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市區,寧天巍峨的辦公樓群外。
衛西帶著團結義下車, 團結義仰頭看著那直衝天際的寫字樓外牆, 眼睛都在發綠光:“……我做夢都沒想到有一天能跟寧天合作, 師父您還記得寧天官網上登記的那些合作夥伴的名字吧?咱們太倉宗這次發達了啊……”
衛西聽他亢奮了一路, 此時的心情也被愉快了幾分,就連二徒弟因為有事不能前來的遺憾都消散了大半。
團結義想到自家能跟實力如此懸殊的商業夥伴合作的原因,不禁搖了搖頭:“我也太幸運了,到底何德何能, 居然能拜一個瑞獸做師父。”
緊接著越發崇拜地看著自己師父:“師父您作為瑞獸,守衛世間是非公正, 責任那麼艱巨。您放心, 我雖然以前小偷小摸過,可身為您座下的第一大弟子,從今往後我一定會痛改前非向您看齊的, 絕不有墮您和我們太倉宗的威風!”
衛西被他的連環彩虹屁拍得腰背挺直,用平靜的神情掩飾自己內心略微的不知所措。
雖然已經被告知自己是個瑞獸了,可說實在的, 他不知道為什麼到現在對自己的身份都沒有特彆真實的融入感。
此時旁邊傳來了一聲短促的驚呼,衛西回頭一看, 發現出聲的是地鐵口白領模樣的年輕姑娘。
這姑娘使勁兒翻著包,滿臉的驚慌沮喪:“我錢包呢?!我錢包哪兒去了?”
她看起來泫然欲泣, 衛西的內心卻並沒有什麼特殊的情緒, 太倉宗重建以來他雖然替許多凡人解決過困境,但那些幫助認真說來不過就是等價交易而已。
這姑娘既不是他的信眾, 也不是他的客戶,雙方還素不相識,因此衛西甚至連太多的關注都無法給予,弄明白發生了什麼事情後就很平靜地轉開了頭。
結果一回頭,就正正地對上了自己大徒弟的視線。
衛西:“……”
是啊,我現在是個瑞獸。
衛西發了兩秒的愁,忽然覺得自己肩膀沉甸甸的,比當初帶著太倉宗的掌門令下山時還要重。
假如他有點文化的話,應該就能知道這重量在當代叫做偶像包袱。
團結義就見自家師父忽然轉身,拔地而起,一個輕靈的飛踢,將地鐵口白領姑娘旁邊某個正準備悄悄溜走的中年男人踹得倒飛出去。
周圍的所有人被這突如其來的動靜嚇得都怔住了,中年男人更是一邊高呼一邊痛叫:“……你誰啊你!”
衛西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做這麼莫名其妙的事情,心情一點也不好,聽到這話索性陰著臉一腳踩在的對方的咽喉,冷冷道:“拿出來。”
中年男人頓了頓,還想裝蒜,結果下一秒就感覺自己喉骨上的腳在毫不猶豫地施加力道,又對上衛西的殺意凜然的眼神,頓時一陣毛骨悚然,立刻虛弱地掏出了自己剛剛偷到手的錢包,含糊不清地求饒:“饒……饒命……”
衛西盯著他看了幾秒,也不去接那個錢包,隻不爽地緩緩移開了自己的腳。
他身上的殺意尚未消退,就聽不遠處傳來了似曾相識的聲音:“衛……衛掌門?!”
衛西朝聲源看去,發現叫自己那人一頭紅發,回憶了片刻:“重明?”
上次去入海市捕那條青龍的時候雙方曾經碰麵過。
重明一見果然是他,眼神更加警惕了,匆忙撥開人群擠進,謹慎地問:“衛掌門……你怎麼會在這裡?”
衛西來前看過不少大徒弟整理的瑞獸資料,此時慢吞吞地咀嚼了一下她的名字:“重明……你是重明鳥?”
重明:“你怎麼知道?!!!!!”
重明差點嚇尿,幾個意思?!這人恢複記憶了?!
想到衛西的身份和能力,重明內心一瞬間閃過無數種可怕的後果,頭皮都一寸一寸地開始發起麻來,回首看了眼自家公司大樓,內心的警戒信號緊繃到了前所未有的程度,“……你來這裡是……?”
衛西哪知道她在警惕什麼,聽她承認,就照實回答:“我猜的。”
重明:“???”
不是恢複記憶嗎?重明差點將自己壓垮的緊繃感稍微鬆弛下來丁點,就聽衛西接著開口:“我來你們公司談合作,順便登記一下自己饕餮的身份。”
重明:“饕饕饕饕……餮!!!!!!”
原來還是想起來了嗎!!!!
天道啊!!!!
怎麼辦啊!!!!
有那麼幾秒鐘的時間重明連膝蓋都是軟的,就聽衛西平靜地問她:“你沒聽說過?”
重明後頸的汗水已經順著脖子流到尾椎了,她不清楚衛西到底想做什麼,想出手又不敢貿然進攻,麵孔上的肌肉瘋狂地抽抽:“怎麼會!”
饕餮這個名字,自從鴻蒙初辟起,天上地下哪一個神獸會沒聽說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