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頓飯吃的熱鬨,那邊大妮回家,家裡飯菜都是做好的,都等著她吃飯了,她現在買了王三姐的房子。
王三姐那邊急著用錢,據說是生病了,王太太身體也不好,王三姐生了一個兒子,但是這孩子生下來身體就不是很好,據說是不大好治療,所以就把房子賣了,換錢去看病。
說是要賣的時候,王太太死活不願意,這是她的地方,這麼多年的感情了,一輩子的回憶打死不讓。
可是孩子要看病,自己也要看病,王三姐就鬨騰著要分家,三個女兒,王大姐說了不要房子,養了小秋這麼多年已經很滿足了。
後期王太太也對著小秋還可以了,大概人上了年紀也會懺悔,雖然對著小秋還是不咋地,有什麼吃的喝的舍不得,也要乾活,但是比起以前來,最起碼是沒有言語上攻擊了。
最後鬨騰的沒辦法,二姐也要房子,覺得三個姐妹,最起碼是分成三份兒的,憑什麼就你三姐要呢?
大姐不要,那就兩個人分,更好了,王太太氣的不行了,兩間屋子不是,先把二姐三姐給分了,分了一間屋子出去。
“就兩間屋子,我自己留一間,剩下的給你們,你們要租出去,要賣出去,我都不管了,以後彆點累我了。”
結果二姐三姐高度一致了,“媽,你要一間房子乾什麼,難道是給小秋的,還是給大姐的,不能這麼偏心吧,我跟二姐一樣是孝順你的,早些年發達的時候,你也沒少跟著一起享福啊。”
王二姐又插刀,“三姐兒說的對,說句不好聽的,媽,您看看人能活幾年啊,不就是一百年撐死了,就你這年紀了,心裡有數。”
二姐也是歹毒,誅心之論啊,那意思就是你自己留著一間房子乾什麼啊?還能活幾年啊,到時候不還是要給姐妹幾個賣掉的。
又哭訴姐妹幾個生活辛苦,“媽,您也要給我們姐妹幾個想一想,我們也是不容易,都沒有什麼正經工作,年紀也大了,孩子結婚找工作,都得要錢啊,而且你看看三姐兒就那麼一個孩子,難道就忍心看著病怏怏的,一直都好不了嗎?”
“醫生都說了,這一次就能治好了,什麼都不差,隻是差錢了。”
現在這兩間房子,價格是很好了,最後一來二去的,王太太也扛不住了,“賣了我跟小秋住在哪裡?”
“這還不好說,跟人家買房子的說好了,我們就先租著,賣給他然後再租給我們,他白拿錢,有什麼不願意的呢?”
這就是售後回租,二姐兒也是打的一把好算盤,一手的精明帳,給王太太忽悠的不行了。
這房子就打算賣了,但是一時半會兒也沒有人賣,而且是兩間,租的人不少。
這邊外來務工的人多,很多人在經濟開放的時候,就瘋狂地湧向這個大城市,為了生存,也為了出人頭地。
但是這些人很少有投資意識,而且收入還低,自己生活都困難了,沒有人來買。
倒是宋清如知道了,勸著大妮,“你要買房子的話,就趁著現在去買房子,還算是便宜的,要是以後啊,那房價就買不起了,你看人這麼多,房子這麼少。”
“而且孩子以後上學,北京戶口也得需要的,你自己合計合計,要是錢不夠啊,我給你填補一點,也不急著要,以後慢慢給就是了。”
這話說的大妮心裡火熱,不能一直在宋為民家裡住著,可是出去租房子也願意,宋為民先前給租了一個房子,但是她白天上班,孩子吃飯還得到夏冬梅這裡來吃,而且也很簡陋,最後就乾脆彆租房子了。
她心裡有事,回去跟夏冬梅合計,夏冬梅彆的不知道,但是相信宋清如,“你就聽三兒的,她腦子好使,讓你買你就買。”
“你要是錢不夠啊,我這裡還有,我問你叔要他鐵定給。”
