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風吹乾它的翅膀,它試著展翅飛在半空,盤旋兩圈,然後飛上深青色的夜空。
那是一隻普通的蝴蝶,曾氣息微弱,險些死於蟲繭,後來死中求生,破繭成蝶。
濕熱的吻落在臉頰邊,宋卿側臉,望著徐琮璋,坦然的接受他的親近。
他們在樹下交換著吻,然後停下,享受靜謐的氣氛。
宋卿:“這棵樹太招人了,沒深海安全。”
“是有點麻煩。”徐琮璋:“我找個時間藏起來。”
“好像又有人困住了。”
“要帶他們出去嗎?”
宋卿搖頭:“我今天提醒過,等他們實在沒辦法再說。”
那群年輕人是冒險找刺激的,手裡都還拿著攝像頭,親自去引路還是會帶來些許的不便。
徐琮璋翻個身,將宋卿壓在身下的躺椅,捧著他的臉呢喃道:“我們做點彆的。”
宋卿仰頭望著天空的弦月和漫天星河,它們在茂密的樹葉裡若隱若現,好似在偷窺,但擠破了頭也看不見樹底下的旖旎。
宋卿被自己的想象逗笑,直到耳朵被咬住,神思拉回來,發現徐琮璋不太高興,於是雙手摟住他的肩膀低聲道歉:“我應該專注點,抱歉。”
“繼續嗎?”
當然是繼續了,大好的時光,不做點彆的怎麼好意思?
山林深處,梨子等一群人在裡麵繞來繞去還是找不到路,指南針失靈,食物和水都沒有了。
夜晚山風冷,可沒有一點白天的燥熱,更糟糕的是隊伍裡有人不小心摔斷腿,沒得到及時的治療,現在發燒了。
梨子問:“怎麼辦?”
“沒辦法。手機沒信號,指南針失靈……人還燒糊塗了,要是再不送醫院可能熬不過去。”
在此之前,梨子怎麼也想不到有人會因為發燒而死亡,雖然知道有這個可能,但是真正麵對的時候依舊覺得不真實。
隊伍裡有女生發出低泣,慌亂在人群裡彌漫。
說實話,要是沒有人受傷和發燒,他們根本不會害怕迷路,畢竟乞羅山脈沒有出現過人員傷亡的先例。
他們以為很安全的。
梨子在絕望又慌張的心情下聽到了流水聲,忽然想起白天遇見的美人提醒過她‘如果迷路就聽著水聲,能出去’。
她趕緊說道:“水聲,有水聲!我們可以順著河流走出去!”
“彆傻了梨子,這裡是山脈深處,水流環繞群山,跟著走是可以走出去,但途中會繞著群山不停走,根本等不到走出去,我們會先累死。”
梨子隱約覺得她該相信白天那人的話,於是儘量說服其他人:“試試吧,我們沒彆的辦法。不試試,真要等人燒死了嗎?!”
其他人現在也沒辦法,他們真的找不到路,而且很慌,沒有主心骨。梨子的提議就像是救命稻草,他們覺得荒謬也隻能儘力抓住。
於是一群人背著發燒的傷號循著水聲走去,越來越近,不知何故突然感到心安,大概是人類對於水既有恐懼,也有天然的依賴。
梨子撥開一叢擋路的樹枝,見到了發光的河麵不禁張大嘴巴,身後的人也都接二連三驚呼出聲。
原是河邊開滿了各類野花,一路綿延如花毯鋪到天邊,河麵則縈繞無數幽藍色發光的蝴蝶,像是小精靈般逐月飛舞。
“仙境嗎?”
“好像童話裡的精靈王國。”
“好漂亮。”
“仙。”
“醒醒,趕緊下山。”
“往哪個方向走?”
“不知道啊。”
“它們是不是在帶路?”梨子指著蝴蝶,小心翼翼地問。
眾人看向蝴蝶,發現它們忽上忽下,一會奔到前麵,一會又成群撲過來,好像是在催促他們趕緊跟上,但是——
太誇張了吧!
他們麵麵相覷,真的邁開腿跟了上去,滿臉迷幻地跟著走,等到真走出了山脈深處,再回頭看深山和忽然消失的成群的蝴蝶,紛紛覺得像在做夢。
朋友說:“好像真的有神明居住一樣。”
“神明之地啊。”旁人指著深山那棵最高大的樹木說:“會不會就住在那裡麵?”
梨子想起白天偶遇的那個人,覺得可能真的是‘神明’,她心說:‘神明’真絕色!
世界意識本來在徐琮璋的本體心臟居住得好好的,結果人為了老婆不僅把他舍棄掉,還狠心殘忍地把大家一起住的本體也給毀了。
害他現在居無定所,四處飄蕩,隻能住在地底核心的岩漿裡,偶爾變成宋卿的模樣出來敘舊還會被徐琮璋陰測測的目光釘死。
因為他覺得自己變成他老婆的樣子很猥瑣,搞得好像誰都在覬覦他寶貝一樣。
煩死。
世界意識要是變成徐琮璋的樣子,宋卿就會皺眉看他,一直看,然後徐琮璋就覺得他是故意覬覦、有意搶奪。
他早該知道徐琮璋有病,一個神經病。
但是徐琮璋很會裝,特彆會裝白的,在宋卿麵前更加會裝成一個沒有安全感又特彆愛他的少年模樣。
他還好意思每天頂著那個少年款的模樣在宋卿眼前晃,關鍵宋卿每次都把徐琮璋那些暗黑、偏執、病態的宣言當成撒嬌!!
世界意識真討厭他們倆!
但是能陪聊的也就他們倆了。
所以就算再討厭,世界意識有空的時候還是會來找他們聊天,就是有時候會被關在門口進不去。
可能是來的時間不太巧吧。
蹲在樹下觀察螞蟻搬家的世界意識如是想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