭:“是你?”
朔宗這才看清他的樣子,記起衛西曾經跟自己提到的一些細節,眼神緩緩恢複鎮定:“……衛西的師父?”
衛得道沉默了一陣,好半晌才緩緩道:“是我。”
“嗬。”朔宗卻已經認出了他的樣子,表情絲毫沒有恢複友好,反而越發的鋒利了,一字一頓道:“沒想到居然是你,你竟有臉他叫你師父?他知道你過去對他做過的事情麼?”
衛得道沒有回答這個問題,隻是垂眸道:“我記得當初,大人與我徒兒的關係也好不到哪去。”
朔宗神情格外的陰沉。
氣氛也變得非常緊繃。
好在床上的衛西此時終於忍耐不住地發出一聲痛呼,打斷了這段舊敘。
衛西已經難受得不行了,昏沉地喊道:“衛得道……”
屋裡兩個人,他喊了這個名字,衛得道臉上的表情一下放鬆了,眼帶愧疚地壓低聲音問道:“怎麼了?”
衛西看也不看朔宗,隻是盯著他的臉,衛得道神情越發的柔軟,便聽自家寶貝徒弟喃喃開口:“衛得道……我,我要我徒兒來………”
衛得道:“………………”
衛得道飛快地掃了眼朔宗所在的方向,表情變得分外悲傷,徒弟這是養大了啊……
就聽朔宗果然冷哼一聲,越過他靠近衛西,同樣壓柔了嗓音,嘴唇還故意親密地貼上去碰了碰衛西的嘴角:“我在,肚子又餓了嗎?”
下一秒,哐的一聲,一記雖然力道大失但依舊威力不小的猛拳砸在了他的臉上。
朔宗:“…………”
衛得道:“…………”
衛西趴在被窩裡,打完人後有氣無力地扒開對方亂親的嘴:“……滾開,衛得道,去幫我找闕兒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