大妮心裡麵就活動了,孩子上學得有地方吧,而且要上戶口吧。
錢確實不湊手,還差一小半呢,夏冬梅就跟宋為民開口了,宋為民沒二話,他就一個兒子,宋清林人家結婚自己分配房子,不用買房子,手裡有閒錢。
直接給拿了一千出來,也差不多了,剩下的宋清如給補齊了,大妮覺得不好意思,拉著宋清如的手。
“沒事大姐,你就當預支工資了,我們老虎多虧了你帶著,彆人都不上心,我們也放心。”
大妮去談,就是市場價,你急用錢,還不好賣,這個價格還可以,更何況是等著錢用的人。
還有一間房子,等了兩天,也是巧合了,小秋爸爸回來了,這人走了差不多十年了吧,音信全無的。
突然就回來了,看著也是發達了,來了不管彆人,就先看小秋,小秋小時候就等著,等了這麼多年了。
心裡就一直有希望,她誰也沒誰說過,但是年紀大了,經常就自己回老家,跟家裡的鄉親說自己現在的地址跟電話,怕她爸回來找不到她了。
你說乍然就這麼回來了,跟做夢一樣,他想著到底是老丈母娘養大的孩子,不管養的好壞,好歹比跟著自己強,他早些年,很苦了,去碼頭上乾活,一麻袋一分錢,很沉很沉的,從碼頭頭一直走一截到車上,賺的都是血汗錢。
自己都剛剛夠吃的,帶著小秋的話,估計也是餓死了,最起碼王太太帶著沒說是餓著。
小秋爸爸給買下來另外一間房子,就跟王太太說了,“這房子就是給你住的,不要租金了,你住到什麼時候就什麼時候,不住了我們就收回來了。”
“這些年,也是辛苦您了,小秋對虧了您跟她媽媽,我謝謝您。”
不論如何,鞠個躬不為過,小秋長成大姑娘了,長得漂亮,站在自己父親身邊,依然是顯得很親切,很親近自己的父親,即使是這麼多年沒見。
“姥姥對我不錯了,我也謝謝姥姥。”
人家小秋爸爸帶著去治病治了一個月,然後又給了一筆錢,最後就帶著小秋走了,去那邊了,大概是不會回來了。
你說王太太,小秋在的時候她不說小秋一句好話,小秋走了,她也許就是太孤獨了,跟人家老太太聊天的時候,就經常說起小秋來。
大妮就跟孩子搬過去了,很方便了,孩子也有自己的空間了,而且在這邊工資給的高,隨便乾乾比家裡乾農活好,主要是為了孩子的將來,以後就不是莊戶人家,地裡麵刨食的,一年辛苦到頭,也沒幾個錢。
給那邊二妮三妮打電話,說是來這邊發展,就是這個道理,“你們來,孩子先給家裡帶著,很多人都要保姆了,這邊我問了三兒,她認識的有錢人多,都需要保姆的,你們就來帶孩子,讓孩子爹來去工地上乾,就是工地上的活兒也比在家裡輕鬆的。”
“到時候你們穩定下來了,就讓孩子來,我們一家子都來了多好啊。”
大妮當大姐的,日子好過了,就想著下麵的妹妹,看看現在過得是什麼日子,以前是什麼日子啊,二妮三妮就動心了,四個人結伴就來了。
這其實是一個很開放的歲月,隻要你有勇氣,隻要你堅持,隻要你敢想,那就一定能實現。
來了之後,就先租著房子,大妮有經驗,誰也不麻煩,自己來回跑的,不能一直麻煩人家宋家的人。
但是不是空著手來的,用麻袋,一人拎著不少東西來的,土特產,花生,玉米粉都有,都是撿著好的來的。
宋清如就給介紹了,妗兒帶著丫丫來找老虎玩的時候,她就說了一句,妗兒自己想著了,“你看我這也上班,有時候也忙,就是丫丫自己一個人,我看你們家你大姐就很好,我一直也想找一個,就是不好找,不是知根知底的不敢要。”
“你這也可以了,健夫也不在家裡,丫丫吃飯也不能跟著老吃食堂。”
妗兒就說給找找看看,那邊徐營長也聽說了,他倒不是自己要的,跟周夢萍離婚了,孩子他帶著啊,可是父母年紀大了,也不好照顧。
他現在就特彆省錢,自己吃喝在部隊,錢都不用花了,請個保姆不是問題,就是想著讓父母享福的,給找個保姆,給做飯打掃衛生,然後給接送孩子的。
倆人需求不一樣,但是妗兒那邊肯定是輕鬆一點的,就是連個人,徐營長那邊一家子的,但是他父母也不是很刻薄的人。
宋清如就介紹了一下情況,“你們看看誰願意去,商量一下看看,都是不錯的人,你們是我姐妹,我也知道你們的人品,信得過的。”
最後她帶著二妮去妗兒那裡去了,三妮去了徐營長那邊,都還滿意,主要是能吃苦,而且很謹慎,來到城裡,老實還費心思,對著人家的孩子,比對著自己的都好。
解決了工作,那就送了一口氣,至少是有錢有收入了,就怕來了沒工作,對著宋清如很感激了。
宋清如自己笑了笑,“嬸子在我們家裡這麼多年,任勞任怨的,咱們就是一家人,不說兩句話,都是親戚。”
人就是好,夏冬梅這麼多年看人的眼光還是對的,小時候就說了,家裡麵三個孩子,彆看著老三最小,但是新藥好使。
安穩下來了,翻過年去,春節的氣息漸漸的褪去,戰爭的殘酷就漸漸地浮上水麵了,開撥部隊,上網百分之八十,金健夫都不往家裡打電話了,一個電話也沒有。
妗兒現在就特彆怕領導,怕領導對著自己和顏悅色,然後拿出一封遺書來。
好歹二妮現在在家裡,二妮是住在這邊的,但是周末的時候能休息一天,不然孩子半夜裡生病什麼的,妗兒一個人白搭,而且早上要做早飯什麼的,二妮很用心了,絕對是不剩下飯菜,不浪費的。
妗兒娘倆吃的少,她就做的少一點。
陸軍那邊支撐不住,那邊瘴氣多,地形複雜,而且多沼澤,人家熟悉地形,這邊就很吃虧。
一封一封的電報往上麵發,請求航空兵來,這是最後的希望,那邊戰事緊張到什麼程度了呢?
高中生直接就過去了,願意參軍的就參軍,去軍校一個月,就直接上戰場,自己情願過去的。
航空兵最好的就是首都這邊的了,軍區開會研究,太紅旗沒有發表任何看法。
第二次開會,領導直接問他是什麼意見,他沉默了很久,“那邊的航空兵,是跟老美抗戰留下來的精英,世界上都是領先的。”
太紅旗也在說考慮,國內的跟國外的航空兵是,還沒法比較的,而且人家是二戰時期就留下來的精英,我們呢,全是臨時抱佛腳。
而且這兩年來,航空兵的標準有所降低,不是以前剛開始的時候那麼嚴格了,都是直接去學習理論一個星期,然後就上飛機了,開戰鬥機之前的飛行時間十幾二十幾個小時,怎麼就能上戰場了呢?
太紅旗覺得不靠譜,由於學的粗糙,而且沒有經驗,導致出現事故就很頻繁,而且讓人啼笑皆非,飛機翅膀竟然都能掉下來,一旦開始打仗了,自顧不暇。
飛機出問題了,根本不懂得如何去應對,隻知道撞飛機,,死了也拉上一個。
這就是尷尬的現狀,他隻是把事實委婉的陳述一下。
但是陸軍的請求一天比一天強烈,那就飛過去吧,先試試什麼情況,大家先試探一下吧。
太紅旗就說話了,“如果要去,我帶著人去,挑選最好的精英去。”
人家什麼水平,這邊什麼水平,領導不願意讓精英去,太紅旗也不讓去,這是最好的兵尖子,去了少一個就是巨大的損失,多少年才培養出來的,而且經驗豐富。
想著讓新人去就是了,也算是積累實戰經驗,這態度上就沒有擺平。
太紅旗就咬著牙不鬆口,就是要最好的去,一再的申請,最後都在會議上拍桌子,“我去了都不一定活著回來,你要新兵蛋子去乾什麼,上機才一個月,去了送死嗎?”
“一個戰士的命也是命,優秀的跟拉後腿的一樣值錢,憑什麼就讓人家去送死,誰沒爹沒娘,眼睜睜的看著去墜機。”
他回家一句話不說,但是宋清如還是知道了,她心裡咯噔一下,她很想說不要去,跟妗兒當初攔著金健夫一樣。
可是話到了嘴邊,卻成了,“什麼時候出發?”
太紅旗一把抱住她,也不知道哭沒哭,“明天,今晚回來看看你。”
老虎不知道,在那裡巴拉太紅旗的褲腿,天真不懂事,宋清如就讓太紅旗抱著老虎,“你們拍一張好不好啊?”
她自己眼睛都看不清鏡頭裡,卡卡的給拍了幾張,又給太紅旗拍了一張,太紅旗上樓帶著衣服,拉開抽屜,裡麵有一張宋清如十八歲成年的時候拍的照片,他自己拿走了。
“你一定要回來啊,我等你,你什麼時候我都等你。”
千言萬語,就是想著人回來,宋清如自己就忍不住哭了,江長源在一邊很沉默了,孩子大了,勸不動了。
太紅旗上飛機的時候就想,他晚上問宋清如,“你能等我一輩子嗎?”
宋清如點點頭,“就是一輩子,你不回來我就不走,我一直在這裡等你。”
“那我一定回來。”
抱著大兒子親了一口就走了,現在卻突然發現連老虎的樣子都想不起來了。
太紅旗自己笑了笑,他這輩子,剩下的唯一事情,就是征服天空了,因為有人等他一輩子。
宋清如自從太紅旗走了,也跟以前不大一樣了,這邊就她一個頂事的了,不自覺地就要成熟擔當責任。
對著老虎也是很耐心了,以前老虎鬨騰她就不耐煩,給太紅旗哄著,可是現在,老虎也懂事了,自己會走路了,她會慢慢的跟老虎講道理。
老虎就有時候自己到處找人,看看樓上,看看樓下的,有一天,指著一個子彈殼做成的飛機模型,看了很是一會兒。
“爸爸--”
宋清如笑著抱著他去摸,放在台子上有點高,“是啊,這是爸爸給你做的,你看看好不好玩。”
老虎記憶力好,還記得太紅旗呢,但是不知道找,就是到處看看,有就高興了,沒有也不淘氣。
她自己按時按點的上班,倆人很少這樣的離開,有時候自己想起來也會哭,可是覺得哭不好,她自己就對著鏡子笑笑,然後帶著老虎出去玩,帶著江長源一起出去吃。
走後的第二個月,就懷孕了,她身體養的還可以,但是懷孕了這樣的事情,猝不及防,而且老虎才兩歲不到,未免有點太快了,太紅旗都不知道。
宋清如你說心裡苦不苦,本來就很辛苦了,現在還懷孕了,但是依然很高興,感謝這個孩子的到來。
太紅旗那邊形勢不容樂觀,在地麵追蹤了一個月,看著這戰況,隻是一個勁的罵娘,這是什麼打法,你會打遊擊戰,人家就更會有偷襲,由於草木茂盛,地勢複雜,雖然兵力懸殊,但是人家喜歡玩陰的。
複雜的地勢裡麵,給你埋上地雷,那種牽發地雷,細細的繩子一根,就在你哨所門口埋著,人家也不打你,正麵打打不過,那就給你炸死了。
就在你門口,你想不到出來一腳碰到了,那就是一窩端。
再到一個月的時候,太紅旗就看見天上的飛機開始飛了,他是負責人,安排好作戰計劃,打算就是明天了。